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福伯還沒行動,這邊那位浪蕩公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份勇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道:“娘,孩兒心意已決,孩兒定然要出去闖蕩一番,倘若在外面身隕,也不會怨天尤人,只怪孩兒沒有那個命。”
眼見着自家孩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反抗自己,那美婦反倒是被氣笑了,道:“黃口小兒,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見着氣急的美婦,那浪蕩少爺心裡也是隻發杵,唯唯諾諾的道:“孃親,孩兒決定前去拜天囂道人爲師,無論如何,孩兒也不願意就此一生而過!”
當聽到這浪蕩公子要去拜天囂道人爲師的時候,那美婦的臉上略微現過一絲詫異的神情,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她的雷霆之怒,之間那美婦冷哼一聲,叫道:“福伯,請家法,老孃今天就算活剮了這逆子也不願意他去外面晃盪。”這美婦剛剛還是個端莊的夫人,可是那浪蕩少爺一而再再而三的成績他,不免也動了真怒,當下將那袍袖一揮,轉過身去。
敲這一家子鬧的,長孫流星心中的那個鬱悶勁啊,可是這是人家的家事,他確實是無法插手啊,要不是這位美婦還算是明白事理的人,怕是直接將一干人等就那麼直接轟了出去了吧。
“伯……伯母,您看……”話到嘴邊,長孫流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清官都還難斷家務事咧,何況這浪蕩少爺還沒拜天囂道人爲師,長孫流星還真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來說。
那邊那位南宮少爺眼瞅着那浪蕩公子沒有機會與自己爭拜師之事了,當是心中樂開了花,但是面子之上又不好表示出來,遂接着長孫流星的話到:“這個,伯母啊,您看,昀逸都這麼大了,還整天如同個紈絝一般,我等好歹也是仙界的仙民,本身就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更何況我們此番要前去的,乃是塵世間,塵世間的那些修道之人無一不是想着要飛昇我們仙界,如今我們身爲仙民,莫非就連那些凡夫俗子都不如了麼?”
這話說的好啊,明面之上是在替那浪蕩公子求情,可是實際之上,卻是將那浪蕩公子往刀尖上推,他們四大家族雖然已經沒落,但是那藕斷了不是還連着絲麼?他們這一輩的少爺公子關係處理的不好,但是他們上一輩之間,關係雖然也不是很融洽,但是還算是過的去,最起碼不是見了面就拳腳相加的,這位公子也是知道,東方家的少爺可以再這游龍城那一畝三分地之上晃盪,但是絕對不允許其去其他地方晃盪,就連想都不用想,想離開游龍城是不?成,老孃就先打斷你的腿在說。
果然,他這話一出,那美婦面色更是一變,去仙界其他地方也就算了,最起碼在仙界之中,多多少少還有些規矩在這裡,可是要下去凡間界,那可萬萬不成,雖然凡間界沒有仙界這般複雜,但是卻更加直接,天知道多少修煉有成的仙人紛紛隕落在那裡啊。
瞧着那美婦臉色的越發難看,那爲紈絝公子越發得意,道:“我們是男人,是男人就的有男人的尊嚴和樣子,我和昀逸自小情同手足,我也不願昀逸就此鬱郁一生,是以,伯母,柯熠再次求求您了,求您放他隨我等一同而行吧!”這話說的入骨三分,要不是事先就知道這南宮家的公子和東方家的少爺本就是一對不對路的主,怕是都得被他說的感動。
唱戲得唱足,那紈絝公子悲嘆一聲,煞是感傷的道:“昔日,我們四大家族何等輝煌,如今,四大家族落魄成何等悽慘的模樣?我西門柯熠雖然不才,但是我西門柯熠再次對天發誓,一定要將這西門家族重新振作起來,再現我西門家當年的雄風,伯母,柯熠不求您其他,只求您能允許昀逸同我一起重振我們四大家族昔日的風采,如今西門家和北宮家的後人已經陸續離開了游龍城,就我們東方家和南宮家的人沒有離開,莫非我們東南兩家的後人就如此沒有志氣,如此沒有骨氣和尊嚴麼?”這小子心眼實在太壞,估計提及到後人這個詞,要知道東方家如今就只有他東方昀逸一個種啊,那美婦的臉蛋更是陰沉了。
而此時,那位福伯從院內走來,雙手之上捧着一柄似乎是被折斷了的三叉戟,那三叉戟算上戟頭,約莫有一米左右,那戟身之上隱隱有那青光流轉,長孫流星和鞥天同時一驚,那戟身之上用這莫大的威能,這是他們潛意識的感覺,雖然那戟身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以長孫流星那可以看透任何禁制的特殊神通來看,在那戟身之上,重重複復天知道疊加了多少層禁制陣法在那上面?哪怕是他擁有看透禁制的神通,但是面對那戟身之上的禁制,他看起來就只覺得天地間一陣眩暈,那裡還能夠看的清除?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戟身有着莫大的威能,雖然他被從中折斷,威能大半被折損下來。
鞥天這小子由於身上穿着一件偌大的長袍,那袍子的長袖放了下來,正好能夠將他的手掌完全遮蓋住,只見這圓臉小子在那袖袍之中,將他的右手一翻,那面古樸的鏡子再次出現在他手中。
那圓臉小子將那面鏡子隔着袖袍對準那柄被折斷的戟身一照,那面鏡子之上白黃兩道光芒一閃而過,只見那面鏡子裡面的空間一陣扭曲,那鏡子裡面頓時迸裂出強烈的青光,好在他的那身長袍本是不凡之物,愣是將那青光給完全遮擋在那袖袍之中,如此強烈的青光很自然的讓鞥天也是一陣驚慌,隱約的從那鏡柄之上居然傳來了陣陣的灼熱之感,這圓臉小子差點驚訝的將那鏡子給脫手甩出,無疑,這面鏡子有着古怪的能耐,但是那面被折斷的三叉戟,也是擁有偌大的神通。
只見那鏡面之上忽然浮現起那白黃光芒,那白黃光芒一陣閃耀,頓時將鏡子裡面的那道強烈青光給閃的溫溫和和起來,在那三叉戟的身邊,淡淡的浮現出了五個蝌蚪神文——寂滅輪迴戟。
鞥天這圓臉小子也是微微一驚,他家底豐厚,自然知曉那寂滅輪迴戟是何等兇物,對長孫流星道:“那三叉戟名爲寂滅輪迴戟,據聞乃是他們東方祖先的本命法寶,後來不知曉因爲何種原因,這柄頂級仙器居然被折斷,自身威能也降低到了歷史的對低點。”
這圓臉小子的那法寶雖然能夠照出這三叉戟的真身,但是卻無法知曉的寂滅輪迴戟的歷史,但是以長孫流星的眼光來看,這柄三叉戟可是被大能者給強行折斷的,然後又被人瘋狂的再上面疊加禁制陣法的,用來封印這柄寂滅輪迴戟,天知曉這戟身上佈置着多少禁制啊?!以長孫流星的眼光來看,這戟身之上居然還帶有某種空間陣法,那空間陣法覆蓋在戟身的最裡面和戟身的最外面,分別將那禁制陣法全部包裹在內,不然,以那戟身之上的禁制陣法來看,厚度絕對不可能只有那麼薄薄的一層。
雖然這仙器被封印着,但是單憑他自身之上若隱若現的波動來看,曾經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仙家寶貝,可是如今卻是淪落成了執行家法的一件工具,當真可笑,但是,沒有任何人懷疑,那寶貝砸在人身上,不會將人給砸死,更何況是個體內沒有任何能量的仙民。
東方氏面色鐵青的看着一臉倔強的孩兒,但是想着祖宗的教誨,東方氏也把心一橫,伸手去那那柄被折斷的寂滅輪迴戟,但是那位平時唯唯諾諾的浪蕩少爺此時又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勇氣,愣是一個箭步,搶在他孃親之前將那柄寂滅輪迴戟給搶在手中,那寂滅輪迴戟一身神通法力統統被人以莫大的陣法給壓制着,那裡還能夠綻放出絲絲的能耐?此時的寂滅輪迴戟被折斷了不說,只是一柄稍微沉重些的法寶而已。
浪蕩少爺雖然不才,但是好歹也是仙民,本來就有着特有的優勢,這浪蕩少爺把心一橫,叫道:“孃親,恕孩兒不孝,孩兒真相出去遊歷一番,還望孃親恩准!”
東方氏面色鐵青的看着這個忤逆不孝的逆子,要不是有旁人在場不好直接發作,怕是直接叫人將這逆子給亂棍打死了,當下語氣森然的道:“爲娘說過,不允就是不允,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好,好,好!”那浪蕩少爺大喝三聲,將那寂滅輪迴戟遙指蒼天,道:“蒼天在上,吾如今倘若不離游龍城,便身隕在此,如今,吾娘不允,身爲人子,當不可不孝,不可忤逆母親的意願,但是,吾乃堂堂男兒之聲,不願就此鬱鬱而終,忠孝兩難全,如今,吾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這浪蕩少爺可真是發了狠,這一番話鏗鏘有力的說了出來,頓時將周邊的人給震的一愣一愣的,那東方氏差點被嚇的魂飛魄散,就連一向與他不甚對頭的南宮柯熠,都略微吃驚的看着那如同陷入癲狂的浪蕩少爺,眼光之中透露着深深的不信。
“不要!”最先反應過來的乃是青懈,這小傢伙一進院子就安分的很,根據他的說法,這院裡之中有着讓他無比忌憚的東西,是以這小傢伙一直都躲在心臟之中沒有出來,此時,那浪蕩少爺意圖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他那腦門之上的蒼龍精魄在這個時候忽然顯現出來,仰天長嘯一番,雖然那蒼龍精魄尋常之人難以發現,但是對於青懈來說,卻是清清楚楚的再那裡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