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時間過去了,在這一年裡面,北方聯盟又將楚州以及北丘荒原等地併入到聯盟轄域之內,並且真正將蠻荒之地、蠻州、荒州、涼州、楚州以及北疆等地聯合在一起,形成一個緊密無比的巨大聯盟。
原先的北方聯盟雖然也是聯盟,但是那時候聯盟剛剛成立,相互之間的聯繫還並不緊密,但是經過這一年時間的發展,各州之間的道路已經被全部開通出來,相互之間不僅可以調集高手支援,各州駐守的大軍也同樣可以在極短時間內進行增援。
而這一年時間也是整個北方聯盟飛速發展的黃金時期,伴隨着聯盟的聲譽越來越響,源源不斷的武者紛紛加入聯盟之中,單單是高階武者的數量就有不下數萬之多,而低階武者更是不計其數。
如今蠻州和荒州擁有大軍將近兩百萬之衆,而涼州因爲更加直接的面對雍州,所以軍隊數量更加驚人,達到了整整一百五十萬,而楚州也有差不多八十萬大軍,負責駐守聯盟的西面方向,使得整個聯盟的安全更加無懈可擊。
至於蠻荒之地、北丘荒原以及北疆等地,除卻一直駐紮在北疆的北軍之外,還有整整兩百萬蠻族戰士被訓練了出來。這些蠻族戰士力大無比,而且兇悍好戰,即便是不訓練也是最優秀的戰士,而經過訓練之後,這些蠻族戰士絕對不亞於最頂級的精銳。
而整整兩百萬蠻族戰士。只要指揮合理。放在戰場上絕對是一股噩夢般的力量。
北面獸人帝國的入侵早就已經被周紹解決,南面西夏國的主力隊伍也已經被慕容龍沛等人滅掉大半,如今僅僅只剩下小股騎兵在進行騷擾性的進攻,不足爲慮,至於最西面的光明帝國那兩百萬東征大軍,也已經在兩個月之前撤離。
不過他們倒不是戰敗而退,而是因爲本國發生了叛亂。
據說是一個叫什麼亡靈教會的組織也如同北方聯盟一樣異軍突起,不僅迅速佔領了數個公國的領地,而且還組織起一支數百萬人的強大軍隊,再加上週邊幾大異族作亂。已經直接威脅到了光明帝國的統治地位,所以這支遠征隊伍纔不得不重新退回西方。
不過不論如何,外部的來敵經過這一年多時間都已經基本肅清,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忍耐。大燕境內的四大勢力也終於都忍不住摩拳擦掌了起來。
雖然之前各大勢力之間也是摩擦不斷,但是那都是小規模的交鋒。當然,這種交鋒最多的還是發生在朝廷和北方聯盟之間,爲了抑制北方聯盟的發展,朝廷不僅派遣無數殺手過來暗殺北方聯盟的高層,周邊駐紮的大軍也是頻頻挑釁。
或許是因爲北方聯盟的實力增長太快,無論是南面的慕容龍沛還是西方的慕容皓軍,對待北方聯盟這個往日的“盟友”,態度都有點曖昧了起來,不僅僅把“守望相助”拋在了腦後。甚至就連商業之間的往來也被完全禁止了起來。
要知道北方土地貧瘠,很多東西都要依靠南方進行支援,比如像糧食這些東西,每年都需要從江南一帶大量購買,而如今商業往來被他們切斷,對於北方聯盟的影響可想而知。當初得到這個消息,北方聯盟的大部分高層頓時就火了起來,一個個都叫囂着要派遣大軍滅了他們。
不過讓周紹稍感欣慰的是,慕容龍沛和慕容皓軍雖然切斷了與北方聯盟的聯繫,但是卻並沒有和朝廷進行聯盟的意思。而是他們雙方之間聯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西南之地的聯盟。
當然,他們這個聯盟關係極爲鬆散,雙方也並不是特別信任,反而很多時候都是在相互算計和堤防。
“沒想到一眨眼都過了十年時間了。想當初還在帝都學院學習,沒想到如今卻已經站在了北方大地之上。還領導了偌大的北方聯盟,這一切,恐怕沒有人能夠想到吧。”
黑夜星辰佈滿天空,周紹平躺在周府後山的草地之上,雙手枕着後腦勺,雙眼望着那遙遠無際的星空,帶着一絲絲感懷之意,語氣有些感嘆的開口說道。
而聽見他這麼一說,另一邊斜躺着的司馬詹眼中也忍不住涌出了相同的色彩,漆黑的雙眸微微閃爍,就好像天空之中閃動的星辰一般,夾雜着絲絲隱晦的光亮,而後緩緩嘆了一口氣,也開口說道,
“是啊,轉眼之間就已經過去十年了,師父常說世間萬物皆由人心而定,我們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難道都是我們的心意所向麼……”
“呵呵,話不能這麼說,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時候我們都是逼不得已。凡事雖然要由心,但是卻也不可能完全由心,若真的如此,這世上又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無奈之事呢。”周紹微微一笑,卻是極爲隨意的開口說道。
“或許你說的很有道理。”聽見周紹的回答,司馬詹微微愣了一下,轉而卻又笑了起來。
“對了,那件事你真的已經決定了麼?”片刻之後,司馬詹輕輕放下手中的紫玉酒葫蘆,同時也從草地上坐了起來,臉上帶着絲絲凝重之色,望着身旁不遠處的周紹,語氣極爲認真的開口問道。
“這已經沒有什麼準備不準備的了,如今那兩百萬蠻族大軍已經暗中調來涼州,況且那邊的暗線已經傳來消息,他們也已經準備對我們動手,與其等着他們動手,我們爲什麼不先下手爲強?”
說到這裡,周紹也草地上坐了起來,漆黑的雙眸之中閃爍着令人折服的自信光芒。看着身前的司馬詹。他凝聲開口說道,
“經過我們這一年多時間的準備,不說那裝備精良的兩百萬蠻族軍隊,就單單是那支完全由高階武者組織而成的軍隊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再加上那麼多宗派已經暗中加入我們一方,只要我們抓住時機,滅掉他們並不是什麼難事。”
“說實話,朝廷一方雖然實力雄厚,但是他們內部卻已經腐朽不堪,權利極端分化。世家爭權奪利,即便是那燕皇殿有擎天之能,又豈能抵抗得了我們聚集這麼多宗派的強者,至於慕容龍沛和慕容皓軍。他們雖然略有能力,但是卻並不是霸主之才,亦是不足爲慮!”
“哈哈,我一直以爲我司馬詹很狂,到了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你比我更狂,不過對於你剛纔所說的,我卻很有興趣,你繼續說說……”司馬詹雙眼放光,一把將手中的紫玉酒葫蘆丟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看着周紹。急聲開口說道。
對於司馬詹的態度,周紹微微一笑,沒有絲毫在意。
“五年之內,我北方聯盟肯定能夠滅掉朝廷勢力並且全部消化,而十年之內,如果沒有意外,整個大燕都會被我們所佔領。”周紹站了起來,伸手指着那遙遠的虛空,語氣極爲平淡的開口說道。
“那之後呢,是不是要掃滅北疆的獸人帝國和南部的西夏國。這兩大勢力一直都是大燕心腹之患,要真正掃滅乾淨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不過若是真的大刀闊斧的橫掃,短則五年,長則十年。也完全可以掃清。”
司馬詹目光同樣遙望遠處,雙眸之中泛着前所未有的熾熱之色。沉聲開口說道。
“聽說你曾經去過西方,我對那裡同樣也很有興趣……”而這個時候周紹卻突然轉過身來,緊緊地望着司馬詹,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
“哈哈……”
緊接着兩人同時大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後山迴盪,無數鳥兒都被驚擾而起,而四周駐守的那些護衛也都露出了濃濃的疑惑之色,但是卻沒有人敢擅離職守,也沒有人會明白這笑聲之中代表着什麼。
“文馨、欣妍,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黑夜當空,周府內院之中,周紹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指着石桌上剛剛讓廚房做出的幾道小菜,笑着對着張文馨和楊欣研兩女開口說道。
看着周紹今天有些怪異的舉動,剛剛從沈氏那邊回來的張文馨和楊欣研有些錯愕的對視了一眼,不過兩人也沒有拒絕,輕輕點了點頭,蓮步輕移之下,就各自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夫君,你今天怎麼會有如此興致?”
看着身前臉帶笑意的周紹,張文馨終於還是忍耐不住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自從成婚以來,周紹雖然從未忽略怠慢過她們,但是周紹畢竟是整個北方聯盟的首腦,平日閒暇時間不多,也就很少有空閒與她們飲酒賞月。
“夫君,你可是馬上要出征了?”不過楊欣研卻似乎看出了什麼,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後,她抿了抿紅脣,試探着開口問道。
聽見她這麼一說,張文馨的俏臉頓時忍不住微微一變。一年之前周紹從帝都回來的模樣她還清楚的記得,那臉色簡直比白紙還要雪白三分,一連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才醒轉過來,如今聽見周紹又要出征,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來。
面對聰慧過人的楊欣研,周紹也只能無奈的苦笑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楊欣研竟然就已經猜出了大概,再一看身旁眼中擔憂的張文馨,周紹的雙眼之中也忍不住涌出了濃濃的愧疚之色。
“是爲夫不好,很少有時間陪伴你們不說,也對你照顧不夠細緻周到,這些日子苦了你們了。”
“夫君,今天我們就好好喝一次吧。”聽見周紹這話,張文馨卻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樣,和楊欣研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竟然齊聲對着周紹開口說道。
“呃……”看見兩女的反應,周紹倒是有些愕然了起來。不過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楊欣研就已經拿起酒壺替他滿滿的倒上了一大杯,而張文馨則是已經舉起了酒杯,向着他敬起酒來。
“那個……我酒杯裡面的酒是不是太多了,你那也太少了吧,不是,你杯子裡面有酒麼……”
“我們是女子,自然能以茶代酒。”
“能不能不喝了?要不我也以茶代酒行不行……”
“不行!”兩女齊聲喊道。
其實以周紹的酒量又哪裡在乎這點酒,而且他以他如今的修爲,如果不想喝醉的話,哪怕就算是灌上十桶八桶也不可能醉,但是今天他卻很想喝醉,按照他兩位夫人的意思,好好的醉上一場。
“呵呵,果真是很幸福的人,唉,我的幸福又在哪裡……”
幽幽的話音在不遠處響起,帶着一抹悵然若失的幽怨和苦澀,緊接着,那道淡淡的身影又很快向着遠處慢慢走去,周紹朦朦朧朧的擡起頭來,他隱約之間感覺到,這道身影似乎很熟悉,很熟悉。
不過還沒有等他真正想起來,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做了一個夢,而且夢得很久很久,他夢到了他的父親,他夢到了他的那些親戚和朋友,他還夢到了他日後的那些事情,就好像真的一樣,也讓他久久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