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空冥谷後,沐風最擔心的就是仙劍門的任平生追上來。
在生死臺上悍然出手的三個絕世強者中,東海老祖曾是宮主葉貝宮的手下敗將,風聲鶴唳,不敢輕易動手,被葉貝宮的妙計驚退;盲大師碧落天陰狠毒辣,但一掌重傷葉貝宮後,他也被反過來傷得不輕,體內筋脈受損。加上還要鎮壓沒入體內的劍氣,短時間內失去了動手的能力。
三人中,和東海老祖及盲大師碧落天相比,仙劍門御劍堂堂主任平生雖然也要鎮壓沒入體內的劍氣,但傷勢最輕,殺機也最重。在空冥谷的時候,當着天下高手的面就發誓一定要殺了自己,以他的爲人,離開空冥谷後自然不會輕易罷休。
一路上,沐風端坐在馬車上不動,但一直暗中提防任平生的追殺。直到連續幾天過去,沒有發現一絲對方的蹤跡,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關鍵時刻,就在一行人進退兩難的時候,對方突然出現。
顯然,對方並不是就此罷休,而是趕到自己一行前面,在刀風口這個必經之路上提前佈下了埋伏!
“佈陣!”
葉可萱一聲厲喝,迅速反應過來,反手拔出背在身後的長劍,飛身擋在前面。
在她的指揮下,衆多學子迅速集合在一起,以馬車爲中心,佈下一座防守嚴密的劍陣。人人手持鋒利的長劍,嚴陣以待。看着四周陡然冒出來,一個個實力驚人的白袍劍客,雖然臉色緊張,但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慌亂。
人數不多,但一旦集合在一起,立馬給人一股刀山劍海,無從攻擊的感覺。
文武劍陣!
不用葉可萱多說,學子們就默契地排成了香山學宮威力最大,攻守兼備的劍陣!
“嘖嘖,不錯,香山學宮的學子,果然就是不同凡響。”
冷風肆虐的山谷內,傳來幾聲掌聲,跟着,一個身影陡然出現在峽谷左側的懸崖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衆人。臉色陰鷙,三角臉,矮小乾瘦,腰懸一柄半人高的長劍。不是別人,正是一身修爲深不可測的仙劍門御劍堂堂主任平生,被沐風當場斬殺的仙劍門高手展風的師尊!
一個宗師級別的絕世高手,誰能阻擋?
看着他的身影和冷冰冰的雙眼,人們心裡一沉,齊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一百多個殺氣逼人的白袍劍客就已經難以對付了,一個真人境後期的大高手,除非是宮主葉貝宮親自出手。不然,有誰能擋住他的攻擊?
學子們心頭大震,臉色緊繃。
看着他們的神情,居高臨下的任平生哈哈大笑,更加的不可一世。目露寒光,冷冷地說道:“區區一個凋零的學宮,也妄想和我們仙劍門爲敵,真是笑話,不知天高地厚。交出仙露和飄渺聖殿的地圖,把沐風那個小子交出來!不然,你們今天就全都得死在這裡!”
呼……
寒風呼嘯,然而,任平生的話比寒風更冷。在場的每一個學子,齊齊感覺逼人的殺氣撲面而來,如芒刺背。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峽谷內刮出來的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凜冽得讓人眼睛都難以睜開。勉強迎風睜開眼睛看去,只能隱約看見任平生冷冰冰的身影,打量片刻,眼睛就一陣陣刺痛!
夕陽、狂風、強敵……
看看陡然冒出來的衆多白袍劍客,學子們越來越緊張。形勢對他們來說,極爲不妙,無論天時還是地利,全都被居高臨下的仙劍門所佔據!
“任平生,你們仙劍門是很厲害,但是,我們香山學宮也絕不是任由欺負的。突然半路截殺,莫非,你就不怕挑起仙劍門和我們學宮的全面大戰?不怕受到天下讀書人的指責,以及天下修煉者們的鄙視?”
葉可萱臨危不懼,厲聲指責。
關鍵時刻,父親生命垂危,沐風不便露面,她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臉上蒙着一層面紗,秀麗的五官只能隱約可見,身材高挑窈窕,看上去彷彿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然而,臨危不懼,即使面對任平生這個宗師級的高手也面不改色。
“哈哈哈,天下修煉者的鄙視?”
任平生哈哈大笑,冷冷地掃蒙着面紗的葉可萱一眼,冷聲說道:“我任平生做事,從來就不顧忌任何人的非議和臉色,想殺就殺。再說,把你們全都殺了,埋在這荒山野嶺,又有誰知道?哈哈哈,這位姑娘,你就是葉貝宮那老傢伙唯一的掌上明珠葉可萱吧?不想被人廢掉修爲賣到民間樂坊,受盡屈辱,那就趕緊自行退下,讓沐風那小子自己出來受死!”
廢掉修爲賣到民間樂坊?
葉可萱又驚又怒,沒想到,堂堂一個宗師級絕世強者,任平生竟然如此無恥,“放肆,沐風正在和我父親閉關靜修,參悟山河社稷訣的無上玄奧。任平生,你如此陰狠卑鄙,難道,就當真以爲沒人殺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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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可萱雖然憤怒,但心裡卻沒有失去理智,按住了憤然動手的衝動。擡出父親的威名,希望能驚退任平生這個強敵!
“哈哈哈,閉關靜修?”
聽她這麼一說,任平生沒有顧忌,反而哈哈大笑,“笑話,葉貝宮那老傢伙能不能活着回到香山學宮都還不知道,哪裡還有動手的本事?北土十三橫行太保就是一幫廢物,有賊心沒賊膽,東海老祖那老傢伙更是膽小如鼠,被你們輕而易舉地驚退。可惜,葉貝宮的故作玄虛,騙得了一時,還真以爲能騙過天下所有人麼?哈哈哈……”
任平生哈哈大笑,早就看穿了葉貝宮的計謀。
東海老祖不敢輕易動手,對當年敗在葉貝宮手下的一幕記憶猶新,但是,他任平生是什麼人?
一生久經風浪,如果輕而易舉地被人矇混過關,他也就無法坐穩仙劍門御劍堂堂主一位了!
“一羣不知死活的螻蟻,既然不想活了,那就一起去死吧,動手!”
哈哈一笑後,任平生臉色一冷,霍然舉手,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霎時間,衆多白袍劍客齊刷刷拔出懸在腰間的長劍,從樹梢、亂石和懸崖峭壁上飛身撲過來,向衆多學子發起凌厲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