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看着天鳴那淡然的神情,駱天真想一拳頭打過去,但他也清楚,以他‘武道大師’的修爲即使是和這個年輕人公平競技,勝負也是很難說的,他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憤怒,腦中不斷的思索着解決的方法。
“如果你下不了手,那麼由我來幫你出手。”天鳴看着駱天那遲疑不斷的神色,開口說道,駱天聽此,頓時大怒,自他創建‘正氣門’成爲東龍城第一大勢力之後,又有誰敢這麼跟他說話,這麼忤逆他,但是一想到天鳴背後可能存在的那尊龐然大物,駱天只能死命的壓住自己的怒火,“小兄弟,如果洪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賠不是就是了,何必做的這麼絕。”駱天低聲爲洪峰求情道。
“如果他滅你宗族,你會不會放過他。”天鳴不答反問向駱天,“呃”駱天啞口無言的望向天鳴,雖然他並不在意那被滅族的小山村,但問題是眼前的天鳴就是因爲這個問題而要去殺死洪峰的,“既然連你都無法回答,那你還要包庇這個傢伙嗎?”天鳴嘲笑的說道。
駱天沉默不語的低頭着,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神色,“噗”就在天鳴剛要出手擊殺洪峰的時候,一聲響聲響起,衆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洪峰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穿過他胸膛的手掌,“你,你。。。”感受着體內的生命力在慢慢的流逝着,洪峰眼中充滿了不甘,“爲什麼”洪峰低沉着聲音問道。
“你也知道那小子背後可能存在的那個勢力,‘正氣門’是由我一手創辦的,我不想它毀在你的手裡。”駱天的眼光中充滿了陰冷,“你,你好狠。”洪峰一臉怨毒的看着這個跟了十幾年,並且打下這片偌大勢力的男人,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駱天面無表情的抽出那隻帶血的手掌,無動於衷的看着慢慢失去了生命色彩的洪峰倒在地上。
“這下你滿意了吧!”駱天一臉平靜的看着天鳴,天鳴心中暗暗警惕,這個駱天還真不愧爲一方豪強,這時候居然能夠果決的自斷臂膀,果非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天鳴輕輕地點了點頭,彷彿渾不在意一般,駱天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顧忌到諸多的方面,他又怎麼會出手殺害自己的心腹呢!今天更是威名掃地,要不是顧慮到這小子背後勢力,今天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格殺這個小子。
天鳴仔細查看了一下,確認殺害烏山村村民的主謀者都死了之後,又看了看死在亂刀之下的曹軍等人,確認這些元兇都死了之後,這才轉身離去,那視‘正氣門’於無物的豪氣令在場圍觀的武林高手們深深的爲之嘆服,天鳴自身知道自己的情況,剛纔慘烈的廝殺後,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可以說現在完全是靠着強橫的身體和堅韌的武道意志在支撐着他,但是他不在乎,就算是失去了內力了的‘武道宗師’也不是場中的衆人可以輕易傷害的,天鳴在衆人敬畏的眼光下,淡然的離去。
駱天面無表情的逐漸離去的天鳴,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之色,這戰過
後,‘正氣門’的威名大損,在東龍城的根基也是大受損傷,現在更應該防範那些宵小,來落井下石,至於那小子,既然我們明的來不了,那我們就來暗的,駱天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隨後向門中弟子下令整理這片充滿血腥味的殺戮戰場。
當天鳴強撐着走出城外不久,終於沒忍住身體上的疲勞,跌倒在地上,天鳴苦笑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看來自己還沒有達到宗師的大成境界啊!要是達到了那個境界,精神堅若磐石,只要尚存一息那麼‘宗師’級的戰力也是威能無匹的”要是讓別人知道天鳴現在說的話,恐怕會羞愧的一頭撞死的,‘宗師’之威不可揣測,這個江湖‘武道大師’雖多,但是爲什麼‘宗師’卻很少,那是因爲‘宗師’修的不再是武的‘形’,而是開始悟到武的‘神’的,‘形’易成,‘神’難凝,修到‘宗師’境界的武者不僅僅需要龐大的武道積累,更多的是武者自己所領悟到的武道精髓,初步形成自己的武道。
‘宗師之境’的武者不在是像宗師之前的武者一樣,只修武的‘形’,而更重要的是怎樣去領悟武的‘神’,可以說‘宗師之境’的武者不在是侷限於習武了,他們更多的是在悟武,當然這種領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達到的,這不僅僅是需要更加龐大的武道積累之外,還需要武者對武學之道的理解和見解,可以說‘武道宗師’就是開始初步形成自己的武道,這樣方能有機會窺見無上武道的一角。
天鳴雖然身體上很疲憊,但是,天鳴此時的精神卻越發的旺盛起來,天鳴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武道修爲又向前跨出了一小步,這完全得益於剛纔那場慘烈的廝殺,要不是那場廝殺,天鳴也不能完全的放開手腳去戰鬥,也不能更好的融合自身所學的武學,那場廝殺即便是對‘宗師之境’的武者來說也是異常危險的,要是一不小心深陷其中,那麼就算是‘武道宗師’最後也只能力竭而死,不過也正是因爲那場廝殺,天鳴才能真正的放開心靈,放開手腳的去戰鬥,這樣的戰鬥實在是太難得了,全力的發揮使天鳴的武學慢慢的開始融合了,武學之心更加的圓轉如意。
天鳴找了一個空曠幽靜的地方,打坐恢復了一*力,在《萬古長青訣》內力那強橫的恢復能力下,天鳴重新感受到體內那不斷恢復充實着的力量,“呼”天鳴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望着無窮大的天空,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幽光,感受體內如臂使指的內力,看來不斷的戰鬥才能更好的刺激武道的進步。
天鳴邁步離去,腦中卻在不斷的思考着,要怎麼把大山和悠悠安頓好,畢竟這件事說到底也有我的一份責任,自聽到烏山村滅村,而自己也是導致烏山村滅族的原因之一,雖然歸根結底不是自己造成的,但天鳴的心中還是對大山和悠悠充滿了愧疚之意,現在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安頓好大山和悠悠。
“悠悠,悠悠,你怎麼了”當天鳴快要到達大山他們所在的地方,聽到大山這般急切的叫喚聲,不禁臉色一變,身形一動,急速的朝他奔去,“大山哥,天怎麼變得這
麼黑啊!我怎麼一點都看不見了。”當天鳴看到悠悠和大山的時候,大山此刻正無力的端坐在地上,看着悠悠那迷茫空洞的眼睛,彷彿被驚呆了一樣。
“大山,這是怎麼一回事。”天鳴那低沉的聲音彷彿黑暗中的篝火一般,拂去大山心中的陰暗,“吱吱”通寶靈鼠看着歸來的天鳴雀躍的叫喚着,一下子從悠悠身邊竄上天鳴的肩膀,用它的小腦袋輕碰着天鳴,天鳴摸了摸這小東西的頭,轉頭看向大山。
“天鳴哥哥,天鳴哥哥你在哪,悠悠怎麼什麼都看不見啊!”那稚嫩略帶着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懼怕,“悠悠不怕,哥哥在哪”天鳴趕忙走了過去,牽起悠悠那顫抖的小手,輕聲說道,“爲什麼天這麼黑,我連天鳴哥哥都看不見了。”悠悠的聲音中充滿了對黑暗的恐懼,天鳴怔怔的看着悠悠迷茫空洞沒有絲毫聚焦的雙眼,難道,天鳴心底被自己的猜測驚住了,天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大山。
大山沉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充滿了哀傷,天鳴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彷彿又看到了以前那個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喊自己天鳴哥哥的乞丐妹妹,小馨,瞎了嗎?連天鳴也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天鳴緊緊地抱起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女孩,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地說道“天是黑了,但只是暫時的,不會太久的,天鳴哥哥會讓你重新見到光明的。”感受着天鳴懷裡那溫暖的氣息,悠悠呢喃的說了幾句話,便因爲心神太過勞累,就在天鳴的懷裡沉睡過去。
“大山,烏山村的仇我已經幫你們報了,但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看着懷裡那張憨態可掬的小臉,天鳴沉聲問道,“恩人啊!是,悠悠完全是因爲太過沉溺於悲傷之中,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用,連自後來幾次哭得昏迷了過去,結果醒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是我大山沒用,連一點做哥哥的責任都沒有盡到,還害得悠悠變成這樣,是我沒用,是我沒用。”大山痛哭着跪倒在天鳴的面前。
“恩人啊!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或許我的要求很過分,但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啊!只要你答應大山,大山生生世世都給你做牛做馬,任你差遣,還請一定要治好我妹妹啊!還請教大山武藝吧!大山不想再看着親人一個一個的死去,自己只能窩囊的在一邊看着,而無能爲力,還請恩人答應,大山給你磕頭了。”大山痛哭着,重重的磕起頭來,一下一下,實實的磕在大地上,“碰”“碰”“碰”大山的額頭滿都是血跡,但是大山彷彿未發現一般,一下下的碰撞着大地。
“他不僅僅是你的妹妹,我也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了。”天鳴看着懷中的悠悠,眼中充滿了無以言壯的沉痛,“至於你想習武之事,只要你想學,我自會教你。”天鳴看着那還在磕頭着的大山沉沉說道,上前剛要拉起大山,沒想到被天鳴碰觸到的大山一下栽倒在地上,天鳴趕忙上前一看,發現大山只是昏了過去,這纔出了一口氣,看來大山剛纔就昏迷過去了,只是一直在憑着一股意志在支撐着他不斷的磕頭着,以請求天鳴應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