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威和萬鐸在一起?”
江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算不上多震驚,因爲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猜測之一。
阿南是萬鐸的貼身保鏢,而樑威卻能夠安排阿南去幹掉吳亞茹。
存在着阿南這樣一個關鍵的節點,他們兩個人之間,想聯繫不上都不太容易。
只不過江帆在想的是他們兩個公開現身的時間,似乎有一些特殊。
阿南被廢掉之前,就算是李牧天天盯着萬鐸和樑威,都沒發現二人之間有什麼聯絡。
但是,阿南一廢,萬鐸陣腳一亂。
樑威的影子便出現在了他面前,甚至,還帶着吳亞茹這麼一個身份特殊的女人。
江帆沉思了片刻,而後暫時將腦海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推測放倒一邊。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找到吳亞茹,並把她救出來,其他的,暫時靠後。
“找到吳亞茹最後出現的位置。”
江帆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李牧馬上開始執行。
很快,李牧便找到了吳亞茹最後出現的畫面。
“皇朝酒店,九層。”
隨着李牧的聲音落地,江帆腳下的油門便陡然間一踩到底,福特猛禽發出怪獸般的咆哮,直奔皇朝酒店而去。
皇朝酒店的第九層,是皇朝內部設置的一個高檔酒吧。
酒吧內,唯一的包廂至尊天下門外,站着四個神色冷峻的黑衣保全。
包廂之內,吳亞茹神色僵硬的坐在沙發上,雙手與雙腳都被膠帶纏住,就連嘴上都貼着膠帶。
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支空空的注射器,注射器旁邊,放着一小瓶深藍色的液體。
在她的身後,站着一名面帶冷笑的年輕男子。
男子手裡,拿着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不時的在吳亞茹的腦後,切下幾根頭髮把玩着。
在吳亞茹的對面,坐着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禿頂、蒜頭鼻子外加瘦骨嶙峋的身子,使他看上去比骷髏好不到哪去。
“美女,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禿頂男說話間拿起了吳亞茹面前的藍色液體,眼底,閃爍着異樣的興奮。
吳亞茹搖搖頭,眼底的恐懼一閃而逝。
“這東西,很稀有的,它叫做造夢者。”
禿頂男說着,拿起注射器將藍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抽進了針管裡。
吳亞茹眼底的恐懼越來越清晰,她雖然不知道造夢者是什麼,但是,她卻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它可以給你造出一個無比美麗的夢境,在夢境中,一切夢想,都會變爲現實。”
禿頂男說話間已經將針管全部抽滿,並輕輕推了推針管,藍色的液體順着針頭飛出,閃爍着令人心悸的色彩。
吳亞茹心底的恐懼徹底的爆發出來,她本能的搖着頭,眼底,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
皇朝酒店門口。
福特猛禽一個瀟灑的甩尾,精準停入一個車位之中。
車門打開,江帆身影直奔酒店大門而去。
江帆進入電梯,一路向上,片刻後被來到了九層。
電梯門打開,悅耳的問候便隨之傳進江帆的耳朵。
“歡迎觀臨皇朝酒吧…”
江帆的目光掃過門口的迎賓,接着臉上露出了一絲略帶邪氣的微笑。
“美女,你幾點下班?”
江帆的詢問直接而赤裸,被問的女人臉上嫵媚一笑,看了看時間後,輕聲答道:“如果是你問的話,現在就可以哦。”
“這麼榮幸?”
江帆目露意外,而後笑着搖搖頭,遺憾道:“可惜啊,萬鐸那小子在等我,不然與你這樣的美女共度良宵,就一個字,爽!”
江帆的話裡前半部分算的上是文縐縐,但是最後一個字,卻又變的流氓氣息濃厚。
江帆言罷直接轉身走向了吧檯,留下那被調戲的迎賓一臉的錯愕與失落。
幾乎沒浪費什麼時間,江帆便確定了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酒吧裡唯一的包廂,至尊天下。
“如果吳亞茹還在酒吧沒離開,應該就在包廂裡。”
江帆的目光注視着至尊天下包廂,眼底閃爍着淡淡的笑意。
包廂門口站着兩個面容冷峻的西裝男。
西裝男的耳內還帶着檔次很高的通訊器。
另外有兩名西裝男手中拿着對講機,在包廂門口來回走動着。
戒備森嚴,氣勢威武。
這樣的形容詞基本算貼合實際。
話說回來,如果不弄的唬人一些,怎麼彰顯出至尊包廂的尊貴和與衆不同?
江帆坐在吧檯上足足十分鐘。
這十分鐘內,江帆一直在觀察着至尊包廂的動靜。
但是,包廂內的密封性極佳,就連江帆啓動了超強嗅覺都一無所獲。
“看來,只有親自進去看看了。”
江帆的目光在酒吧內觀察了片刻,接着便面帶笑意的走向了洗手間。
但凡是酒店,消防系統永遠都是重中之重。
酒店內的酒吧,就更是如此。
酒吧內此刻的客人數量並不多,但是,美女的數量卻佔據了一大半。
正當大把的美女們物色着自己的目標的時候,酒吧內毫無徵兆的突然想起了火警警報聲。
同時位於頂棚上的滅火噴頭頃刻間全部打開。
一時間,酒吧內一片慌亂。
西裝革履變成了落湯雞,衣着清涼的美女們乾脆徹底走了光。
至尊包廂門口,四個保全都面露緊張,目光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江帆的身影面帶笑意的出了洗手間,混在亂哄哄的人羣中,靠近了至尊天下包廂的門口。
看着門口那四個依舊在盡忠職守的保全,眼底,寒意瞬間綻放。
江帆的身影由人羣中陡然撲向四名全神貫注的保全。
不等保全反應過來,江帆的雙手成刀已經連續橫斬在兩名保全的咽喉之上,不等兩名保全的身體倒下,接連兩記高位鞭腿便將另外兩名保全直接抽翻在地。
整個過程只在閃電般的一瞬完成。
甚至,四名保全倒在地上的時間都幾乎是完全同步的。
江帆的突襲放倒四個保全,接着便一腳踢開了至尊天下包廂的大門。
包廂之內,吳亞茹的精神已經幾乎崩潰。
在她身後的年輕男子是個變態,在她面前的那個禿頂男也是個心裡不正常的人,這一老一少讓吳亞茹的心臟幾乎都已經驟停了。
正當禿頂男準備將手裡的注射器刺入吳亞茹的手臂內的時候,江帆一腳踢開了包廂的大門。
“嗚嗚!!”
吳亞茹在看見江帆的瞬間,眼底熱淚狂流。
口中更是拼命的呼喊着江帆的名字,但是,由於嘴上貼着膠布,最後都變成了兩個含混不清的“嗚嗚。”
“至尊天下都敢闖,找死!”
年輕男子單手撐在沙發上,騰空越過沙發,手中的手術刀便直奔江帆的咽喉刺去。
江帆淡淡一笑,鷹眸鎖定手術刀的攻擊軌跡,伸出兩根手指,看似輕而易舉的夾住了手術刀的刀鋒。
“年紀輕輕的,殺氣不要這麼重。”
江帆言罷,兵蟻巨力驟發,鋼製的手術刀片被江帆兩根手指硬生生的掰斷。
年輕人心中一驚,剛想要後退,卻已經晚了。
鋒利的手術刀片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劃過,冰涼過後,鮮血便噴涌而出。
緊接着江帆手裡的半截刀片疾射而出,直取禿頂男拿着注射器的手腕。
噗!
手術刀片輕而易舉的貫穿了禿頂男的手腕,將他的手筋切開了一半。
刀片穿透禿頂男手腕,重重的射入了牆邊的柱子之內。
江帆看着捂着脖子的年輕人,年輕人的眼底,閃爍着源自心底的駭然。
“從這裡到醫院,二十五分鐘的車程,你最好現在就出發。”
江帆話音一落,年輕人的身影便已經衝出了包廂。
事關自己的小命,由不得他速獨不快。
禿頂男手筋被切開一半,早已經疼的無以復加,但是,
他卻並未叫喊,反而做了一件讓江帆都有些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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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另外一隻手,拿着注射器,將針管內的造夢者,全都注射進了自己的體內。
接着禿頂男便倒在沙發上,瞳孔放大,眼神渙散,但是,臉上卻開始浮現出有些怪異的笑容。
江帆沒有多理會禿頂男,他快步走到吳亞茹的近前,將她身上所有的膠帶全都解開。
“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跟我走。”
江帆說着,伸手將吳亞茹的頭髮弄得亂一些,披散開來。
接着江帆一隻手摟着吳亞茹,堂而皇之的就出了至尊天下的包廂。
包廂外,依舊一片混亂。
遠處,酒吧的保全隊長帶着一隊人剛剛出現,而江帆卻已經將吳亞茹帶出了皇朝酒店。
“江帆,謝謝你。”
吳亞茹背靠在副駕駛座椅上,整個人都覺得全身痠軟無力。
對於江帆,除了說謝謝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江帆啓動了車子,緩緩離開皇朝酒店。
在回一米陽光的途中,吳亞茹一直都很安靜,直到車子遇到一個紅燈停下,她才側過臉,看着江帆。
“阿南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吳亞茹眼底閃爍着異樣的神采,當她從電視上看到新聞的那一刻,她就確定,一定是江帆做的。
江帆沒有回答吳亞茹,只是笑了笑,轉而問道:“樑威爲什麼要帶走你?”
這個問題並不容易回答,至少對吳亞茹來說,一言難盡。
不過吳亞茹知道自己必須要給出一個答案,否則的話,對江帆而言,並不公平。
“樑威要帶走的人不是我,而是小草。”
吳亞茹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眼底難掩傷心與無力。
江帆對這個答案多少有些意外,但同時,也對吳亞茹有所隱瞞的做法多少有些失望。
因爲李牧已經調查到很多資料,那些資料統統都表明,吳亞茹掌握了樑威生意上的秘密,所以纔會發生這些事情。
但是現在看來吳亞茹似乎不想和江帆說這些事情,反而把小草給搬了出來。
“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江帆轉頭看了吳亞茹一眼,淡淡說道。
吳亞茹明顯的感覺到了江帆語氣中的失望和冷漠。
那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情緒變化。
吳亞茹對此有種說不出來的敏感。
江帆明明就坐在自己面前,甚至,幾分鐘前剛剛把自己救出了困境。
但是,她卻感覺到江帆離她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是在她回答完江帆的問題之後,毫無徵兆出現的。
一時間,吳亞茹心裡升起一種難以抑制的失落和懊惱。
吳亞茹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
當江帆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江帆對她的事情是真的很關心。
這種關心是完全發自內心的,沒有絲毫的目的與功利性。
“江帆,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吳亞茹看着江帆的目光帶着些許的躲閃。
江帆搖搖頭,淡淡說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去幹涉。”
江帆的回答很官方,也很發自內心。
但同時,卻又帶着淡淡的冷漠。
似乎,他已經不再對吳亞茹的事情感興趣。
吳亞茹也感覺到了江帆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她恍然間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真正所在。
“我和樑威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
吳亞茹嘆了口氣,而後繼續道:“我只能告訴你,他碰了不該碰的生意。”
聽了吳亞茹的話,江帆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反而輕輕打開了車載的音樂,略顯悠揚的鋼琴曲飄蕩在車廂之內,令人心情很愉悅。
當車子緩緩停在一米陽光門前的時候,江帆這才笑着對吳亞茹說道:“補個妝吧,小草在等你。”
吳亞茹聽到江帆的話,頓時身子一僵,晶瑩的淚光瞬間便涌出了眼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