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的美。”歐梓逸又一次無情的潑了她一臉的冷水,從頭到腳直涼到心。
“歐哥哥,你連15秒都不給我,也真是夠小氣。”陸笑伏在他的背上,撅着嘴別過臉。
終於找到了一張沒有人的長椅,一顆大榕樹遮蓋住了強烈的陽光。
歐梓逸把她放到長椅上,然後蹲下身子,捏住了她的腳丫,去看她腳底的水泡。
雪白的腳丫上幾個透明的水泡十分的明顯,周遭還被燙紅了,如果不治好,走路的話一定會很痛。
陸笑忽然好喜歡自己腳上的幾個水泡,它們怎麼會這麼可愛呢,竟然有魔力讓歐哥哥捏了她的腳丫。
這樣親密的動作以前可不常有呀。
陸笑咬着手指,心裡美滋滋的樂着。
“我用治癒術給你治療,治療的時候是需要用玄氣戳破水泡之後再給你做恢復的,保證以後不會留疤,可能有點痛,你忍着。”
“嗯嗯,我又不怕痛,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陸笑,快治吧,最喜歡歐哥哥爲人治療的樣子。尤其是給我治療的時候最帥了。”陸笑泛着花癡看着歐梓逸那帥氣的側顏,那朵在他額頭中央眉心中間的火櫻印記在閃動着紅色的光芒。
她知道這是他在催動自己身上的異能了。
“啊——”看着看着陸笑冷吸了一口涼氣,腳底的劇痛讓她迴歸了現實。
她連忙抓住歐梓逸的胳膊:“歐哥哥怎麼會這麼痛,要死了。”
“我可是提醒了你哈,你自己沒注意聽”
“歐哥哥,你能給我咬一口嗎?我覺得腳底好痛好癢,現在又熱熱的。”
“別拿你那嘴牙齒咬我的手。馬上就不痛了,現在是在給你恢復傷口。”歐梓逸生怕她真抓住他手臂就一口咬下去,小時候她那一嘴的蛀牙脫掉之後,重新長的牙雖然整齊,但他總覺得要是咬下去,會不會把她牙給咬掉了。
“歐哥哥好殘忍,我這麼痛也不幫我想個辦法舒緩一下。”
“現在還痛嗎?”歐梓逸真不想戳破這丫頭,明明在治癒的時候是溫熱的會越來越舒服,痛的時候只是戳破水泡的那一瞬間而已,想接近親近他,沒門。
“歐哥哥,真的好痛呀。”陸笑擰着眉,裝作可憐的模樣點了點頭。
“噢是嗎?那我就換個辦法給你減輕點痛楚好了。”歐梓逸勾脣陰笑,發動了一種更爲輕柔的治療法,就像是一陣吹風撫摸着她的腳心。
“哈哈哈——好癢,癢死我了,歐哥哥,你太壞了,快給我停下來。”陸笑在長椅上大笑不止,動作滑稽,像個跳動的蚯蚓扭動着身軀。
歐梓逸捂着肚子號啕大笑:“陸笑,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像是蟲子一樣。一隻扭曲的蟲子。”
“歐哥哥,你……”陸笑被氣的不輕,她一站起來,就想抓到他來暴打一頓。
“別來追我哦,你沒有鞋,要是還想多長几個水泡,我可不管你。”歐梓逸站在不遠處叉着腰威脅道。
“歐哥哥,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壞了,曾經說好做彼此的天使呢。”陸笑越發的不認識這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傢伙了。
歐哥哥怎麼可以越變越壞呢。
“我可沒說做你的天使。”歐梓逸挑了挑眉頭。
“你……”
……
在他們不遠處的醫院裡,拿着盲杖順着盲道一路找尋自己病房的短髮少女,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顧小姐,您去哪裡了?剛纔您的家人都找不到您,急壞了。”護士看到摸索着牆壁往病房裡來的顧央,連忙過去扶着她去往病房裡走。
“放開我,我要自己來。”顧央在不久前徹底的失明瞭,她再也看不見這個明媚的世界,燦爛的陽光,蔚藍的天空,白雲綠樹城市黑板……
她什麼都看不見了,用了半個月去適應,她都還做不到一個人照顧自己。
這不,她就倔強的避開一切照顧她的傭人,拿着盲杖去了外面散步,再自己走回來。
護士被她這樣一吼,只好鬆開了她的手,任由她一個人摸索進自己的病房。
顧央沒有辦法再在醫院裡待下去了,沒有合適的眼角膜就算是精通任何醫術神醫還是擁有治癒術的神人都沒有辦法挽救她。
她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能有合適的眼角膜可以和她匹配,然後再做手術。
再等到這希望到來之前,她就要徹徹底底的適應一片黑暗的生活。
終於摸到了病房,顧央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休息。
“我要出院,快給我辦理出院。”
受夠了消毒水的味道,沒有眼角膜她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幹什麼,還不如早點回去。
“這個……還要請教一下您的家長。”護士有些爲難,正準備去找顧央的家人。
帝修的校長也就是最疼愛她的爺爺走進了病房。
“央央,我的寶貝孫女,聽說你一個人出去了,知不知道爺爺很擔心。”校長爺爺慈祥的握着顧央的小手蹲在她的腳邊,和坐在牀上的她平視。
穿着病號服的顧央眼神空洞,目空一切,只能根據聲音來源大概的判斷爺爺的位置。
“爺爺,你孫女可是天才,有能力自己出去就能自己回來,別把我當一個瞎子好嗎?”顧央苦澀的笑着說。
“對對對,我的寶貝孫女可是無所不能的天才,但是爲了你能早一點好起來,早一點重見光明,所以還是要辛苦一下,在醫院裡接受所有醫生的觀察,每天的調理對眼睛是有好處的。”校長爺爺語重心長的安撫着她。
“爺爺,你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就是不讓我出院嘛。”顧央的臉色越發的不好。
“爺爺這是爲了你好。”
“好了,爺爺,你快回帝國去吧,學校的事情還一大堆呢,這裡有一大堆的傭人照顧我呢。”
“你這丫頭,怎麼一見到爺爺就趕爺爺走。”
“沒有,我喜歡一個人待着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房間吵鬧的人羣,顧央一個人待在病房裡,在她的世界,一片漆黑,靜謐的可怕,她真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得自閉症,會不懂跟別人交流,越來越喜歡這樣漆黑孤寂的密閉空間。
吱嘎——
病房又一次被推開,猶如在靜謐的猶如一潭死水的湖泊裡投下了一顆小石子。
“都說了,誰也別來打擾我,怎麼又進來。”顧央的脾氣變得越發的不好了。
她的好閨蜜蘇小染死了,她也眼瞎了,也永遠的失去了葉昔澤,她的脾氣能不變差嗎?
“汪汪汪——”一隻小狗叫喊了幾聲。
“小狗狗,怎麼會有小狗狗。”顧央一直很喜歡狗狗,聽到這軟糯糯的吠叫聲,她整個人都似乎活了過去,側着耳朵聆聽聲音的來源,然後蹲下身子撫摸到小狗的皮毛,這隻小狗的毛很軟很滑很舒服,個頭很小很可愛。
她把那隻小狗抱起來逗弄了幾個:“小狗狗乖,你怎麼進到我病房裡來啦?”
“是我帶它來的唄。”一個清亮的嗓音在病房裡響起。
咯噔一聲,她努力回想着這個聲音。
“齊昊?”
“難得呀,還記得我的名字呀。”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齊昊倚靠在門邊笑着調侃。
“我又不是健忘。”顧央撇了撇嘴。
這個齊昊就是那天她初賽完,在後臺隨便拉來充當她男朋友來氣走葉昔澤的男生,而正好後來他倆又巧妙的在機場遇見,坐着同一班飛機飛往了櫻國。
只不過她來櫻國是治療,他來這裡是在櫻國最頂尖的醫科大學上大學。
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不對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顧央覺得一切邏輯都不太對呀。
“我來這所醫院弄課外實踐調查呀,其實你眼睛徹底失明的那天被送進這家醫院恰好被我看見了,今天我有空就來看看你,順便送你一條導盲犬,給我的女朋友帶帶路什麼的。”
齊昊頂着一張無比迷人的混血臉站在門口吸引着護士的視線。
門外的護士不停的對他犯花癡。
“我們醫院什麼來了這麼帥氣年輕的醫生呀。”
“他還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啦,好像是旁邊醫科大學的學生。”
“哇,真的好帥。”
“說誰是你的女朋友呢,我只是那天不小心借用了一下你,現在不需要了,請不要再來騷擾我好嗎?導盲犬我家還買的起,而且想買幾條就買幾條,你還是拿回去吧。”顧央抱着懷裡的小狗摸索着他的位置準備把狗丟回給他。
這病房裡圍了這麼多花癡,真是吵死了。
“我齊昊可不喜歡被人用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在這邊啦,你看你都摸到哪裡去了。”齊昊主動伸出手,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和狗一起扯進了他的懷裡。
小狗被抱在中間,高興的大叫了幾聲:汪汪汪
顧央連忙的推開他,腳往後移,絆住了牀腳,整個人往牀上一倒。
齊昊想要拉起她,被她一帶一起滾到了牀上,雙手撐在她的上方,只要他鬆手,就趴她身上了。
這樣的姿勢很曖/昧,而顧央看不見,她只知道小狗現在在她的牀上,她爬起來準備把狗給他下去,頭撞上了齊昊的頭:“啊——你怎麼會在我面前。痛死我了。”
“我就一直在你面前,是你沒看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