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宗門,江湖第一大宗。
進入熱兵 器時代,門派之間,不再以拳腳功夫爲高低。
各門各派,比的是軟硬實力,甚至是勢力。
談門主執掌萬宗門多年,他審時度勢,順應時代洪流,放手讓各堂口競爭中發展。
而今世道,一個門派在江湖中要有足夠威望,首先還是雄厚財力。
總門的撼山堂,京南的千山堂,都善於把握機會賺取大筆金錢。
其它堂口也不弱,各自有各自的生意。
有了雄厚財力做後盾,諸如千山堂,就有能力組建槍手隊。一個槍手隊,不僅僅是弟子配有好槍,更要在訓練上花費大把大把的鈔票。
優秀的槍手,是用子 彈喂出來的。
有錢有槍,勢力自然就來了。
談門主眼光足夠遠,多年前就選了族內子弟充實到地方。要麼手握兵權,要麼已是地方高官。
月亮門攻打萬宗門時,要不是談門主在陽洛駐軍的外甥是城防司令,帶了二個團兵力解救。那一戰,萬宗門總門極有可能被對方剿滅。
相比而言,八個堂口中,千山堂隊伍最爲整齊。不僅有百餘人的短槍隊,又組建了五百人的民防團。
民防團,輕重武器都有,自92師到後,還組建了一支炮隊。迫擊 炮,有九門。
在武寒鬆建議下,還採購了火焰 噴射 器六支。
此次各堂口匯聚總門,都要詳細彙報各自財力、勢力、戰力。
下午五時,大小頭領在談門主帶領下,到了總門南側。
山莊南側,是一座大院。院內,建有一棟大殿。萬宗門各代掌門和門內歷代出類拔萃的先祖靈牌,就供奉在大殿內。
大殿外,四面都有走廊,走廊上的柱子是粗大的白玉石。
整個建築,裡外佔地足有一畝。殿內,高三丈,左右,各有數十根合抱粗的楠木支撐屋面。四周牆體,一色的黝黑石磚壘砌。
儲棟樑跟在人羣后,好奇的看着周圍一切。
一進入大殿,明顯陰涼許多,光線也暗了許多。
殿內正中,一座白玉石壘砌的高臺。
底座高一丈,方形,一丈往上,呈圓弧形。
圓弧形石臺呈階梯型向上,階梯上,一個個一尺多高的黑色牌位豎着。
儲棟樑對牌位沒有興趣,心中也毫無敬仰之情。他偷偷向四周牆上瞄着,四面牆上,懸掛着一幅幅一人高的人像。
呵呵,大概這些就是萬宗門的列祖列宗了,也不知道哪幅畫像是開山鼻祖?
心中正嘀咕着,突然聽到前面有人喚他站到門主身邊。
儲棟樑忙低頭走了過去。
“棟樑,跪下。”談門主輕聲說道。
“是,師父。”儲棟樑跪在一塊墊布上,擡頭看了看。
眼前的這塊牌位,和其它的並無兩樣。
“棟樑,萬宗門開山立宗,距今已有四百多年。你跪拜的先祖就是本門第一任門主。爲師當日在沙金收你爲徒,還未能到總門舉行正式儀式。今日借各位頭領都在,在歷代先祖前,爲師正式收你爲徒。”
談門主身邊,一人小聲提醒儲棟樑先叩拜開山鼻祖,再叩拜歷代祖先,最後叩拜談門主。
儲棟樑跟着提醒,一一做了。
“好,好,棟樑,快快起來。”談門主受了禮,樂呵呵說道:“來,見過你幾位師伯、師叔。”
師伯只有一位,滿臉皺紋,看上去年紀着實不小。
師叔有四位,一女三男。
大宗主,正式成了儲棟樑師叔。
“恭喜師兄收儲棟樑爲徒。”大宗主聲音聽上去,很是柔和。
“哈哈哈……師妹,今日收棟樑爲徒,師兄倒是有個喜事想與你提下。”談榮巍開懷一笑,扭頭看了看:“安堂主,請到我跟前來。”
安若柳站在一邊正樂滋滋看着儲棟樑正式拜師,聽談門主提到喜事,又叫她過去,不禁臉上一紅。
“門主。”她走到談榮巍身邊,低聲叫了聲。
“師妹,你看棟樑怎樣?”談榮巍朝安若柳點了點頭,轉身問他這位披着面紗的師妹。
“能成大器。”大宗主聲音突然高了許多。
“好,師兄半截黃土埋着的人,能收到這樣的徒兒,能聽到師妹能對棟樑有如此高評價,死也瞑目了。”談榮巍雙眼放光,高興地說道。
“師兄,既有喜事要提,不吉利的話可說不得。”大宗主看着眼前這位曾經的師兄,如今的門主,突然想起年輕時,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對對,師兄老糊塗了。師妹,若柳雖是你關門弟子,但我清楚,你們情同母子。若柳是個孤兒,一晃之間,也老大不小了,你這個做師父的可呈考慮若柳的婚事?”
“師兄,師妹我性格雖然怪癖,但女大不由娘,更何況我是她師父。若柳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我可不會多嘴。”大宗主拉過安若柳手,輕輕撫摸着。
安若柳父母是做什麼的,她不清楚。
當日在一座破廟歇息,見到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渾身是血,暈倒在那。
好在上下一看,女孩並未受傷。
天亮後,在破廟二里地外,見到數十具屍體,也不知女孩家人是否在其中。
女孩只記得自己叫安若柳,至於父母發生何事,她又怎樣到了這座破廟,就說不清了。
就這樣,她把女孩帶回家養育,教她功夫。
“師妹,你不願多嘴,那師兄可要多嘴了。”談榮巍看着安若柳:“安堂主,我徒弟棟樑怎樣,可否配得上你?”
談榮巍說這番話時,四周圍着萬宗門數十頭領,一個個鴉雀無聲,喜滋滋聽着。
每個人都清楚,安若柳與儲棟樑走得近。這門親事,門主現在提起,確實有喜上加喜的意味。
安若柳見這麼多人在旁,聽門主這門一問,滿臉通紅,低着頭沒有做聲。
“安堂主,快說啊,我們等着吃喜糖呢。”不知誰在人羣中壓低聲音叫了一聲。
四周,響起一陣友善的鬨笑。
儲棟樑也沒有料到師父會在這種場合,說起他和安若柳的事,一時也感覺頗囧,插話不是,不插話也不是。
“哈哈哈……門主,大宗主,棟樑和安堂主的事,屬下最爲清楚。”榮鴻濤呵呵笑道。
他剛也非常詫異,不知門主怎麼會在此時此刻突然提出這事。雖然說的是喜事,可也架不住人多,安若柳怎可能當衆回答?
又一想,或許門主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忙上前爲安若柳和儲棟樑解圍。
“榮舵主平日和若柳、棟樑一起的時間最多,你說說看。”談門主滿臉笑容,注視着榮鴻濤說道。
“安堂主和棟樑是天造一雙,地造一對,屬下自然清清楚楚。只是……門主,安堂主和棟樑父母都不在,門主和大宗主就是他們的親人。屬下推念珍爲紅娘,爲門主和大宗主兩家牽線搭橋。”
“哦……”談榮巍連連點頭:“今日一高興,倒是老糊塗了,那老夫就請念珍爲紅娘,明日循禮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