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門的營地當中,三三兩兩的弟子或是修煉,或是修補兵器盔甲,或是造飯,人人都在忙碌着。http:///
在角落的一座帳篷外面,有個懶洋洋的年輕人正躺在一個女弟子的大腿上,手裡捧着個酒葫蘆,時不時的吱溜一口美酒。
跟其他人比起來,他的日子簡直太舒服了,完全不像是來打仗的,倒像是來尋歡作樂的。
奇怪的是,偶爾有血衣門的弟子路過,看到他都會恭恭敬敬的行個禮,對此人的放浪形骸絲毫沒有嫉妒或是怨恨的神色。
“秀菊,你說我這樣喝酒曬太陽順便調戲美女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年輕人喝的醉醺醺的,忽然用手在女弟子的大腿上摩挲着問道。
女弟子秀菊羞澀的一笑道:“年公子,你是血衣門聘請的大能,歷次戰鬥中立下不少大功,咱們很多弟子都受過你的恩惠,閒暇時候多享受一些也是應該的。”
年輕人年公子就笑嘻嘻的道:“說的沒錯,人生苦短,就得及時行樂。秀菊,不如我們進帳篷裡,做些男人女人最愛做的事情如何?”
秀菊羞紅臉道:“年公子,天還沒黑呢……”
“等到天黑可不行,我等不及。”年公子淫笑了一聲,摟住秀菊的腰,拉扯着她就要進帳篷去。
秀菊不敢真的違逆年公子的意思,她深知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本事了得,來頭更是神秘,連門主對他都十分恭敬。若是能伺候這年輕人高興了,日後只要說幾句好話,她在血衣門的日子可就完全不同了。
半推半就之間,秀菊正打算從了年公子,年公子毛手毛腳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奇怪的看向谷口方向。
秀菊不解,以爲自己惹惱了年公子,忙道:“年公子,我……我們進去吧。”
年公子卻擺了擺手,皺起眉頭道:“待會兒吧……來了一隻老鼠。真是掃興啊!”
“老鼠!”秀菊嚇了一跳,她是武者也是女人,對老鼠有種天生的畏懼。
年公子卻笑了笑道:“不是真的老鼠,是送上門來的獵物!看在你伺候我這幾天盡心盡力的份上,這個功勞給你了……去,請血如沙!”
血如沙正在帳篷裡發火,幾個參謀折騰了一夜,卻連一份捕殺耿直的計劃都沒做出來,令急躁的他有些等不及了。
如果不是血衣門主在他出徵之前就下達了嚴苛的命令,讓他必須聽從參謀們的建議,他早就披掛上陣直搗星月宗的營地單挑耿直了。
“真是一羣廢物……一個晚上連個誘敵的計劃都做不出來,老子真想把你們的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血如沙惱火不已的道。
參謀們一聲都不敢吭,這位血手屠夫的大名在血衣門之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生性極爲殘忍,剖開人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這種事情,別人幹不出來,血如沙絕對幹得出來!
數年之前血如沙曾經有一個極爲喜歡的姬妾,就因爲有一天那姬妾對他說自己的手不算好看,血如沙就把姬妾的手直接剁掉,然後拿着斷手說:“既然你不喜歡,那就剁掉好了,免得整天抱怨!”
對自己最喜歡的姬妾都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參謀們自認爲不如血如沙的姬妾受寵,自然是一言不發的老老實實定着計劃。可他們心中腹誹着,連耿直人在何處都不知道,有多少部下都不知道,這計劃怎麼定啊?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弟子走進了帳篷。
“血師兄。”來的正是一臉興奮的秀菊。
“這不是秀菊師妹嗎?你不伺候那個小白臉,怎麼跑我這裡來了?”血如沙掃了秀菊一眼,不以爲意的問道。
對這種靠着出賣色相來換取修煉資源的女人,血如沙一向沒什麼好臉色。
秀菊也不以爲意,急切的說道:“血師兄,年公子讓我來稟告,山谷附近來了星月宗的探子。”
“什麼?”血如沙一愣。
他身上立刻翻滾起一團血氣,直衝出帳篷,衝上半空。
血氣在半空滾了一圈,漸漸凝成一頭蒼鷹的模樣,鷹眼如炬在山谷附近一寸寸的掃過,卻絲毫沒有發現。
血如沙一咧嘴道:“秀菊,你就算是我的師妹,要是耍我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的!山谷附近全都是自己人,連個老鼠都沒有,哪來的星月宗探子!”
秀菊道:“血師兄,我哪敢耍你。是年公子說的,你也知道年公子的本事,他既然說有,那一定就是有的!”
血如沙眯起眼睛,他不喜歡年公子,卻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那小白臉的確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即便是他也有所不如。
“他有沒有說探子是幾個人,是男是女?”血如沙問。
“沒有。”秀菊搖搖頭。
“走,我去看看。”血如沙站起身來,“這幾天閒的厲害,筋骨都生鏽了。就用這個倒黴鬼來活動一下筋骨吧!”
血如沙一起身,一股殺氣就騰騰的衝出帳篷,引動的整個山谷的血氣都微微震顫起來。
營地角落的年公子微微蹙起眉頭,自言自語道:“動靜太大了,老鼠會跑掉的……算了,我幫你一把吧。”
“咦?”已經穿越了三處暗哨,悄然潛入山谷的耿直忽然停下腳步來。
一路以來他靠着強大的靈魂力穿過一個個的暗樁暗哨,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可此刻耿直忽然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就像是暗中有個人正盯着自己。
耿直立刻左右掃視一番,不見任何蹤影,他的靈魂力快速的遊蕩一遍,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四周的確沒有人,可是這種被窺探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耿直的直覺一向很敏銳,這次也不例外,驟然而來的異樣感覺令得他加倍警惕起來。
靜止了片刻,耿直正準備試探着繼續前進,山谷中的血氣忽然變得有些異常,一股帶着兇虐氣息的血氣忽然直衝上天。
耿直愕然的擡頭去看,就見天空中凝聚出一頭血色蒼鷹,鷹眼四處的掃視着,從他身上緩緩的掃過去。
儘管氣息完全收斂,藏身的手段也極爲精妙,明知血鷹不可能發現自己,耿直依然心底發涼。
山谷中之前一直沒有動靜,忽然冒出這麼一頭血鷹來,不問可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自己漏了行藏,還是留守的鐵泉他們露了馬腳?
耿直眉頭微蹙,立刻決定返回。
他有自信是一回事,勇不可當是一回事,明知危險卻還是撞上去是另外一回事。眼下前路充滿未知的危險,耿直不想送死。
耿直纔剛退後一步,神色就是一變。
有人來了!
他的靈魂力當中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位走來,那股氣息和天空中的血鷹一般無二,令得耿直腦海中一下子就蹦出一個名字來。
“血手屠夫血如沙!”
血如沙儘管還在近一里之外,這股血氣卻已經可怕的衝擊着耿直的靈魂力,令得他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震動。
“這就是沙場上搏殺出來的武者的不同嗎?”和耿直之前遇到過的武者們完全不同的是,血如沙的血氣宛若實質,壓迫力十足。跟他比起來,當初精英武會上遇到過的黑長空也好,血無情也好,簡直就像是過家家的小孩子一樣可笑。
難怪雁踏月和大長老不同意自己來前線歷練,難怪上到陸豪公孫,下到鐵泉曹蓉都瞧不起自己,常年在宗門修煉歷練的武者跟在戰場上搏殺出來的武者還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種類!
不過耿直心中並沒有半點懼怕,反而有些興奮,想要跟血如沙一戰。
自從上一次在萬魂窟中發現玄鐵劍中的秘密之後,耿直髮現自己的戰鬥渴望越來越強,幾天不打一場的話就渾身發癢。
尤其是遇到了強敵之後,這種渴望就更是強烈,強到無法控制,強到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每一條血脈都在沸騰。
看耿直知道這不是隨心所欲的時候,他或許能跟血如沙一戰,但這山谷之中有數百血衣門弟子,他就算有三頭六臂,一旦被包圍也是必死無疑!
既然不能戰,那就速速撤退吧,耿直的真氣陡然發動,就要逃離。
恰在這時,耿直神色劇變。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極大的危險降臨。
這危險並非來自一里之外正在不斷逼近的血如沙,而是來自於虛無之處,漫無邊際,宛若幽靜水潭底部無聲無息伸出來的無數水草,陡然間纏住了他的雙腿,令得他無法浮出水面呼吸!
“靈魂力!靈魂攻擊武技!”耿直震驚無比。
他從穿越以來,靈魂力就是常人的數倍,很多次都是靠着超人的靈魂力化險爲夷擊敗強敵。
可是這一次,有人反而用了耿直最擅長的能力對他發動了攻擊!
這一瞬間,耿直有一種陷入泥沼難以自拔,身插雙翅卻依然難飛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傳入耿直的耳中。
“可憐的獵物,不要掙扎了,安心等着被血如沙收割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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