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無處釋放的青春伍拾伍(2)
“見了見了!”我忙應着。***
邵美心事重重地對司機說到飛機場,我忽然有一種生離死別的預感。
林培燃着煙默不作聲。
回來的路上我問林培:“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我不愁啊,我老爹讓我幫他去打理他的公司。”林培摸着鼻子傻傻地笑。
“你把李媛弄哪兒去了?”我故意打趣他。
“不是說跟了大款兒去了浙江嗎?”林培似乎有點不耐煩了,翻着眼睛。
“喲,瞧你那豬臉,說你是輕的,你把李媛害了多少次了?”我搗着他的頭說。
“嘁!害她的人多了。”林培沒好氣地說,“應該說是她自己把自己害了。”
“你對得起佳佳嗎?”我問,突然現身旁林培的耳朵在微微顫動。
“對得起自己就行了,我又沒離開佳佳。再說那是我老婆,管你什麼事?”林培兩眼光。
“我是關心你啊,傻逼。”我又搗了他一指頭,“她不會也傷心欲絕離家出走了吧?”
“我的事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男人嘛就要做聰明點兒。”林培一副場老手的模樣。
“那她在哪裡?好久沒見來學校啊。”
“她懷孕了,在家裡養着呢。”林培嘴角輕輕上揚,“現懷孕那天就退學了。”
“退學?爲什麼?”我驚異,“你不是怕女人懷孕身材就不好了,不是一直主張有了就拿掉嗎?”
“我是想拿掉啊。可我老爸堅持不讓,說一來想抱孫子,二來第一胎做掉也不好。”林培望着我的臉。
“哦,你這豬,做b超了嗎?佳佳肚裡的是公豬還是母豬啊?”我噗哧地笑了。
“沒有……”林培睜大眼睛扭過頭,“你這個豬哦!”說着拳頭超我揮來,我擡手擋住,兩個人哈哈大笑,車上的人都回怒視。
我看見往事從橋上趴下來摸着院中那棵開花的樹。
只一眼,我就累了,像自己抽空自己的蠶。
我真傻。真的。你想,一個鋪着青石板的小院,一棵站着開花的樹……
邵美已經登機了吧。我傻傻地想。
我連忙打開電腦查閱網上關於航班的信息,還有長沙的天氣預報。
天氣!我忽然警醒了似的,趕緊看當天的城市天氣預報。
“長沙,雷陣雨。”我清楚的記得,前不久北航失事的飛機正是因爲雷陣雨的原故。我開始恐慌起來,邵美正坐在飛往長沙的班機上,她正穿梭在雲裡霧裡,她一個人,沒有我在她身邊,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不停的刷新網上的即時新聞。兩個小時過去了,接着,三個小時,飛機應該到達長沙了,邵美沒有打來電話。網絡幾乎成了我賴以生存的唯一信心和依靠,這信心經受着一條又一條最新消息的考驗和折磨。
我幾乎是臉貼着顯示器,眼睛象壓抑着烈性的火山一樣,彷彿一下子就可以灼燒掉那一行行跳躍變化着的字符。
四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拿起了手機,準備撥打她家電話。恰好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顫抖着雙手,按下了接通鍵。
“老公,我到了,剛纔路上堵車,所以晚了,你着急了吧。”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踏踏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喂!老公,雨桓!你怎麼不說話呀?怎麼了?”
“……”
“別嚇我啊老公,我會擔心你的,怎麼了嘛?”
“邵美,下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坐飛機了……要坐,我們一起坐。”我忽然覺得心頭熱,眼裡的淚水已經不知不覺中流了出來。
清理了電腦裡所有有關少梅的記錄,她的郵箱,我也幫她清理乾淨,永遠地關閉了。我想,這也是我能爲少梅做的唯一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