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武退出水道進入到污水廠，雖然開槍射擊的動作不大，但是連續戰鬥了十幾分鍾還是有點氣喘吁吁的。
看到胖子剛纔休息的地方有各種乾糧，連忙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咕咕的喝了幾口，顧不上吃東西，回頭對胖子說。
“秀才，等下儘量不要把他們全部打死，留一些給我送到後面來，我要補充一下魂力。”
“好嘞！”
胖子沒想太多，既然範武需要魂力，心想那就全部打個半死都給他留着，儘管會給戰鬥增加不少難度，但誰叫他是我崇拜的武哥呢？
本來決定劍上抹血，大殺四方的胖子爲了完成範武下達的任務，決定改變策略。
“日出東方，赫赫大光……北神統錄，永斷不詳，急急如律令！”
一段小時候被逼着背過無數次的七星困妖咒在胖子的口中念出，手上的七星金錢劍隨着最後一句急急如律令結束，整把劍瞬間解體。
只見劍身主體的四十九枚五帝銅錢懸浮空中排成一列，銅錢與銅錢之間由那條硃砂紅繩串聯着。
像貪吃蛇一樣，圍着胖子全身上下游動，銅錢蛇身後面還拖着兩條長長的紅線尾巴，上下翻飛，玄幻極了。
“媽的，比電影還好看，那些以前看過的什麼電影特技都弱爆了。”
正在休息的範武在後面看到胖子的招數，忍不住感嘆一句。
“赦！”
等到天蛾再次補充過來，胖子口中發聲，右手劍指往前一指，正在身上游走的七星劍蛇沿着手指方向直飛目標天蛾。
劍蛇飛到天蛾身前忽一停頓，然後從脖子開始在他全身遊走一圈，然後把不知爲何馬上喪失行動力的天蛾用其中一條紅線尾巴捆着往後面送來，從胖子左邊經過直接扔到目瞪口呆的範武身前。
嘴裡還咬着半塊麪包的範武才發現，送來的天蛾身上凡是劍蛇遊走過的地方，都裂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難怪他失去了行動能力，這種傷勢不死已經算厲害了。
“秀才，給力！”
範武連忙吐出嘴裡麪包，向胖子豎起大拇指表揚了一句，然後喚出軍刀插入天蛾右肩眼睛開始吸取魂力。
“呵呵！武哥，你這樣說我會驕傲的。”
“秀才，你值得驕傲，這個吸完了，再來一個。”
“好嘞！來啦！”
說完，另外一條紅線又送來一個半死的天蛾。
就這樣，範武悠哉的在後面吸魂力順便看看玄幻武打電影，吸滿了魂力之後把胖子替換回來休息，魂彈打完了再次讓胖子上，倆人在這污水橫流的下水道配合默契的瘋狂殺着天蛾。
胖子劍蛇威力巨大，被它在身上環繞一圈非死即傷，但是這招有兩個明顯的缺點。
一是速度較慢，要重傷並困住一個目標需要一兩秒的時間，如果不是今天的特定環境，它只適合用來殺傷單個目標或者單純困敵。
二是消耗不小，而且要持續性的消耗才能發揮出巨大的效果。
好在範武只要補充滿了魂彈儲量就會來替胖子的班，讓他有個十分八分鐘的休息緩氣時間。
但是天蛾數量實在太多，倆人輪流的守關，交換了十幾次位置，已經累到想吐血了才大概殺了一半的天蛾，外面還剩四五百死腦筋天蛾排着隊等着進來。
所以不要說想吐血，就算真的吐血了也得繼續打，否則讓天蛾闖進來了就不是吐血那麼簡單了，那是要死人的。
倆人咬緊牙關再堅持了兩輪，再次輪到範武了，在他火力全開清空了一段下水道之後發現天蛾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補充上來，而是遠遠的就站在原地不動，仔細看好像連眼睛都閉上了。
稍微有點氣喘的範武回頭看看已經癱在地上的胖子，再看看水道中的來路上遠遠站着不動的天蛾，一臉疑問。
“秀才，發現什麼了嗎？”
“什麼？”
“天蛾不攻擊了。”
“打完了嗎？沒呢，那不是還有嗎？繼續吧，讓我躺會兒。”
胖子撐起上半身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失望的重新躺回去，他實在是太累了。
“別睡了，快起來，天蛾都不動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胖子艱難的爬起來，慢慢挪到範武身邊。
“能有什麼大事啊，估計他們也累了，休息一下。”
“你傻呀，後面的天蛾都是生力軍，哪像我們是一直不停累成狗啊？”
“對喔，那他們爲什麼停了？難道良心發現，這麼多人打我們兩個不好意思了？”
“……”
“還是被武哥你的英姿折服了，所以不打了？嗯，應該是！”
“……”
“胖子你還是回去躺着吧。”
“武哥，快看！”
在倆人聊天的過程中，天蛾是閉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但是不知爲何身體在肉眼可見的慢慢長大。
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是確實在長大，不是充氣那種虛的脹大，而是真的像再次發育的那種實實在在的長大。
身高在長，肌肉也在長，短短几分鐘，原本3米高的天蛾長到了3.5米左右，無頭的脖子已經快頂到了下水道的上端，兩個同排就已經將整個水道佔滿。
由於視線受阻，看不到後面天蛾的情況，如果全部都是這樣再度發育的話，那待會就更難打了。
“武哥，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吃激素了？”
“誰知道呢？等等，秀才之前你說過天蛾是靠什麼成長的？”
“吸收污染物啊，簡直是怪物界的垃圾桶啊，不過好像對人類反而是好事啊。”
“好個屁，我知道原因了，剛纔天蛾王說要到核電站去，肯定是要去搞核泄漏，好讓天蛾族快速增加實力。”
“媽的，難怪他們長到了3米多，如果真的核泄漏了，那不用打我們也死定了。”
“那倒不一定，我的靈魂是神魂雙體，對這些環境異常特別敏感，核污染到他們那邊就被吸收掉了，並沒有擴散過來。”
“那也對，水道里站滿了天蛾，他們吸收都還嫌不夠呢，怎麼會讓污染擴散過來這麼浪費呢？”
“秀才，幸虧你知道這個半密閉的地方，我們算是暫時逃過核泄漏這一劫，但是地面上的人可沒有那麼幸運，希望不要死太多人吧。”
“媽的，這些天蛾也太可惡了，等下要把他們全部殺光。”
倆人趁着天蛾在吸收核污染長身體的時候，清空了水道口對出的一片地面，把食物都搬到這裡，邊休息邊盯梢。
水道里的天蛾一直站着不動，並且身體也沒有停止發育，一直緩慢的長着。
本來在他們專心長身體的時候是最好的逃走機會，可是現在外面充滿着核污染，倆人根本不敢現在出去，只好在密閉的污水廠裡一直等着。
如果只有範武一人，大可以變回魂體離開這裡，但是他不可能把胖子一人留下來等死的，所以提都沒提魂體可以隨時離殼這事，而是主動的和胖子研究起等天蛾醒來後的戰術問題。
休息了半天，天蛾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範武試着槍殺站在前排的天蛾，誰知天蛾一死，隊伍出現缺口。
馬上有輻射擴散過來，幸虧旁邊和後面的天蛾吸力強勁，很快就將它們全部吸回去，否則就害死自己倆人了。
既然殺不了，只好繼續等吧，一等就等了兩天兩夜，倆人身上的乾糧都已經全部吃完，再這樣下去不用打，餓都餓死了。
“秀才，我感覺到核輻射好像稀薄了很多，天蛾可能要醒了。”
“早就該醒了，否則我就要成爲第一個餓死的茅山傳人了。”
倆人從下水道口往裡觀察，果然，前排長到4米多高，已經需要彎腰才能站着的天蛾身體開始有點抖動了，眼皮也在抖，彷彿馬上就要睜開了。
抖動越來越激烈，從開始只有四肢在動，發展到全身都在抖動。
範武已經感覺到核輻射已經幾乎消散無蹤了，對胖子示意一下，倆人緊了緊手中的武器，準備等天蛾張開眼的時候就展開攻擊。
忽然看到天蛾從身體的中軸線上出現一條裂縫，裂縫越來越大，最後居然把整個身體裂成了兩半。
在範武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兩個半邊的身體身高慢慢下降，然後慢慢的長出了另一半身體。
大概就是5分鐘的時間，一個4米多高的天蛾，分裂成了兩個3米高的天蛾。
後面的情況看不到，但是倆人從不斷聽到的肉體裂開和蠕動的聲音可以判斷，估計其他的天蛾也在一分爲二。
“武哥，我忽然不想打了。”
“我也是。”
“他媽的，這還怎麼打啊，這是作弊啊，等於我們前面那些都是白打了，現在又恢復到最少一千天蛾了。”
“那還能怎樣？束手等死？不想打，也得打，而且這次食物沒了，得拼命打，否則就死定了。”
“媽的，作弊是吧，胖爺一樣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前排最早分裂完成的天蛾已經睜開了眼睛，拼命的時候到了。
倆人不再輪流休息，一同出擊，胖子七星劍蛇打頭，範武落後兩步負責火力壓制。
每隔兩分鐘，胖子漏一個天蛾過來讓範武刀殺吸收魂力，倆人一路往前推進20米，差不多到寬一點的下水道時再慢慢的後退。
後退的時候稍微放點水，趁機邊打邊休整一下，退到水道盡頭再次全力往前殺戮推進，就這樣往復循環，把戰場一直保持在這20米的窄水道里。
這場殺的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終於，眼前一空，水道里的天蛾已經沒有站着的了。
這樣來回殺了有多少趟，倆人已經記不太清了，筋疲力盡的他們在殺完最後一個天蛾後，全身發軟癱倒在地，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範武稍微好點，只是肉體上的疲累，起碼靈魂還能不斷的得到魂力的補充。
胖子那是真正的身心俱疲，打到後面已經是在用生命在戰鬥了，法力耗盡，就用抹血之法來發動法器，把因爲受傷吐出來的血一滴不浪費的全部噴給了七星劍，才得以堅持到最後。
“秀才，傷的怎樣？”
“應…應該…死不了，武哥，你呢？”
“我問題不大，就是這副剛用了幾天的身體可能要修養一段很長的時間了，先把他收起來吧。”
說完範武頂着勞累，艱難的換回了張瞎子的身體。
“媽的，身體輕鬆多了，可惜就是戰鬥的時候不能分心這樣幹，否則多找幾個身體存着，以後就不愁戰鬥的時候力盡了，秀才你說是不是？秀才…秀才！”
回頭一看，胖子居然已經累到直接睡着了。
範武將他挪到污水廠，找了一個稍微乾淨的地方讓他平躺着，自己也靠在一邊小憩了一下。
休息了半個小時，看胖子越睡越沉已經開始打呼了，想起他說過的睡眠習慣，範武沒有叫醒他，準備上去一趟地面看能否找一些食物回來，等他醒了可以補充點體力。
離開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看樣子應該是污水處理廠的其中一個地下濾水車間，難怪密封性這麼好，居然可以隔絕核輻射。
走入水道的範武不忘回頭用天蛾屍體將水道口堵住，雖然沒什麼實際作用，但是心裡上感覺好點，而且萬一胖子中途醒來起碼知道自己並非是有什麼事匆忙外出的。
離開污水廠，範武選擇一個最近的井蓋離開下水道，怕上面核輻射嚴重，還特意將身體收起，恢復魂體的狀態才爬上梯子。
一路往上爬心裡疑惑越大，怎麼感覺不到核輻射呢，下水道因爲有那麼多天蛾拼命吸收，沒有多少輻射殘留還算正常，怎麼地面上也感覺不到呢？
範武爬到梯頂，把頭露出去看到地面上的景象終於知道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