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帶着天狼七拐八拐的走過數條街道,又穿過了好幾條巷子,這纔來到一片居民區,這裡的地段不是很好,屬於暗影城外圍,不過也正好符合森羅殿三百六十堂隱匿紅塵、不顯於世的風格。
吱呀!
在天狼他們來到之時,一扇木門自動打開,小女孩帶着他們二人走進了這個不起眼的院落。
“爺爺,我帶殿主哥哥回來了!”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一位老人面前,開心的說道。
老人腰身已有點佝僂,在埋頭劈着柴火,見到小女孩歸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柴刀,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又埋頭繼續幹活,似乎天狼二人還沒有他手中的活計重要。
對於老人的態度,天狼也毫無在意,他仔細的觀察着這個院落,發現這裡雖然看似簡單,但仔細觀看的話就會發現,這裡的佈局非常的有講究,而且房子也造得異常的結實,通過魂眼他還看到了許多隱匿在地面上,牆壁裡的靈陣。
一處民宅都造得如此用心,森羅殿三百六十堂果然名不虛傳,如果這裡有三百六十個這樣的院子的話,那可真是大手筆。
其實這裡就是森羅殿在暗影城中的據點,在這一片民宅中住的幾乎都是三百六十堂的人,不過爲掩人耳目,周圍也住着許多外來的居民。
三百六十堂裡,有各行各業的翹楚人物,他們將所有森羅殿衆的院子都連通在一起,用諸多靈陣相連,環環相扣,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即便是據點暴露,或者有外敵來犯,他們都能及時的互通消息。
這時,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到天狼面前,一邊吃着冰糖葫蘆,一邊開心的說道:“爺爺說殿主哥哥送我糖葫蘆,是個好人,可以越過樵堂,去巡視其它各堂了!”
“多謝前輩!”天狼向那已經放下柴刀,站在小女孩身後老人抱拳道,他已經將所有的柴火都劈好了。
“能夠得到前任殿主的認可,說明你擁有足以繼承我聖殿的天賦和能力,這點老夫是毫不懷疑的,不過老夫還是想看一眼金劍血令,親自確認一下!”老樵夫看着天狼的雙眼,臉上的神情異常的認真和嚴肅。
看着老人那肅穆的神情,天狼這才明白金劍血令在森羅殿衆心中的分量,或許這就是鎮教之寶的魅力吧,是信仰和精神的象徵。
“當然可以!”
天狼將金劍血令取出,正要交到老人手中,卻見老人先是用一塊乾淨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雙手,這才恭敬的跪在地上,高舉着雙手,如同迎接聖物一般,小心翼翼的將金劍血令接過。
“真的是我聖殿的傳承聖物,沒想到我樵恩遠在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這兩件聖物一眼!”老樵夫熱淚盈眶,激動異常。
金劍血令乃是森羅殿主所掌管的兩件聖物,這是所有森羅殿衆知道的,而金書事關重大,唯有殿主方纔知曉,即便是十殿閻羅也不知道金書的存在,這些煙羅之前就有交待過天狼,怕他將金書暴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將金劍血令交回到天狼的手中之後,樵恩遠再次跪下說道:“樵堂堂主樵恩遠,拜見殿主!”
“樵堂主請起,我聖殿不是朝堂,無需如此!”天狼將樵恩遠扶了起來說道,“樵堂主和前殿主是同一個時代的天驕嗎?”
“殿主說笑了,前殿主驚才絕豔,乃是千年不出的絕世天才,在她面前我等怎敢自稱天驕,前殿主在世之時,我只是一個小樵童,有幸見過她老人家一面!”
樵恩遠臉上都是緬懷的神色,接着說道:“當年我森羅殿被往生營、神刀堂和帝族圍剿之時,我三百六十堂本想回宗護教,奮起殺敵,誰知道卻接到殿主血令,要求我三百六十堂繼續隱匿紅塵,若她隕落,就靜待她的傳人出現,到時新殿主將帶領我等重掌神起殺伐,踏破往生營和神刀堂的山門!”
“三百六十堂果然赤膽忠誠,怪不得煙羅前輩如此看重你等!”天狼由衷的說道,一個教主隕落數千年的大教,還能夠保持了忠誠之心,無人篡奪教主之位,這是非常難得的。
或許是看出了天狼心中所想,樵恩遠嘆了口氣說道:“我三百六十堂確實對聖殿忠心不二,但十殿閻羅就未必了,若不是殿主曾有言在先,唯有手執金劍血令者方有資格繼承聖殿,早有人要篡奪殿主之位了!”
“他們本就是一方巨擘,桀驁不馴,前殿主在世之時還能鎮住他們,如今無人制衡,他們有登頂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天狼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就有心理準備,一點都不奇怪。
樵恩遠見天狼面對聖殿閻羅的不臣之心,竟然一點恐懼之意都沒有,不禁心神一震,頓時高看了他一眼說道:“殿主亦無須擔心,如今十殿閻羅確定隕落的有五位,分別是五官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和平等王,此次應殿主召喚而來的有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和五殿閻羅王,有不臣之心的乃是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對聖殿還是很忠誠的,至於五殿閻羅王,就讓人有點捉摸不透了!”
“那我還真想見一見他們了!”天狼不但不害怕,反而有種興奮之感,按煙羅所說,五千年前二殿楚江王已經是聖王了,如今五千年過去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更進一步了呢。
“十殿閻羅雖然實力恐怖,但我們三百六十堂也不是吃素的,不過前提是殿主要先得到他們的認可!”老樵夫提醒天狼道。
“多謝前輩指點,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卻會一會我們聖殿的三百六十堂!”天狼很是自信的說道。
“院落之後有門,殿主慢走,這頭鵬鳥就留在我這吧,以它的實力,一道門都過不去!”樵恩遠看着大鵬說道。
大鵬知道自己實力低微,也不願去拖天狼的後腿,於是率先說道:“公子儘管前行,小的在此等候公子凱旋而歸!”
天狼不再多言,徑直走向了院落之後。
果然,在後牆之上有着一道木門,不待他言語,木門已無風自開,天狼神色平靜,邁步而進。
嗖!嗖!嗖!
天狼前腳剛邁進大門,一連串的暗器已接踵而來,他閃身退到一邊,手砰到牆壁,牆上又是鋪天蓋地的暗器,端的是防不勝防。
“暗器堂嗎?看來三百六十堂並非人人都如老樵夫這般好說話啊!”天狼元氣鼓盪,一掌將面前的暗器擊落。
以他如今的境界修爲,隨手一掌都能轟爆一座山頭,但打落這暗器卻讓他有種吃力之感,不禁心頭一驚,這屋子有古怪,有陣法宗師佈下的靈陣,能夠壓制元力,讓人不能飛行,只能以身法騰躍,以武道技藝取勝。
“沒想到三百六十堂,還有如此厲害的陣法宗師,看來他日得好好請教一番!”天狼心道。
“看來不能有所保留,否則真有可能在陰溝裡翻船啊!”天狼收起輕視之心,魂眼睜開,仔細的觀察着這個黑暗的院落,終於讓他在黑暗中發現了幾道身影。
他們如同幽靈一般,與黑暗相融,無聲無息,而且無論是這院落中還是他們的身上,無處不是暗器,時而是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毒針,時而又是細微如塵的顆粒,用元氣絲控制着攻擊,端的是歹毒無比。
不過在天狼的魂眼和詭異的身法之下,他們的暗器全都打空,作爲黑暗中的影子,如若讓人抓住了真身,那離隕落也不遠了。
當天狼單手卡住一名女子的咽喉之時,三名身穿緊身衣的男女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雖然看起來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但天狼知道這不是他們的真實年齡,因爲他們竟然全都有天神境初期和中期的修爲。
“殿主實力強大,我等認輸,堂主們知道殿主如今的境界,所以先讓我等天神境來試水,接下來的門會一道比一道艱難,望殿主保重!”其中帶頭的一名男子說道,天狼的年紀和實力讓他們折服。
“多謝!”天狼說完,衝向了下一道門。
讓天狼意外的是,這第三道門出現的竟然是那天的屠夫,還是是他幫忙將跟蹤天狼的兩條小尾巴給砍掉的。
此刻屠夫站在案几前,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的橫肉,手中的殺豬刀揮舞得如同狂風一般,一瞬間就將一條羊腿給片得乾乾淨淨,骨頭上連一絲的肉沫都沒有留下,而且旁邊的盤子裡堆疊的肉每一片的厚度都一樣,天狼不禁感嘆道:“好刀法!”
“聽說殿主也擅使刀,出手吧!”說完,屠夫身形一閃,刀光已經如瓢潑大雨般斬向天狼。
“真是個衝動的漢子,一言不和就拔刀,而且小爺我擅長的是拳法好不!”不過已經由不得他抱怨了,因爲屠夫那凌厲的刀鋒已經要刮到他的臉上了。
這屠夫的刀法確實詭異,乃是天狼迄今爲止見到過最快的刀法,看他那架勢,完全是將天狼當成了桌上的那條羊腿來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