張狂淡淡道:“兵器終究是不如活人來得有用,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又何嘗願意在你身上浪費精力?我和你無怨無仇,你若是不先着對付我,你我本就不會有過深交集。我的目標是血玉碎片,只要你助我得到靠山宗的血玉碎片,事後我自當會放過你。”
方思怡這時也終於緩過氣,緩緩站起身來。
“希望你能記住你的承諾。”方思怡此刻對張狂已是無法可想,只能想着暫時穩住張狂,到時候出去了再找方家長輩想辦法。
經過這段時間,張狂兩人體.內元氣也重新恢復飽滿。在張狂的吩咐下,方思怡沒再炸刺,冷着臉在前面探路。
張狂手中持着一塊玉蝶,一邊走,一邊在玉蝶中刻印下地圖信息,以免到時候找不到歸路。
沉默一段時間後,方思怡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不會是瞎走的吧?”
這個地方,方思怡可以肯定張狂沒有來過。但是每遇到一處岔道,張狂都會毫不猶豫地吩咐方思怡走哪邊,這讓方思怡心裡很沒有底。
“你不用想這麼多,按照我的話走就是了。”張狂平靜回道。
其實到底目的地在哪裡,張狂自己也就根本不知道。他僅僅只是按照着手中黑色巨蛋的指引方向。
方思怡欲言又止,只得將話憋了回去。
隨着兩人的一路前行,四周的地底魔氣越來越濃厚,各種魔物也更加頻繁地遭遇到。
直到約莫小半個時辰後,周圍通道越來越寬敞,岔路也是越來越少。
這時方思怡臉上開始漸漸浮現出一絲黑氣,眼中不是閃過暴虐。
方思怡揚手再次吞入一枚“寧神丹”,臉上這纔回復正常。
“我還有兩枚‘寧神丹’,至多還能在這裡堅持兩個時辰。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儘早出去爲妙。”方思怡轉頭看向張狂。
“不妨!”只見張狂以指作筆,在黑色巨蛋周圍虛畫一番,一層淡淡黒芒逐漸籠罩在黑色巨蛋周圍。
一股更加強大的吸力從黑色巨蛋中傳出,張狂身週二十米內的地底魔氣,盡數都被黑色巨蛋吸食一空。
“只要不離開我身週二十米範圍,可保你不受地底魔氣的侵擾。”
方思怡驚異看了一眼黑色巨蛋,隨即臉色有些複雜地轉回頭去好,繼續向前探路。
又過不多時,一個方圓足有千米平方的巨大坑洞出現在他們眼前,濃郁的地底魔氣從巨坑中滾滾往外冒出,甚至於在坑洞邊緣百米範圍內形成了一陣呼嘯狂風。
站在巨坑邊緣往下望去,哪怕是目蘊元氣,但依舊是隻能看到漆黑一片。張狂隨手在巖壁上掰下一塊岩石,朝巨坑中扔下,然後用元氣將耳力放大到極限,卻也沒有聽到任何迴響動傳來,耳邊只有呼嘯風聲似乎已經吞沒了一切。
由此推測,這個坑洞的深度已經絕不下於千米。
黑色巨蛋被張狂託在手中,傳出的意念中歡欣不已,迫不及待想要一躍而下。
方思怡只是看了一眼,便退離坑洞幾步,準備從周邊巖壁上繞過去。
張狂問道:“你去哪裡?”
方思怡有些詫異:“不繼續前進了麼?那也好,我們現在也是時候原路返回了,畢竟這裡也不見得能獲得什麼寶.貝。”
張狂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我們原路返回的話了麼?”
“你不是……”方思怡隱隱有些不妙預感。
張狂馬上就證實了方思怡的預感,只聽他說道:“沒錯,我們沿着坑洞下去。”
“你……”方思怡瞪大眼睛,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要下去送死,不要將我也拉上。”
張狂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我要怎麼做,你應該怎麼做,你現在都沒有半點發言權。”
張狂述說的是一個不容人爭辯的事實。
方思怡沉默下來,只是眼中的憤恨越加濃郁了一些,牙關繃緊,隱隱有些咯吱聲。
這裡遍佈地底魔氣,魔物橫行,本來就是一個兇險莫測的險地。這坑洞下.面的地底魔氣如此濃郁,差不多勝過外界數十倍,只怕下.面也有更大的未知危險。
如果可以,方思怡在沒有萬全準備之前絕對不想下去,況且等到了下.面,就算有什麼好處恐怕也只有張狂的份,她自己只怕連殘羹剩渣都很難剩到一點。
但是她此時於張狂而言,便如人家砧板上的魚肉,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甚至連發言建議權都被削弱到了極致。
“對了,我們已經進來這麼久了,是時候跟外面聯絡一下了。”張狂突然說道。
方思怡冷哼一聲,可在張狂的吩咐下,也只得拿出一塊傳訊金符,輸入信息,然後遞給張狂檢查。
傳訊金符裡面的信息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張狂爲了防止方思怡會在裡面留下什麼戰隊特有的隱秘信息,用自己的語氣改了一遍,這才揚手發了出去。
見到張狂的滴水不漏,方思怡心中更爲忌憚,同時又一陣暗自咬牙切齒的痛恨。方纔她確實在傳訊金符中留下了只有他們這些戰隊老成員才懂的隱秘信息,可是張狂的謹慎,讓她的一切心思都打了水漂。
傳訊金符比傳訊飛符更加珍貴百倍不止,通體由玄金製作而成,能夠承受更加強大的符咒之力。如果是傳訊飛符,在地底魔氣如此充沛的地方,難保不會迷失方向,而且很可能還沒達到目的地,傳訊飛符中的符咒之力就已是被地底魔氣衝散。
傳訊金符化實爲虛,幾乎是瞬息就消失在兩人眼前。
此時距離張狂和方思怡進.入缺口,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
由於潭水中蘊含的地底魔氣太過濃郁,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徐向南和錢東能兩人就因爲承受不住地底魔氣的侵襲,而不得不退出了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