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武的,你竟敢殺我們三狼主,我們紅狼與你誓不兩立。”臺下許多狼雨的親信兒郎雙目盡赤,聲嘶力竭地喝道。
武凌慢慢回味過來,眼中的慌亂之色逐漸褪去,只留下越來越冷的目光注視着紅狼僅存的一位狼主狼天,他一字一頓地道:“你怎麼說?也是誓不兩立麼?那麼就是不共戴天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雖然狼天也是怒火攻心,但還是不自由主地打了個寒顫,他呼吸爲之一窒,依稀聽到耳中傳來紅狼兒郎們的叫戰之聲,兩行濁淚沿着臉龐緩緩而下。
狼雨被武凌當面擊殺,要說是恨,他比所有人都要恨,他也想拼了性命不要,替結義的兄弟報仇雪恨,但是,又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爲對紅狼來說,武凌還不是最危險的敵人。
武凌雖惡,但是,卻從不會濫殺無辜,他只殺那些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的敵人,就像是狼雨。但是,紅狼另外的敵人,卻從來沒有武凌這樣的好心,和他們比起來,武凌簡直可以說成是活菩薩,救世主了。
紅狼的兄弟已經不能再死了!而眼下,唯一有可能保護紅狼的人,就是武凌。當然,僅僅是依靠武凌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在見識了武凌的手段之後,狼天不得不對武凌做了一番更加精確的評估。
武凌的背後,是武家!在整個武之帝國,武家也是名聲在外,是不可招惹的存在。何況,他剛纔也見識了月孤璃和風不二的實力。
原本他們接到任務,說這次要對付一個少年,心中就已經有諸多不滿,認爲宋家這分明是不相信他們的實力,一個小屁孩而已,就算再強,又能強到哪去?
對宋玉所說的那少年很有可能擁有易骨四層的實力,這羣人更是嗤之以鼻,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怎麼可能是易骨四層的武者?這分明宋家爲自己找面子的說辭!宋玉的實力一般,也難怪這些人不相信他說的話。
的確很難想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會擁有易骨四層的實力。
等到真正見識了武凌的實力,狼天卻是後悔不迭,這哪裡是易骨四層,這明明是易筋巔峰的境界。這還只是表面上的現象,武凌能夠使用的罡氣,甚至比易髓一層的自己還要多,還讓不讓人活了?
更加讓狼天心驚膽寒的是,武凌帶來的兩個人。特別是那個白衣飄飄的女孩子,看年紀比武凌的還要小,可是,論實力,竟然比武凌的還要高!甚至於一場大戰下來,那女孩子臉不紅,氣不喘,光鮮的衣服上竟然一塵不染,彷彿從來沒有動過一般。這需要多麼高的修爲,才能做得到?反正他狼天,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三人的表現,給了狼天太大的震撼,他知道,如果再接着反抗下去,等待紅狼的,只有滅亡。何況,紅狼的敵人不只是武凌而已。因此,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把紅狼暫時交給武凌,讓武凌去對付紅狼的敵人。
“都住手!”想到此節,狼天一聲大喝,阻止了想要衝上來的衆人,“我說過,我們紅狼的兒郎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對不是輸不起的小人,我輸了,就是我們紅狼輸了,難道你們不聽我的話,想造反不成?”
來勢洶洶的羣人,個個面色不善,散發着驚人的殺氣望着站在祭臺上的武凌。聽到狼天的一句話,給弄得全都愣在那裡,那股驚人的殺氣,瞬間減淡了幾分。
紅狼之中的幾個老成持重之士馬上便從狼天的話裡面咂摸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在他們的印象中,狼天從來都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更非怕死之人。不然,也不可能能當上這羣聚嘯山林的勇夫的頭領。在他們看來,狼天之所以在武凌面前忍辱負重,必是有所思考。
他們馬上便聯想到紅狼對頭的事情,幾個老傢伙當下對望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出了什麼。接着又不約而同的望向一臉頹廢的狼天,只見,狼天兩隻眼睛精光閃閃,陰狠狠的悄然點了點頭。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隨即,這幾個人也是悄無聲息的點點頭,作爲紅狼的精英兒郎,平時根本就用不到他們出馬做什麼,只有關鍵時刻,纔會派他們出來。
在這個需要他們站出來的時候,他們果斷的選擇了和狼主狼天站在一起,幾個老傢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一起跪了下來。
這些人在紅狼之中的地位不低,每一個都是易骨三層以上的武者,要不然就是紅狼之中的元老,除了三位狼主,就屬他們這些人最有威信。其餘的一千八百多名兒郎見這些人跪下來,也紛紛下跪。
大多數人心中有恨,甚至可以說是恨意滔天,但是,沒有一個人有任何的異議。
到最後,就連武凌也不禁有些動容,對這羣漢子,對這武風公國的第一地下勢力,多出幾分佩服。
以武凌的強勢,當着兩千兒郎的面殺了他們的三狼主,而且還仗着超人的實力,說出一些威脅的話。這,隨便一個稍微正常的男人,就絕對不能忍受。
可那羣人,明知受了莫大的屈辱,卻僅僅憑着狼天的一句命令,就無一人敢有異議!
這素質已經快趕上軍人了啊!武凌的腦中,忽然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這些紅狼山上的兒郎,可不就跟軍人很相似嗎!
對領袖的絕對服從,以及每一個兒郎身上那種不屈不撓的鋼鐵般的意志,讓武凌產生了一種新奇的想法:這些人,一旦爲我所用,在這武舞大陸上,我武凌還有何畏懼?
起初,這個想法只是在武凌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隨後,又覺得自己這個念頭有些不可思議,兩千多人的隊伍,武凌還從來沒有嘗試帶領過。
更何況,這兩千人,每一個都恨他恨到了極點,恐怕暗地裡都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