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前世水體的第三個畫面並不是他死亡的過程,而竟然是他面見範武的畫面,就是在幽界那個所謂的墳墓裡面見面的那個時候的過程。
只是這個過程有點短,只是一剎那的閃現而已,如果不是範武本身有參與這事根本就不會清楚究竟是什麼內容。
不過對於範武來說這個內容反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這些葉子記錄的是每一個 ‘範武’的一生過程,那怎麼會有和範武見面的畫面呢?
那個時候水體應該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葉子的畫面之中,除非他當時根本還沒有死去。
但是如果他沒有死去又怎麼會有範武的出現呢?他不是範武的前世嗎?呵呵,這個邏輯有點混亂啊。
範武內心中對這些事情自己有一個判斷,但是今天看到的畫面有點動搖他既定的想法,尤其是前世水體這次的畫面,簡直就是推翻了他關於葉子代表自己各個不同世代的推論。
不同世代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還聊天呢?除非其中一個不是,或者其中一個跨越了時空來到另外一個的世界見面,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樣子的事情。
所以這個錢是水體的畫面儘管只有簡單的三個閃現的內容,卻是對範武的衝擊很大,光是這個令牌和洪水的事情已經把他震撼了一把,最後還來了一個兩人見面的過程。
似乎每一次遇到這種神異的事件都會令到範武的世界觀有所改變,這次更過分,就連人生觀都有了一絲動搖。
心中有一個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但是卻忍不住冒出來不肯下去的念頭:“我是範武嗎?”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現在這個範武,但已經有點不確定是不是那個所謂的‘範武’,是不是和葉子畫面裡面的範武是同一個人?
不過現在肯定不會有任何這方面的答案或者相關信息給他,擡頭看看榕樹上面還剩下來的72片葉子,範武嘆了一口氣。
就是這些煩人的葉子在擾亂他的思維,原本還好好的思維就是這短短的時間裡差點被推翻了。
範武越看越生氣,忍不住一腳踢在榕樹上,不過這樣子小孩子的行爲當然不會有什麼效果,榕樹堅如磐石,反倒是範武腳底有點生痛。
孃的,又被刺了一下,而且這次還是隔着鞋子刺進來,在腳底上紮了一下,不過這次倒是沒有扎出任何的血液,所以榕樹也沒有新的變化,頂上的葉子也沒有隨之落下。
但是範武卻不敢繼續下腳了,只是輕輕的咒罵了幾句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情緒,只是在他罵完之後好像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咳嗽。
不過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於小,範武根本沒有聽清,但是當他意識到有咳嗽聲的時候就馬上緊張起來。
從進來之後就沒有感覺到這裡有人,怎麼會有一聲咳嗽傳來呢?他可不認爲自己會聽錯,剛纔絕對是有一聲小小的咳嗽聲,只是之後就完全沒有了聲息。
“誰?是誰在那裡?誰?”
連問了幾聲,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也沒有再聽到任何咳嗽或其它的聲音傳出,範武輕輕的再踢了榕樹一腳,沒有反應。
手拍腳踢的擺弄了一陣子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範武再次用難聽的話語咒罵了榕樹幾句。
嘿!這次終於又聽到了剛纔的那個咳嗽聲,這次聽得非常清楚,就是在榕樹裡面傳出來的。
呵呵,原來是榕樹本身發出來的聲音啊,那就好辦了,範武接下來問了榕樹幾句,想要和它來個交流。
植物成精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在很多傳說或者影視作品裡面都會有這樣的設定,只是範武還沒有親眼見過而已,但是並不妨礙他接受這個事情。
他自己都從一個無神論者變成了一個修煉者,並且連菩薩都見過了,雖然近期發現那個還不一定是真正的菩薩,但是就算不是菩薩也肯定是個什麼不得了的魔或者鬼之類的修煉者,否則不會這麼大膽敢冒充菩薩。
而且這些年所經歷的大大小小事情也讓他早已對仙神鬼怪這些東西有所免疫,對於一個小小的榕樹精還是不怎麼放在眼裡。
如果不是看在這棵榕樹相當神異,而且樹頂上還長着自己的葉子,範武都有使用強硬手段逼它出來的想法,那會這樣只是動動嘴皮子了事。
只是這個榕樹精似乎並不是很給面子,除了被罵的時候咳嗽兩聲表示抗議之外,範武正常說話一概不理。
嘿!範武看到這顆榕樹竟然這麼大爺的對自己不理不睬,脾氣就上來了,只是他還有相當多的疑問想要通過榕樹去了解,所以不想和它把關係處得太差。
所以還是忍着攻擊它的慾望,依然只是用話語和它溝通,但是就沒有了什麼好話,接下來直接全部都是咒罵的內容,甚至把自己知道的粗言穢語都一併用上。
開始榕樹還只是用咳嗽聲表示憤怒和抗議而已,後面可能真的被範武越罵越難聽的話語刺激到了,整棵樹開始小幅度的搖擺,尤其是上面的枝條搖擺的幅度更大,像是被颱風吹襲一樣。
不過上面僅剩的72片葉子卻是沒有任何的鬆脫跡象,依然牢牢的長在樹枝上,似乎完全不受樹枝搖擺的影響。
範武看到葉子無恙,就更加賣力的繼續罵,直接把榕樹當成人一樣,不但罵它,還把它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到了,他的策略是不管榕樹有沒有祖宗的這個概念,先罵了再說,總有一些點會罵到它敏感之處的。
就這樣範武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榕樹底下,罵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不知道是精神所致金石爲開,還是真的罵到榕樹的那個痛點,榕樹竟然有反應了。
在一陣很大並且連續的咳嗽聲中,一個老人的虛影慢慢的出現在範武眼前,看樣子有點像是個現代人的裝扮,但是形象實在是有點邋遢,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雖然打了不少補丁,但是很多地方都已經露出了身上褐色的皮膚。
身高倒是可以,比範武還要高出半個頭,估計應該有1米9左右,但是頭頂上稀稀落落的只剩了幾十根頭髮,整個看起來就是個光頭乞丐。
等到這個老人一出現,範武馬上一鞠躬,說道:
“不好意思啊老人家,爲了請您出來小子纔出此下策,剛纔的那些話語的內容就是小子在胡言亂語,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和小子計較吧。”
那個像乞丐的老人似乎沒有想到範武會這麼滑頭,竟然不等他把話說出來就先一步堵死的他發作的可能性,忍不住瞪了範武一眼說道:
“小傢伙你這個人不厚道啊,罵了我這麼久,居然還讓我不能和你計較,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這個老傢伙就應該被你咒罵?而且還不能生氣?”
範武聽老人這樣子說,明顯就沒有說非常的生氣,所以趕緊更加賣乖的說:
“不不不,老人家,小子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您老別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要罵您的意思,剛纔不是沒有辦法了才這樣子做嗎?要是您老人家不解氣,那您也罵回來,小子我保證站在這裡不還嘴,甚至連咳嗽都不會有,半個小時不夠,那就讓您罵一個小時,您看行嗎?”
老人聽到範武的回答馬上呵呵一笑,用手虛點了一下範武說道:
“你這小傢伙倒是挺能說會道的,我要真的罵回去倒顯得我小氣了,而且竟然解釋的時候還不忘了把我的咳嗽聲也拿出來說事,你啊,難怪娘娘說你就是個怪胎,果然不能小覷,說吧,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
範武看老人不像是在作假,他果真是不太介意剛纔被自己咒罵了半個小時的事情,而且還主動的問起有什麼事,估計應該是個比較和善的榕樹精。
但是他剛纔所說的娘娘又是怎麼回事?娘娘是誰,她怎麼會和榕樹精說起自己的事情呢?而且這個所謂的娘娘是誰,她又怎麼會認識自己呢?
難道是哪個美婦人?範武忍不住想到了那個出現在好幾個葉子畫面的女人,儘管沒有任何緣由,但是就是腦子裡忽然冒出了她。
不過這個等下再問問這個榕樹精,先要搞清楚現在的處境和葉子的事情,相比來說這個纔是當務之急,於是範武問道:
“老人家,小子叫做範武,請問您怎麼稱呼?”
“嗯,我知道你叫範武,否則你也來不到這裡,老朽本名已經不記得了,現在你叫我一聲老榕樹就得了。”
老人臉帶微笑的回答範武,並且說完還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榕樹,眼神裡帶着一絲懷緬。
範武聽到老人的回答更爲奇怪,怎麼這個榕樹怪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是因爲這裡葉子的原因?不過他果真就是榕樹精,以這棵榕樹的神異,那它知道自己也不奇怪。
而且他還讓自己稱呼他爲老榕樹,那就肯定是榕樹精無疑了,那更好,就是有關於這棵榕樹的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他,但是在詢問葉子的事情之前,得先要問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老人家,請問這裡是屬於哪裡?還是人間範圍嗎?”
老人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範武回到說: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