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天的話範武不禁有些疑惑,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麼這個所謂的少主一來就說要追殺那個法老?
按照範規所說法老應該是少主他爹請回來纔對的啊,不論他們在計劃做些什麼事,都不應該現在就開始翻臉吧。
不僅範武有所疑惑,現場的陳香君和範規也疑問叢生,但是他們都不敢問太多,只有跟隨謝天而來的謝八安沒有任何意外,神色如常。
範規被謝天拍完肩膀之後臉色發苦,感覺身體一陣發虛,腰部以下的有點明滅不定,身子像打擺子一樣有點站立不穩。
所以他更加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眼睛看向謝八安露出求助的眼神,謝八安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範規的後背幫他穩住身形,接口謝天的話說道:
“少爺,我們一來就直接幹掉法老問題不大,但是可能會影響到七爺的佈局,您看是否先等事情確定下來再說?”
謝八安開口說話,謝天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最後呵呵一笑說道:
“當然當然,剛纔我只是說笑而已,我們這次來就是遊山玩水一番,順便看看能否幫得上忙而已,你以爲我真的那麼傻嗎,肯定要等他們幾個老傢伙把事情都幹完了纔好動他們嘛,否則再要找到這麼配合的苦力不容易啊。”
說完好像無意的瞟了謝八安一眼。
謝天說完這話範規和陳香君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想忙活一大輪最後毀在這個大少爺的手上。
然而,對謝天品性極度熟悉的謝八安並沒有像其餘倆人一樣鬆一口氣,反倒是輪到他臉色有點發苦,但是卻沒有再說些什麼,再次退到謝天身後雙手垂立。
只是隱秘的向範規傳遞了一個外人看不懂的眼神,多年跟着謝八安做事的範規卻是瞬間秒懂,不自覺的冷汗就下來了,也是不敢再多說,低眉順目的站在一邊等候謝天的安排。
陳香君雖然看不懂他們主僕三人的條條道道,但是對於這個七爺的寶貝兒子的所作所爲卻是早有耳聞,這傢伙喜怒不定,可能莫名其妙的對你很好,也有可能因爲一件小事,甚至一句話就會迎來他的瘋狂打擊報復。
因爲這個原因沒少得罪人,但是七爺的實力和勢力擺在那裡,實力不足的勢力根本不敢吭聲,勢力相當的幾乎和七爺都是相識之人,很多時候就當作小孩子的事情一笑了之。
遇到實力和勢力相近,而且又的確造成不小損失的七爺就出面給予一定的賠償將事情擺平了事,至今爲止只出現過兩次對方要不死不休的死磕到底。
然而最後還是在白殿的暴力打擊下變成了死磕到死,原來陳香君也以爲這是個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還感嘆怎麼英明神武的七爺居然會生出個這樣的兒子來。
後來通過範規才知道,這個謝天本性並不是這樣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爲他修煉的功法造成的,是什麼功法範規不得而知,只聽說是一個威力狂暴絕倫的魔功。
這個功法的最大特點就是攻擊狂暴無匹,同階絕對無敵,越一階殺人也是不難的事,越兩階相鬥也能有不低於一半的勝率。
也就是說就算謝天現在纔剛剛達到鬼王級別他也可以幾乎和所有級別內的鬼王一對一而不落下風。
簡直就是一個逆天的功法,但是副作用也相當的明顯,那就是心情飄忽不定並且不能自控,所以謝天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發飆,要不是因爲他是七爺的兒子,可能早就因爲這個被殺了好幾回了。
因爲無論哪個鬼王級別的強者都肯定有自己的絕招,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無常爸爸,所以謝天就更加的肆無忌憚恣意狂放。
雖然這只是體現在攻擊這個單項裡面的能力,但是也足夠謝天所用了,他根本就不需要防守,因爲七爺和白殿就是他最強的盾。
範武當然是不知道這些個中緣由,所以和大多數不知情的人一樣,在他眼中謝天就是個實力高強的陰鷙紈絝子弟。
所以趁三人在現場說話的空檔,範武果斷後撤,小心翼翼的一路退到山頂,把雷龍喚回身邊,遠遠的看着谷底的三人的動向。
看到三人再聊了一會兒之後,謝天帶着謝八安和範規倆人離開谷底,只是他們居然改變初衷沒有往範武所在的東邊而來,而是轉往南邊,去往煙霧女人所在的方向。
等到三人離開之後,陳香君沒有在山谷繼續停留,進入到光柱所開之門裡面,隨着藍色箱子上升離開了幽界。
直到藍色箱子在隱約之間沒入黑雲之中,就再也沒有出現,現場忽然陷入一陣絕對的安靜,範武耳中除了雷龍鑽地的聲音就沒有載聽到任何其它的聲音傳來。
現場彷彿凝固了一樣,不僅沒有任何地面上的生物發出聲音,就連地下的昆蟲也似乎銷聲匿跡一般。
雖然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範武看到現場似乎連空氣流動都暫停了,烏雲也不動了,原本外壁裡面彷彿在流動的液體也停頓了下來。
在山谷‘停頓’下來的時候,範武已經再次下到底部近距離的觀察光柱。
外壁裡面的液體停頓之後,整條光柱好像失去了靈性一樣,變得真的有點像是一條普通的玻璃管道。
剛纔開門的地方也重新變回一個密封的狀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會想到這裡曾經是一個門口。
沒過多久,停頓的畫面恢復正常,山谷裡面又重新的恢復活力,微風有了,蟲鳴有了,就連頭頂上的烏雲也開始恢復緩慢的移動。
一切都恢復到常態,彷彿剛纔的停頓從來沒有發生過,除了光柱。
其它都恢復了,唯獨光柱裡面的液體並沒有恢復流動,一直就固化在陳香君離開的那一刻的狀態,但是也沒有消失,就像是電梯停電了。
估計要等到下一次有人再次獻祭生命恢復供電纔會重新恢復使用,沒有直接消失應該是還要接應那幾個大人物離開。
對於‘電梯’停電,範武也沒有任何辦法,嘗試着對光柱發出攻擊,不過不論他用的是什麼樣的攻擊手段都對光柱沒有任何一絲的影響。
光柱正常摸上去是實體,但是隻要動用能量攻擊就直接穿透而過,並不能對它產生任何的影響。
這種神奇的屬性令到範武對它沒有一絲辦法,他並不擅長物理攻擊,全力的打了幾拳踢了兩腳,除了把自己拳頭砸痛,腿腳踢麻之外,對光柱沒有一點影響。
無奈的範武只好也離開山谷,他也是往南邊而去,但是他並不是要去追蹤謝天主僕三人,現在他還不想馬上面對這種等級的對手。
雖然不知道謝天的具體實力級別,但是成希之後範武知道自己因爲探測能力的增強所以有了對於危險的直覺,雖然感覺還是比較模糊,但是他相信假以時日應該會形成猶如野獸般的本能。
剛纔隱藏在谷底的時候就隱隱覺得謝天是個非常危險的對手,足以對自己造成嚴重的傷害,甚至威脅到生命。
但是現場給他最危險感覺的還不是謝天,而是跟在他身後的謝八安,如果說謝天給他的感覺是一座火山,那謝八安就是海洋,看起來平靜,但是裡面卻蘊藏着巨浪與暗流。
謝天對範武來說只是威脅,但是謝八安卻是肯定能輕易殺死自己。
所以範武纔會馬上退回到山頂,以免不小心被謝八安發現。
範武往南而去是因爲景陽岡也是在那個方向,雖然謝天他們三人不一定會經過景陽岡,而且以他們的實力就算經過也應該不會對小蝶他們有任何的出手興趣,但是還是要趕快回去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不是應對這主僕三人,而是應對接下來的變故,這幾個高手來到幽界絕對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肯定在進行一個或多或少會影響到幽界的龐大計劃。
至於要做什麼,範武不得而知也不想參與,針對無論是什麼變故現在的最優解的方法還是儘快要把自己的勢力班底建立起來。
範武來的時候是帶着雷龍繞着圈過來的,現在回去幾乎是沿着直線前進,所以沒有花太多時間就回到了景陽岡附近。
景陽岡山腳就是原來的火蟻盆地,盆地的前面就是那個發光的樹林,但是幾十年過去了,這兩個地方早已不是原來的生機勃勃。
火蟻不知遷徙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個樹林也不再長出那些有生命的果實,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看都是個普通的樹林而已。
景陽岡上面的大部分妖族都是這兩個地方神奇不再之後才上的山,儘管聽說以前這裡如何的神奇,但是從來沒有親眼所見的它們其實是沒有什麼想法的。
所以幾十年來大家也就淡忘了這兩個神奇的地方,只把它們當作是兩處普通的山林平地看待。
然而從範武迴歸的那天起,發光樹林中心最深處的地方有一棵小小的灌木居然長出了新的花苞,雖然比起全盛時期的花苞明顯的缺乏生命力,但是畢竟是幾十年來第一次。
花苞只有正常時期的十分之一大小,也沒有原來那種一晚就開花結果的神奇表現,但是到了晚上如果有人能夠深入到樹林深處近距離的觀看,還是能在它身上看到由裡而外的微弱亮光。
整個樹林暫時只有這一個小小的花苞,看起來有點可憐,但是又同時讓人充滿了希望,彷彿不久的將來就會重現當年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