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再往前衝,可是這種收發自如的舉動,卻已經展現出這些人訓練有素。別說面前的這些是高手,就是千軍萬馬面對這種架勢,也得有着幾分準備才行。
當然在後面的二排騎士,個個手持長弓箭,顯然是在長距離策應。他們的馬側旁帶着鋒利斬馬刀,緩緩的前行幾步隨時準備衝鋒。不管這策遠的長弓,還是這近斬的橫刀,都令人心裡發寒。
待得第一排幾百騎士,在衝到了莊院門庭前的時候,第二排的幾百騎士已經張弓前衝,口中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棄械投降者,不殺!”
雖然不說這異口同聲者有多少人,光是這轟動的架勢,卻已經是地動山搖一般。
“有備而來!這一切顯然是早就深謀遠慮!”這個神態自然的道士,雖然沒有看身邊的和尚,卻好像對着面前門庭下所發生的一切餓,都已經胸有成竹一樣。
不過當他的目光真的轉到這個和尚身上的時候,卻也淡淡的說道:“本派乃是修真養性之地,平時雖然也有着幾分自保之力,也僅限於強身健體,從未與人有過相爭之心,朝廷這次有些過了!”
靜靜的看着龍捷軍,把門庭前的這些九陽派弟子逼到門前,甚至有些無法再次退步,只得退進門庭裡去。看到這幅情形,這個道士卻似乎微微感慨:“長壽養生之術,居然也會被朝廷皇帝覬覦,貧道倒是第一次得見!修真之人沒有必要和他等爭這閒氣!只是可惜了祖師的一番心血!”
“聽到真人這番話,卻是最近再有領悟啊!”看着那些衝出大門的九陽派弟子,紛紛閃避那長長的鋒利的長槍。這個沉靜的和尚,堅毅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讚賞的神色。
要知道衝出來門庭的這些人,大多數還是九陽派招收的一些外門弟子,九陽派平時在外行走的,就大部分是這些人。真正修真的極少弟子,卻早就接到一些密令藏身。不管是真正的修身養性,還是實質上的保存實力。
這些人常年依附於九陽派,就是想依仗着門派自己做些勾當。如今九陽派遭遇災難,不管如何他們都要有所表示。雖然不是門派捨棄他們,卻也是門派爲了保存實力的一種策略。
他們看到急衝而來的馬陣,本來持劍還想要反抗,但是有些人已經被先到的長槍,閃躲不及的直接被透體而入,霎時間鮮血橫流九陽派門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個面如刀削的僧人,看到那些殷紅的鮮血,眼睛居然微微的顫動。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慈悲如此,看到這幅情形不由慈悲的唸誦,一雙修長的雙手合十唸誦佛號超度。
“植無痕,曲無傷,你們果然不同尋常,真的不錯哩!”這個面色沉靜的道士,看到門庭前風雨橋邊的動作,嘴裡輕輕的唸叨着兩個名字,眼神卻靜靜的出神,似乎心中在思索着什麼。
看着面前身下的情形,即使是已經見血的場面,這個道士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即使看着大門前倒地受傷的弟子,不住的掙扎哀嚎,他卻也沒有做出反應,嘴巴里卻輕輕的反覆唸叨着,這兩個人的名字。
當他的目光看着這邊,還在符昭智面前馬旁跳躍作秀的植無痕,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搞笑,卻已經保持着敬業的精神。因爲這些禁軍士卒可不是省油燈,他們的長槍不斷圍攏靠近,而他的動作終於慢慢停了下來,看樣子一會兒要不棄械,要不被斬馬刀放倒。
而這邊負責九陽派京城事務的何無平,卻一直都沒有拔劍。面對着這種情形,他自己雖然可以脫身而出,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這麼做了,九陽派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本門的長輩,在一旁看着自己這些人的行爲,但是作爲門派培養起來的弟子,何無平還是明白九陽派歷來的手段。不管是做給暗處的長輩看,還是自己明智的做着緘默,何無平都有着自己的一些堅持。
知道此刻就是自己率人拿下符昭智,他也知道這些士卒肯定不會停手。
因爲這種必要的殺戮,其實已經是早就設計好的,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場面。
靜靜的看着符昭智,九陽派門前已經流血成河。遠處看熱鬧的人看到這幅情形,一些膽小的已經逃避。因爲這是要不死不休,還是主動退讓的事情,最終顯然會出現混戰!
可是看到緊逼的禁軍,何無平心裡有些迷茫了。想到長輩對自己的囑託,顯然和開始所設想的有些不一樣了。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只怕今日九陽派不是被看管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何無平渾身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殺氣。
“這是終於忍不住,決定要反抗了麼!”符昭智身邊那個中年葉姓男子,雖然不知道真正的身份,可是他冷冷的看着何無平的舉動,低低的傳音對符昭智說道。
當然這時候她同時目光轉移,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九陽派這門庭裡,那處依稀最高的屋頂。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向這個刀削一般面容的僧人,和這個滿臉沉靜的道士站着的這邊,但是他的眼力穿透實質一般,鎖定了兩個人的位置。
原來他不但已經看到兩個人在這邊,而且似乎知道了這邊是什麼樣的存在!這種高手對神識的鎖定,許多先天境界的高手都具備,而這個人的手段顯然非同一般。
“咦!”這邊僧人顯然有些意外,似乎也感應到了這邊,這個葉姓男子的窺視。然後臉色未變,不由也遙遙的看向這邊,口中輕輕說道:“有意思!果然郭榮不是省油的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