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哥,無常令牌真是奇寶,竟然能夠激發出影劍。”
“影劍?好,以後就叫它影劍,嘿嘿,我內力還遠遠不足,鑄心之法勉強修到二重。哪日內力再上一個臺階,影劍定然威力會更大。”
“我也覺得與內力相關,等你突破三重後,正面那兩條盤龍也可試試有何特別之處。”
無常令牌正面除了“無常令”三個字外,左右各有一條龍盤旋而上。
“嗯嗯,到時候可以試試。”
兩人正說着,懸於儲棟樑身前的影劍漸漸消失不見。
“青青,你拿着令牌,我把銅門推開,看看後面是什麼。”儲棟樑已看清,銅門四周有一圈一尺寬的隕鐵門框,銅門應是朝外打開。
拔去厚重鐵門栓,儲棟樑雙手按住銅門右側手把一側,奮力向外推去。
銅門微微動了一動,又停滯不前。
好重的門!儲棟樑有點意外,剛兩扇銅門,雖也極沉,但憑蠻力也可拉開。
他內力催動,大吼一聲,再往外推去。
銅門緩緩推開,一股清涼的空氣撲面而來。
銅門外是處五丈見方高臺,四周圍着垛口,兩人走到垛口旁向外望去。
高臺距離地面約有二百丈,前方無邊無際,一處廣袤的草原。茵茵綠草中,夾着着湖泊、河流、幾座高低不一的山頭。
垛口底,左右各有兩個洞口,二根鐵鏈穿過,直掛底部。
“萬月草原!”唐以青聲音帶着顫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萬月草原!這裡就是萬月草原?”儲棟樑也是一愣。
“樑哥,你看上方。”唐以青手指向高處。
儲棟樑仰頭望着,穹頂之上,一輪**小不一,圓缺不定的“月亮”懸掛。有的呈滿月狀,有的呈彎月狀,數量極多,數也數不清。整個草原,亮如白晝,一眼能看出去數十里。
“這麼多月亮!”儲棟樑知道頂部並非月亮,光芒四射,猶如鑲嵌着無數大大小小銀盤。這裡稱爲萬月草原,原來是這個原因。
“樑哥,那些不是月亮,是萬月草原頂部的奇石,能發出光芒。”
“哦,那豈不是很值錢了?”儲棟樑脫口而出。
“看着是個寶貝,其實哪裡值錢。據我看過的記載,曾有人費勁心思採過幾塊,誰知一撬下就不再發光,重又按上去又光芒四射。這些奇石離開這裡,就是一堆沒人要的破石頭。”
“還有這事?”儲棟樑滿臉遺憾。
在無數奇石光芒照耀之下,無常令牌發出的白光已然混於其中,不再看見。儲棟樑收回放在銅盒之中,趴在垛口上向下看去。
“看,好多妖獸。”儲棟樑指着地面叫道。
高臺底下數裡地之內,無數妖獸聚集,一羣羣,一簇簇,不知有多少頭。
“下面的妖獸還是被無常令牌吸引來了,否則我們可以下去找找寶貝。”儲棟樑看着底下無數的妖獸重重嘆息了一聲。
“也是奇怪,按說無常令牌觸發後,光線透不到萬月草原,這些妖獸怎麼會感知到。”唐以青很是不解。
“可能觸發後,四周靈氣向無常令牌涌來,妖獸是來吸收靈氣的。”儲棟樑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這一說倒是有理,此地妖獸不同於地面猛獸,多少帶着靈氣,它們對空中靈氣波動有反應也算正常。剛我留意了,銅門後刻的利劍下,妖獸都是跪着,似是對利劍臣服了。樑哥何不再試試那把劍,看看妖獸有何反應。”
儲棟樑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拿出銅盒取出無常令牌。
內力催到八成,剛想觸動利劍。
唐以青一把拉住他,指着遠處空中一團黑點。
“巨鷹!”儲棟樑目力極好,凝神一看,大羣巨鷹飛來,“呵呵,那就拿你們祭劍!”
片刻功夫,巨鷹已距離兩人數百丈外。
儲棟樑拇指發力,從劍柄滑向了劍頭。
“鏘……”
影劍閃現,比起初次觸發,淡金色浮影顏色要深了一些,大了一些。
“啾……”“啾……”
巨鷹羣本是撲向兩人,突然驚慌地向四處飛散。
“樑哥,巨鷹怕劍。”唐以青叫道。
“去!”儲棟樑意念一動,御金之法使出,影劍“嗖”的一下急飛而出,眨眼間穿透一隻巨鷹。
“嘎……”
巨鷹慘叫一聲,直墜而下。
“呵呵。”儲棟樑手一招,影劍飛回他的身旁。
淡金色的劍身,變成了淡淡血紅色。
儲棟樑見了楞了下,難道影劍要用血浸潤?
“樑哥,爲何不多殺幾隻。”唐以青見儲棟樑收回影劍,連忙問道。
“算了,我已試過影劍,巨鷹也知道了厲害,不必多殺了。”儲棟樑淡淡說道。
“樑哥菩薩心腸。”唐以青微微嘆了一口氣。
“不過,該殺的還是要殺。”儲棟樑見唐以青嘆氣,知道她想什麼,江湖之中,一旦心軟,必給自身帶來大禍。
“咦,樑哥,底下妖獸羣動了。”
“嗯,剛我斬殺巨鷹時候就看到了,妖獸往回退了。呵呵,如妖獸真的懼怕影劍威力,我們倒是可以下去走上一走。”儲棟樑笑道。
“好,等妖獸退遠了,我們再下去。”唐以青說道。
穹頂之上萬月閃爍,高臺之下碧草連天。微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
“如沒有妖獸,這裡倒是世外桃源,搭幾間茅屋,一心修煉,倒也是不錯。”唐以青幽幽嘆道。
“世外桃源可是有村子、村民的,嘿嘿,這裡除了妖獸,什麼也不見。更沒有酒莊飯鋪,待久了可受不了。”儲棟樑笑道。
“樑哥,你這是不願意和我待一起嗎?”唐以青俏臉沉了下來。
“誒誒,不是啊,我只是說沒有酒喝,少了不少樂趣。”儲棟樑連忙說道。
“我們可以釀酒啊,萬月草原釀酒的原料多着呢。你不知道吧,我在沙金一個酒坊還存二百缸酒呢。”唐以青見儲棟樑窘態,不由大笑。
儲棟樑眼睛一閉,嘴角抽搐了下,女人!
“沙金只有‘三口燒’酒坊比較大,你那酒總不會存那吧?”儲棟樑知道唐以青曾親自押着銅缸到過沙金,也清楚銅缸運到“三口燒”酒坊,只是不清楚唐以青竟然在那定了二百缸酒。
“正是那,不過我未去過,等這次出去後,定請你喝上一大缸。”唐以青笑道。
“你釀二百缸酒幹嘛?準備在月亮城開酒店?”儲棟樑也笑道。
“對外說是月亮門千年慶典,其實不是。樑哥,人喝多酒後會怎樣?”唐以青問道。
“人喝多了就難說了,有的會吐,有的會哭,有的會笑,還有的會動手打人。”儲棟樑見過無數醉漢,現在想起不由得一陣好笑。
“你呢?”
“我啊,喝多了會睡覺,睡着了呼嚕震天響。”
“你知道嗎,有種靈獸也與你一樣,喝多了就會呼呼大睡。”
“靈獸?”儲棟樑一愣,“你說的可是蛟龍?”
“算你聰明。”唐以青點了點頭。
“這麼說二百缸酒是準備用來捕捉蛟龍的?”儲棟樑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爲什麼用銅缸了。
“近兩年江湖一直有發現蛟龍的傳說,用烈酒誘捕蛟龍是外公傳我的密法,一旦有了蛟龍蹤跡,就可佈置。”
二百缸,一缸數百斤,嚯,酒量夠大的啊。孃的,這麼多酒給老子慢慢喝倒是美事。
儲棟樑翻着眼珠盤算着,到時候討要幾缸酒,然後用泥巴封住缸口埋在地裡,過個十年八年開封后,定然是上品。
“饞貓!”唐以青見儲棟樑突然陰晴不定,知道他心中打起酒的主意。
“啊,你說啥?”儲棟樑從神遊中清醒過來。
“我說你是饞貓,那些酒只是度數高,算不得好酒。”唐以青邊說邊搖頭。
“‘三口燒’出的酒還不算好酒?”儲棟樑愣住了。
“月亮城內我住的後院,還埋了幾十壇外公親自釀的酒,已有二十年光景。如有機會拿到,保你抱住罈子喝了不肯鬆口。”
“真的?哈哈,那要多謝你外公了。”儲棟樑大喜。
“我族有個習俗,女兒家小時後長輩就要釀一些好酒,等女兒出嫁時挖出來給客人喝。”
“哦,原來是你喜酒啊,那趕緊找人嫁了,我好喝到美酒。”儲棟樑嘻嘻笑道。
“淪落江湖之人,已不敢奢望好事了。”唐以青眼圈一紅,驀然想到外公。
“孃的,就憑你外公那些好酒,老子……我也幫你把門主之位奪回來。”儲棟樑恨恨說道。
“樑哥,門主不門主其實我已看淡,只是萬明誠等人實在可惡,爲了一己之私,竟然屠殺同門數百人。”
說道萬明誠,儲棟樑心中卻有一絲佩服,做事隱秘,手段毒辣。能夠坐上月亮門門主之位,還真非同一般。
妖獸退去極快,說話之間,已沒了蹤影。
“不說那些破事,善惡自然會有報。走,我們下去看看。”說完,儲棟樑翻過垛口,拉住鐵鏈往下滑去。
……
……
沙河神龍溝有龍鳥出沒的消息放出後,沙河境內又涌進十多支江湖人士,多的二、三百人,少的數十人。
雲霄山神龍溝口,兩日來已有數百人死於此。
屍體內臟多已不見,只剩空殼,上百隻禿鷲聚集,爭搶啄食着屍體。
屍體四周滿地刀斧,夾雜着數十支短槍、長槍。
陰陽街東首,月亮門平善堂堂口內,趙舵主、錢舵主兩人正向衆人描述神龍溝口發生的一幕幕。
講到慘烈處,周圍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孃的,一句話,朱堂主英明,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先去鬥上一鬥。”趙舵主長長舒了一口氣。
“堂主,金毛人,猴狼獸的確難對付,還請堂主多向總門討要月亮石。”錢舵主說道。
“諸位兄弟放心,月亮石總門自然會供應充足。你倆再向兄弟們講講猴狼獸與金毛人強處弱處。”
趙舵主拱了拱手,繼續說道:
“猴狼獸身軀四肢刀斧難傷,唯有頭部脆弱,已被那些人斬殺八頭。金毛人頭部戴有頭盔、身上穿有鎧甲,四肢毛髮厚實,刀斧、子彈都不能傷。而且力大無比,兇殘異常。受到圍攻毫不畏懼,無一死亡。至於是否受傷,我與錢舵主都未能確認。”
“這麼厲害?難道是金剛之軀?”有人質疑道。
“千年前金毛人大軍區區二萬,唐朝軍隊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呵呵,要不是突然冒出一支神秘軍團,估計人族現在都已在他們統治之下。”朱開濟冷笑道。
“堂主,這個傳說我們都知道,哎,可惜那支神秘力量又突然消失不見。否則今日我們也不會爲區區數十金毛人大費周折。”一人說道。
“諸位兄弟,世間已不太平,金毛人現已明目張膽在地面屠殺老百姓,我們務必要小心應對。明日萬門主會派出弓弩隊前來助陣,總門還有幾位堂主一併到達,諸位做好準備,一舉剿滅金毛人。”朱開濟說道。
朱開濟佈置完畢,回到後堂書房,書房內一人正在等他。
“杜縣長,讓你久等了。”朱開濟樂呵呵說道。
“朱堂主,不必客氣,都是一門兄弟。我收到消息,尋找儲棟樑的一行人已離開沙河。不過,還有一條消息請朱堂主留意,恆山魔門,駝山老鬼都有人手到了。”
“哼哼,有金毛人在,他們這是送死。”朱開濟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