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露問過自己,是因爲不得不在秦逸凡有生之年和他在一起,所以纔會產生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的嗎?還是說只是因爲自己從他的手中吃過一次藥才變成這樣的?
好像這些原因都站不住腳,連林秋露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對秦小玲和許飛飛兩女要和秦逸凡雙修這麼的重視,或者是失落。
難道是自己喜歡上他了?一個年輕小夥子,林秋露儘管埋頭修煉數十年,但自問容顏不改,難道真的是喜歡上他了?
思前想後,還是無法擺脫這種心情。而且,這種心情就好像心魔一般,讓林秋露再也無心其他,練功都無法集中精神。
最終,林秋露還是決定向秦逸凡坦白。說出口的那一剎那,連林秋露都能感覺到自己那種無法言喻的輕鬆暢快,彷佛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困擾自己。剩下的,就是秦逸凡的態度了。當然,林秋露還是有些忐忑,生怕秦逸凡說出個不來。
秦逸凡的話一說完,林秋露也再次的問了一遍自己,確認自己並不是因爲非要在一起纔有這樣的想法,才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眼見林秋露如此,秦逸凡也不再多說其他的什麼,只是叮囑了一句:“據應劫前輩說,你的師門應該有雙修的心法,最適合你的修行。等我們路過的時候,向他們求取一下吧!”
說也奇怪,林秋露自問並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人,在皇宮大內,也不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但秦逸凡這樣回答以後,林秋露還是感覺一陣羞怯,無法形容的少女的感覺,居然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三女都要和秦逸凡雙修,對秦逸凡來說並不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也許放在其他人身上,這絕對是豔福不淺,桃花運滿天,但秦逸凡卻只是感到一陣壓力擔上了肩頭。這不僅僅是簡單的雙修,對秦逸凡來說,還意味着更多的責任。
以前還沒有發現,但應劫前輩一提起,秦逸凡立時覺得,秦小玲的問題好像已經到了無法拖延的地步,雖然表面上看秦小玲沒有任何的異常,但前輩說的話卻在理,兩種水火不容的屬姓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肯定有問題的。秦逸凡一刻都不想在拳印湖浪費時間,恨不能馬上就離開,尋找那些應劫前輩口中的禿驢們。
不過,暫時還有個問題,蜀山兩位前輩不用指望,數千年的人,和現在的那些佛門高人也沒有什麼交集,根本不可能指點秦逸凡找哪位高僧。應劫前輩好像在度劫之前,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前輩高人,況且還是器修的高人,本就不怎麼看得起那些禿驢們,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求助高僧。
想來想去,也只有通過秦逸凡自己想辦法,林秋露和許飛飛也能提供一些參考,但最多能提供一些資料,真正要找到人,卻不一定奏效。
不得已,秦逸凡只好去找原先給自己療傷的悟明大師,悟明大師雖然現在看來,還不是那種佛門的高手,但在世俗之人眼中,也是一個有數的高僧了。
大師依然還在行醫濟世,見到秦逸凡也很是開心。只不過,依然還是有些擔心秦逸凡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秦逸凡久在拳印湖邊修養,凶煞之氣彷佛已經深入內腑,也許在旁的地方,大家習慣了也不會感覺有什麼特別,但在這佛門清靜地,卻是如同鶴立雞羣一般,以悟明大師的眼力,也是一覽無餘的。
“施主還是落入殺道,想來老衲當初的勸解,卻是沒有什麼作用了。”大師看着秦逸凡,既沒有什麼失望,也沒有什麼期待,只是很平靜的說道,如同和老友話家常,讓人聽着十分的心曠神怡。
“大師,倒不是晚輩不遵從您的教誨,實在是那些並不適合我的道!”救命之恩,秦逸凡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儘管大師當初點撥秦逸凡,用佛門弟子那套普度衆生的觀念給他灌輸,也讓秦逸凡走了不少的彎路,但大師當時的心態並不是害秦逸凡,反而是想要讓秦逸凡脫胎換骨,只是他並不深入瞭解秦逸凡的姓格和經歷,簡單的導人向善而已,並不是什麼錯事。
“看起來施主已經超凡入聖,可喜可賀!”儘管悟明大師依然沒有得窺門徑,但卻有一雙慧眼,一眼就看出秦逸凡早已不是吳下阿蒙。
“多謝大師關照,此次冒昧拜訪,卻是有一事相求。”秦逸凡依然保持着對大師的禮數,儘管很多比悟明大師輩份要高的多的人現在也要尊稱秦逸凡一聲宗主,但秦逸凡卻並沒有得意忘形。
秦小玲被秦逸凡拉到身前:“大師請看。”
悟明大師以爲秦逸凡只是讓他幫忙治病,所以並沒有太大的驚奇,只略微的掃了秦小玲一眼,就點頭道:“女施主請坐!”騰出地方,讓秦小玲將腕脈露出。
手指一搭上秦小玲的脈門,就覺得有些不對。手指緊了一緊,依然還是找不到秦小玲的脈搏,換了換地方,依然如此。這才覺得奇怪,忍不住細看秦小玲的面相。
這一看不要緊,實實的將悟明大師嚇了一跳。生機已絕,怎的還能若無其事的坐在面前?手上傳來的感覺,秦小玲的血肉還是溫的,可不管他如何換位置,卻總是找不到秦小玲的脈搏。
更讓他驚訝的是,秦小玲雖然看起來毫無生機,但是,身上卻傳來一股澎湃浩瀚的佛力,佛力之精純,就連悟明大師自己都不敢望其項背,難道,此女已經做到了佛門金剛不壞之境?
再向秦逸凡帶來的兩女看去,全部都是飄逸出塵,不似凡間人物,眼中登時有了明悟。轉向秦逸凡,苦笑道:“貧僧肉眼凡胎,卻不能得窺諸位高人真容,適才多有得罪!”想來秦逸凡也是有了自己的際遇,估計此刻的秦逸凡,早已不是自己能夠看透的人物了。言語之間,已經不再自稱老衲,改爲貧僧,想來也是明白,在這幾位面前,自己還不敢當這個老字。
“大師不必介懷!”秦逸凡笑道:“這次還要拜託大師,如果大師力有未逮,不知可否引見一下其他的高人,我等確實有些疑問,想要請佛門高人指點。”
剛剛秦小玲的狀態,悟明大師已經有所瞭解,這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但一個至少是金剛不壞的高人,居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卻也讓大師有些不解:“不敢,容貧僧收拾一下,回廣元寺去拜會貧僧的師尊。”
老和尚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一個經簍,一根竹仗,起身就走。倒是秦小玲看着他有些寒酸,隨手將自己也不怎麼使用的九環錫杖和青玉佛像拿了出來。金剛經估計悟明大師暫時還消受不起,至於那串骷髏佛珠,秦小玲還想留着做個紀念。
純正的佛門至寶,讓悟明大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越發的堅定秦小玲一定是哪位金剛降世,執禮甚恭:“長者賜,不敢辭,多謝尊長!”倒也沒有什麼繁瑣的推諉,直接拿了過來。只不過,拿着兩件佛寶的手,還是有些顫抖不已。
廣元寺有一段距離,悟明大師儘管看起來年紀不小,但精神卻十分的矍鑠,走起路來也和正常人一般。幾人一直趕路,一路上都沒有浪費時間,很快就到達了廣元寺。
以悟明大師的輩份,進入寺廟之時,前院基本上都是晚輩向他行禮,到了後院,卻基本上就是悟明大師向其他人執晚輩禮。這裡的和尚,看起來個個年紀都不是很大,但卻自有一股非凡的氣勢,走進這裡,就忍不住讓人會屏息靜氣,生怕攪擾了這裡的清靜。
倒是有幾個原本盤膝坐着的和尚,發現了秦小玲的異常,也發現了悟明大師手上的錫杖的不平凡,都有些驚訝出聲。悟明大師不敢怠慢,直接向其中一位廊下打坐的和尚行禮,口稱師尊。
簡單的敘述了一下秦小玲的狀況,實際上,悟明大師到此刻還是沒有明白,到底秦小玲是怎樣的一回事。大師的師尊看起來五十多歲,但法眼如炬,只掃了一眼,立時驚訝出聲:“羅漢金身?”
這一聲,不但讓悟明大師吃驚不小,就連周圍的那些和尚們,也都將目光聚攏了過來。悟明大師的師尊智善大師,向着秦小玲就是一個揖手佛禮:“不知哪位高人駕臨,有失遠迎!”
秦逸凡卻不敢怠慢,趕忙上前解釋,不過當着秦小玲的面卻有些不好說,只是含糊的說了一下請大師診斷。智善大師也不客氣,當着幾位師兄弟,伸出手去,開始把脈。
半晌,如同悟明大師大師一般的疑惑,上上下下的打量秦小玲半天,眉頭皺的如同打結一般,終於好像確定了什麼,又有些懷疑:“殭屍之身?羅漢金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