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年之中,成道南經受鎮界石碑之中無數意志的衝擊,裡面蘊含的東西,直指根本,追溯本源,而眼前這僅僅是轉輪境用出來的空間法則,在他眼中自然就顯得淺薄。
“大言不慚。”青年一聽成道南此言,面上冷笑,空間的法則,迅速的收縮了起來。似乎要將成道南給無限的壓縮,化作那細微的一點。
“崩崩。”成道南的身軀一震,看似尋常的往前面踏出一步,但是,落到青年的眼中,就彷彿看到一尊通天徹地的巨人,渾身肌肉糾結,四周氣機翻滾,一把將他的空間法則給撕裂了開來。
青年的臉色大變,他已經盡力的高估成道南的實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強大。這百年的時間,此人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何會這麼厲害。
他再也沒有了半分鬥志,這還怎麼打下去,自己全力以赴,卻不是對方一招之敵。恐怖,妖孽,強大無匹。
“轟。”成道南伸出了一隻手,四周的空間,彷彿盡皆的被其給吸納了過去,不住的旋轉收縮。而青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被一道大力吸納着往前面而來。
緊接着,一隻大手便捏住了他的脖子。“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成道南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青年的臉色漲紅了,只覺得心神震動,念頭迷離,一種叫做羞愧的情緒,佔據了他的心神。自從晉升到了涅槃之後,他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堂堂一個轉輪境的強者,被人隨意的掐住脖子,確實太讓人難堪了。
“不打算說麼?”成道南的念頭化作漩渦,往青年的腦海之中而去,既然不打算交待,那就直接動用攝魂之法了。
“我叫臨必安……”青年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硬抗下去,對他可沒有任何的好處。他辛辛苦苦的修行了這麼多年,可不想一朝功夫盡廢。
“你以前是哪個門派的?”成道南知道,這個人以前肯定不是極武道門的人,故纔有這麼一問。
臨必安的面色有些僵硬,似乎不願意多言。“看來你還是不老實,那我搜魂了。”成道南笑了笑,威脅着說道。
“我以前是混元氣宗的,在八十年前加入極武道門。”臨必安沒有辦法,便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還有什麼東西,一起都說出來吧,我想要知道什麼,你應該知道,不要讓我動手。”成道南將臨必安放了下來,開口說道。
臨必安也知道,自己現在是砧板上面的魚肉,任人宰割了,與其被人搜魂,還不如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於是,他就將這百年之中,一些重大的變動,都說了出來。成道南則是在一邊靜靜的聽着,也沒有發火,也沒有打岔。
一百年前,極武道門的張陵老祖身死,那些半仙,也遵守了諾言,要守護極武道門。極武道門本來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有了這些半仙的守護,很快人心就穩定了下來。
但是,這些半仙總不可能永遠留在極武道門,於是,他們就派了手下的人,代替自己守護極武道門,而他們自己,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宗門。
如此一來,極武道門多了一百多老祖級別的武者,聲勢無比浩大,哪怕張陵在的時候,都無法比擬。
但是,這人多了之後,極武道門就顯得龍蛇混雜了。那些半仙老祖需要遵守諾言,但是其他人就不需要了,他們開始眼饞極武道門這塊肥肉,在其中開始拉幫結派,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而極武道門原本的那些武者,卻也不好阻止。先不說自家背後已經沒有了半仙的護持,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更何況這些人說起來是來幫助極武道門的,如果與他們交惡,怕是各位半仙老祖的臉上也不好看。
故此,極武道門的衆人便忍了下來,這時間一久,極武道門的根基被撬動的更狠,連掌教都無法讓自己的政令暢達。
“很好,你們乾的很好。”成道南面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眼睛裡卻是一片平淡,看不到絲毫的色彩。毀人根基,無疑是頂天的大仇,這些人的行爲,甚至比神魔都要可惡。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臨必安看着成道南,不知道這位接下來準備如何的處置自己。
“向我效忠,以後永遠做我的奴僕。”成道南看着臨必安的眼睛,開口說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臨必安如同被蠍子蜇了一下似得,立時跳了起來,他是轉輪境的存在,怎麼可能爲人奴僕。一旦他這樣做,未來道路就會斷絕。一個武者,沒有了強者的心,又如何能夠繼續向上攀登。
“這件事,可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成道南面上露出了冷笑,伸手朝着前面一抓,手掌之中,似乎出現了無盡的吸力。
而臨必安則是覺得,自己的神魂,被不斷的拉扯,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這怎麼可能,他只是生死境,而我是轉輪境,他怎麼能夠撼動我的神魂!”
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讓他思考太多了,一道閃爍着銀白色光芒的刀光,從黑暗之中劃過,突然間就到了他的身邊。
緊接着,他便覺得自己的神魂一陣劇痛,似乎被生生的撕扯了一塊下來。按理來說,在武者過了神魂境之後,神魂便能夠恢復的,就算失去了一塊,也能重新的長出來。
但是,他在被斬落部分神魂之後,就感覺到一絲鋒芒之氣,一直盤旋在神魂破損的地方,讓他無法恢復。
等到下一個瞬間,他的眼前重現光芒,卻發現在成道南的手中,多了一個散發着金色光輝的碎片。
“還我神魂!”臨必安大吼了一聲,雙目變得通紅,神魂碎片被人掌控手中,那就得受制於人,這讓他如何甘心。
但是,他還沒有撲出去,便覺得身體一陣劇痛,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整個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滾,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