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八景劍宗師門長輩親身教誨的淳採凝,她對於江天暮雪劍的造詣,絕對不是她父親淳堅白所能夠比擬的。
雖然淳採凝和淳堅白同爲胎息的武道境界,不過淳採凝所施展出來的江天暮雪劍,其威力卻是遠遠要比淳堅白那半吊子的瀟湘夜雨劍,來得更爲強大。
“滅門之仇,不死不休,周言,今天我就殺了你來祭奠我父兄那未寒的屍骨!”
伴隨着一聲淒厲的嘶吼聲響起,只見淳採凝手中的纖細長劍,驟然間破鞘而出,彷彿一道寒霜匹練那般粉碎掉那雙竹筷,然後就繼續朝着周言的面門劈砍了過來
耳中聽到淳採凝的厲吼聲,周言頓時便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測,面前這女子必然就是淳家拜入八景劍宗的那名嫡系血脈。
不過周言到也沒有同淳採凝多說什麼廢話,他那原本探出的手掌微微一晃,一抹七寸長短的烏光當即便自他右手衣袖裡面耀射了出來。
此時此刻,周言身後那真氣境界的管易峰,已經破窗進入到了酒樓裡面。
倘若周言再有什麼耽擱,恐怕會直接被管易峰一掌拍成重傷,因此他也顧不得繼續藏拙了,出手間就握起了狀元筆,直接爆發出了他全部的實力。
在朝霞凝血真解所凝結出的精純雄厚內力之下,周言當即就施展出冬字指決裡面的一式“大寒”筆法。
以寒冬對霜雪,硬生生地點在了淳採凝手中那柄纖細長劍的劍鋒之上。
“錚!”
筆劍交擊的瞬間,一聲刺耳的鏗鏘之音立刻就撕裂了出來,使得酒樓大堂裡面的那些無關之人,連忙捂着耳朵閃避到旁邊去了,生怕被牽着到大戰當中。
雖然周言和淳採凝同爲胎息的武道境界,不過無論是內力強度,還是武道底蘊,周言都遠遠超乎與淳採凝。
全力發揮出自身實力的兩人,僅僅只是交手了一招,然而卻是剎那間高下立判。
周言當即便以冬字指決,強行破掉了淳採凝的江天暮雪劍,更是直接將淳採凝砸飛了出去,連連撞翻了酒樓裡面的數張餐桌。
“賊子受死!”
眼見得自己師妹被周言一招打傷,管易峰眼中的怒火立時間更甚幾分,他的口中當即便傳出了一聲呵罵道。
與此同時,管易峰身軀當中的真氣亦是洶涌了幾分,迅疾無比地朝着周言的後心探掌拍去。
耳中聽得身後傳來的那道呼嘯破空聲,周言知道自己倘若是一味的逃避,恐怕根本躲不過管易峰的攻擊。
“向死而生,拼了!”
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狠辣之色,周言在心中暗忖道。
隨之,只見周言的身形猛然一轉,瘋狂地調動起朝霞凝血真解的內力,硬着頭皮朝着管易峰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周言手中那杆寒光湛湛的狀元筆,彷彿羚羊掛角那般劃出了一道半圓弧,直接就挑向了管易峰手掌之上的經脈。
“異想天開!”
一聲嗤笑脫口而出,只見管易峰手腕微轉,毫不畏懼的橫掌拍在了周言挑來的狀元筆上。
“撲哧!”
狀元筆與肉掌相交的瞬間,周言便被管易峰掌上的沉重力道,砸的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騰空倒飛了出去。
雖然周言自身的內力已經凝結淬鍊到了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突破到真氣的境界,然而這一線之差卻是有着本着的區別。
胎息境界被歸屬在鍛體三境當中,而真氣境界則是真罡三重境界之一。
但凡是修行武道之人,唯有突破到真氣的境界,方纔能夠算得上是徹底踏入了武道之途。
因爲只有等到內力凝練成爲真氣以後,纔可以將武道功法的真正威力發揮出來。
例如周言手上的春冬兩字指決,更是非真氣的境界而無法修行。
除此之外,真氣更是能夠加持在兵刃拳腳之上,使得出手之間的每一招,每一式,威力都大大強橫於鍛體三境的武者。
這也正是管易峰爲何不會畏懼周言手中那杆鋒銳堅利的狀元筆,甚至敢直接以肉掌對抗的原因所在。
倘若不是周言修行的朝霞凝血真解,乃是一冊八品品階的武道秘典,讓周言的武道根基底蘊遠遠超乎於同等境界的武者。
恐怕僅憑管易峰剛纔那一掌,周言就很有可能被管易峰打成重傷了。
雖然周言現在同樣受到了一些內傷,但他暫時到也沒有什麼大礙,不會太過影響他的實力。
而且在周言的有意算計之下,他更是藉助管易峰手上所拍出的那股巨大沖力,以極爲迅疾的速度倒飛向了酒樓的門口。
“撲哧!”
又是一口體內的淤血噴出以後,周言忍着傷勢的爬起身來,徑直就往酒樓外面逃了出去。
明知對手實力強橫,還偏要去硬碰硬,那不是什麼勇武,反而是腦子有問題,周言可沒有什麼死戰不退的決心。
眼見得周言逃出了酒樓大門,管易峰卻是並未去繼續追擊,反而連忙朝着淳採凝跑了過去。
對於管易峰來說,他的心上人自然要比逃走的周言更加重要了。
畢竟周言只是血洗了淳家而已,又不是殺了他管易峰的父親和兄長。
周言什麼時候都可以殺,但是管易峰絕對不會因此而不顧心上人的安危。
管易峰連忙淳採凝攙扶起來,只聽他柔聲關懷道:“師妹,你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
掙扎着從管易峰懷中起身以後,淳採凝的臉上立時間就浮現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淳採凝知道如果讓周言就此逃走,恐怕她爲父兄報仇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現如今她父兄的屍骨還停放在淳家裡面,未曾下葬入土爲安,倘若就這樣放任周言逃走,她又那裡來得臉面返回淳家啊。
“師兄,你別管我,我受傷不重,你快去追那個周言,千萬別讓他跑了!”
只見淳採凝緊緊地抓住管易峰的雙臂,嘶聲呼喊道。
“師妹你在這裡等着我,我這就追殺他。”
望着自己師妹那滿是血絲的雙眼,管易峰心中也明白了淳採凝的堅決,他連忙拍着淳採凝的手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