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巨型甲蟲頭蟲,儲棟樑不敢有絲毫大意。
浩海三大秘境之一,妖獸在此日夜受到靈氣浸潤。雖不能像人那樣借靈氣修煉心法,但以此強筋健骨並非難事。
數十丈長的三青獸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身軀龐大,孕育出獸丹,能用果子誘捕魚羣,已然開竅。
“啪!”
儲棟樑雙掌拍響,吸引巖壁上啃食青藤的五彩甲蟲注意。
“呲呲……呲呲……”
五彩甲蟲聽到聲響猛一擡頭,突然興奮地呲呲直叫,快速向上爬來。
尼瑪!把老子當一堆肉了。
儲棟樑暗自罵了一聲,忙催動奪心法。
氣走雙眸,意凝二瞳。
體內真氣,腦內意念,透過雙眼,向甲蟲頭部注入。
“吱啊……”
五彩甲蟲發出一聲怪異叫聲,一下停住了。
嚯嚯,有效果。
儲棟樑暗自一喜。
回頭,向下走,去海里。
意念之中,連發三道命令。
五彩甲蟲緩緩掉頭,向下爬去。
所到之處,四周甲蟲紛紛避讓,躲不及的尖利爪子一鬆,直接往海水中墜落。
攀附在巖壁青藤上的甲蟲,像是突然受到某種信號,也都掉頭往下。
一支菸的功夫,五彩甲蟲到了水面附近。
島頂部和水面相距數十丈,儲棟樑怕距離遠了不能有效控制,內力已催到五成。
“棟樑,儘量讓母蟲浮在水面上走。”廣能見五彩甲蟲一沉一浮,怕失去蹤跡不好控制,忙提醒道。
儲棟樑點了點頭。
甲蟲羣隨着頭蟲,向左前方涌去。
水面之上,黑壓壓一片。
十分鐘後,一條寬百丈,長有三裡地的甲蟲羣,猶如漂浮在海面上一座黑色島嶼,越來越遠。
“棟樑,蟲羣走遠了,我們也抓緊離開。”
“不急,我試試能控制到多遠。”儲棟樑一擺手,內力繼續催動。
七成內力,能驅動母蟲到三裡地外。
再向前,他已覺得吃力。
奪心法收回,母蟲一時還不能清醒,估摸着能夠再向前一里多地。
“和尚,這羣甲蟲不下百萬只,如能用來攻擊敵人,呵呵……”
“剛忘抓幾隻試試它們的外殼是否堅硬。”廣能見儲棟樑能夠驅趕母蟲到數裡地外,也是非常意外:“控制頭蟲,就能控制整個蟲羣。如外殼有猴狼獸一般堅硬,蟲羣定能所向披靡。”
“可惜畢方獸懼怕它們。”儲棟樑擡頭望着數裡地外的畢方獸說道。
“算了,蟲羣走了就不會再回頭,尋石像島是眼前大事。”
……
……
半日後。
畢方獸帶着兩人已路過七座島嶼。
儲棟樑和廣能沒有再上島。
這些島嶼都不大,畢方獸繞一圈,大多十分鐘左右,最大的一座,半個小時也繞了一圈。
“沙金城,南北寺。”
“沙金城,南北寺。”
繞島嶼一週,兩人輪流喊着。
如果儲棟樑父母在上面,聽到他們的喊聲,一定會露面。
“畢方兄,石像島還有多遠?”
“嗚……”畢方獸低低的嘶鳴一聲,頭晃了晃。
“行行行,是兄弟又犯傻了。”儲棟樑一拍腦袋,畢方獸是畜生,即使認識,也說不出啊。
“和尚,是不是讓畢方兄歇會?”儲棟樑從包內掏出肉乾,又摸出一瓶酒:“你也歇會,坐下吃點東西。”
“棟樑,你看看。”
廣能彎腰,手中望遠鏡遞給儲棟樑。
“看啥?”儲棟樑接過望遠鏡,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那個方向。”廣能右手一指。
“總不會發現石像島了吧。”儲棟樑笑道。
“你看看……”
嗯?
儲棟樑猛然發覺,和尚神色不對勁,忙舉起望遠鏡。
順着廣能右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島嶼,在海面上若隱若現。儲棟樑肉眼其實也早就見到,只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島上有何物。
“廣能!”儲棟樑身體一晃,唰的一下放下手中望遠鏡,扭頭盯着廣能:“你看到什麼了?”
“不相信自己眼睛?”廣能呵呵一笑。
“真是石像?”儲棟樑手中望遠鏡舉到一半,又緩緩放下。
“是石像。”廣能肯定地點了點頭:“棟樑兄弟,恭喜你。”
儲棟樑渾身一震,舉起望遠鏡轉身又看去。
“石像……真是石像……爹,娘,不孝兒子來了……”
淚水,順着他的臉頰,嘩嘩流下。
他感到興奮,他感到委屈,他覺得傷心,他覺得快樂。
一時之間,人生百味涌上心頭。
年幼時,父母雙雙失蹤,年少時,唯一親人也離開了他。
他感到從未有的孤獨。
他感到從未有的恐懼。
他感到從未有的心酸。
但這一切,都是煙雲,都過去了。
前方七、八里處那座島嶼,父母極有可能在上面。
他感到無比的幸福。
幸福,就這樣突然的來了。
“棟樑,後面有艦隊。”
廣能的驚呼聲,把他從神遊中拉回。
儲棟樑急忙回頭看去。
遠處海面上,出現十多艘黑色戰船。
“難道是常大尊主帶人追來了?我們先去石像島。”儲棟樑把手中望遠鏡遞給廣能,蹲下身子拍了拍比方獸:“畢方兄,我知道你剛纔晃腦袋是什麼意思了,哈哈,前方就是石像島,還得麻煩畢方兄加快速度,後面有戰船追來了。”
“嗚嗷……”
畢方獸長嘶一聲,向前方島嶼急速游去。
……
……
眼前這座島嶼,佔地至少數千畝。
島嶼一側,有一座巨大的石像挺立。
石像,通體潔白,至少有三十丈高。
是一位穿着盔甲,遠眺的將軍。
將軍雙手握着一把利劍。
利劍,戳在地面上。
島嶼,高出海面至少有百多丈,四周巖壁如同刀削過一般。
“沙金城,南北寺!”
“沙金城,南北寺!”
到了石像下方水面,儲棟樑催動內力,仰頭狂呼。
“你是什麼人?怎曉得南北寺?”
片刻功夫,島上飄來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
“我不僅曉得沙金城有座南北寺,還曉得有個‘將軍府’。”儲棟樑一陣哽咽,高聲說道。
“‘將軍府’?你與‘將軍府’有何關係?”島上聲音明顯一變。
“我從小就生活在‘將軍府’。”儲棟樑仰頭盯着上方。
島嶼邊沿,出現兩個人影。
一男一女。
男子五十多歲,穿着一聲粗布褂子,留着長鬚。
女子一臉端莊,看上去只有四十不到。穿着一身粗布長裙,長裙之上繡着兩朵橘黃色的小花。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問道。
“我爹叫儲一舟,我娘叫朱麗麗,我叫儲棟樑……”儲棟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島上兩人,與他在古祭臺見到的一模一樣。
“兒……”
女子一聲驚呼,身子一軟,跌靠在男子身上。
“那些戰船是你帶來的?”男子聲音透着威嚴。
“前輩,那些戰船是捉拿我和棟樑兄弟的。”廣能見島上男子依舊警惕,忙上前答話:“晚輩南北寺廣能,見過兩位前輩。”
“一舟,快讓我兒上島,戰船靠近了。”女子對男子說道。
“麗麗,浩海茫茫,我們的兒子從小又未練過武功,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儲一舟雙眼透着糾結。
“一舟,戰船靠近,我兒有危險。”
“底下兩位聽着,我夫妻倆……我一家子安危事小,人族安危事大。兩位身份難以確認,暫不能讓兩位上島。”
“爹,娘,兒子知道你們身懷事關人族安危的大秘密,兒子暫時不上島,等兒子前去滅了一艘戰艦給爹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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