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的話,我就不再繼續練武了,”李越海咬咬牙說道,他原本還保有一點點希望,期望那位煉丹的高人,能夠提攜他一把,但是這十幾天來,那位高人沒有再來找過李越海,李越海這才徹底絕了繼續習武的心思,如今家裡實在困難,他正好趁勢說出來。
至於說在他手裡的二百兩銀子,雖然看起來多,其實並沒有多少。
而且那位高人不再和李越海有交集,李越海答應李鵬飛的五顆殘次品的聚元丹,就沒有了着落。
別看現在李鵬飛這麼配合,主動做事,他已經開始催促李越海了,若是李越海再不履行諾言,還見不到聚元丹,那李鵬飛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賣力了。
反正李巖已經把洗髓丹吃下去了,也吐不出來,李鵬飛不賣力做事,收入少了,最多也就是李賀停止練武,李巖的武道天賦最高,李家只要不到徹底山窮水盡的地步,都不會停止培養李巖,所以李鵬飛是有恃無恐。
這樣一來,李越海就需要自己去市面上買殘次品的聚元丹,這五顆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畢竟就算殘次品丹藥有害處,但許多低端武者和李越海一樣的想法,反正也不可能修行到一流武者的境界,吃了殘次品的丹藥,又有什麼關係,所以即便是殘次品的聚元丹,也還是有許多人想買的,價格不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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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兩銀子,五顆聚元丹就要去掉一小半了,而且李越海不能光給李巖買,總要也給他兒子買吧,對於習武者來說,這多少錢財都不夠花的。
“老二你能自己退出就好,哎,早知道這樣,之前老二你就不練武就好了,老三也就不會這麼累,晚上不需要再編制竹器,說不定就不會這樣了,”邊上的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道。
畢竟虎毒不食子,李家這麼多人裡面,只有她和李虎,確實是爲李朝山的身體有些擔心的,平時雖說有些偏心,但也不是說就把李朝山完全看成是外人了。
“娘,我不再練武,也是看家裡情況,實在迫不得已的,王府裡的那位高人,前些天還跟我提了一下,可以收我爲弟子,如今看來是不行了,”李越海搖搖頭,一臉傷感地說道,一身演技無懈可擊,反正李家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武威王府裡的真實情況。
“但是爹孃,老三家借的藥錢怎麼辦,這恐怕得有二十多兩銀子,他們大手大腳地,估計花得差不多了,這可怎麼還?”李越海繼續說道。
“這還用討論嗎,誰借的錢,就自己還,我們李家可沒有餘錢了,”張氏開口說道,她之前可好幾年沒有再做事了,現在天天忙着針線活,本來心裡就不痛快,但爲了兒子,也就忍了,現在她可不願意爲李朝山這一家廢物還藥錢。
“現在老三也廢了,他那一房怎麼還得了,到時候裁縫鋪急了,找的還不是我們李家?只要他那一房還是我們李家的人,他的債就是我們李家的債,債主向我們要錢天經地義,到哪說去都有理,到時候鬧起來我們沒有錢給,人家告到縣太爺那裡,事情鬧大了,之前買洗髓丹借的二百兩銀子,人家錢莊也很可能擔心我們能不能還得起銀子,跟着插上一腳,也要我們還錢的話,恐怕我們就得賣房賣田了,那時候別說繼續讓巖兒賀兒練武,我們一大家子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李越海跟着說道,一點點地引導着,將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說得無比惡劣。
“我們李家沒有錢還債,也養不了那麼多不做事的人,”李鵬飛簡短地說了一句,表明了態度,爲了兒子李巖能夠安穩地習武,慢慢成才,他也只能昧着良心了。
這些人卻沒有想過,前幾年他們一點事都不做,李朝山還不是辛辛苦苦地養着他們,現在李朝山累倒了,賺不到錢了,他們就開始各種嫌棄。
李虎長嘆一口氣,他雖然心中不忍,但心裡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沒辦法,真得不得不如此。
“老四,你也是這麼想的吧?”李虎開口問道。
“嗯嗯,”李雲鶴低着頭說道,他心裡暗自思量,他平時幹活不太辛苦,而且伙食還可以,身體要比李朝山好得多,日後應該不會生大病,應該不會被李家拋棄。
“這樣不是把老三一家往死路里逼嗎?”老太太有些悲涼地開口說道,雖然她平時刻薄了一些,但李朝山怎麼說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心裡很是不舒服。
“不會的,那裁縫鋪的王蘭,和三弟妹感情很好,既然她肯借這麼多銀子,讓老三家和我們李家分家,那王蘭就得擔心收不回銀子,肯定還會資助老三他們的,得讓老三他們身體好了,纔有能力償還這筆銀子,否則王蘭不是虧死了,”李越海隨口安慰地說道,只要說服了老太太,此事就算是差不多成了。
李越海也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不認爲王蘭傻到還會再借錢,但卻是沒有想到,他這隨口之語,恰恰還真符合了日後的情況。
老太太聞言不再說話,不是她信了李越海的話,而是心裡有了個藉口理由,勉強說服了自己,或許王蘭和陳氏的感情,真得很好吧。
“那你們都同意讓老三家分家,有人有反對意見嗎?”李虎開口問道。
在座的衆人,除了李巖李賀李靈三個孩子一臉茫然之外,其他大人都沒有反對。
“那就這麼決定吧,老二,這事是你挑的頭,那就你去辦吧,明日把村長里正他們找來,做個見證,”李虎心情不好,說完就轉身回房休息去了,晚飯也沒心情吃了。
此事算是有了定論,陳氏此刻在忙,還沒有燒晚飯,衆人知道指望不上她了,也不想李家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
一個個推脫了半天,最後決定,三房一家一天輪流來燒飯。
張氏是大兒媳,今天就她第一個來燒飯。
張氏幾年沒有燒飯了,有些手忙腳亂,做出來的飯菜,鹹淡不均,比陳氏燒出來的飯菜,難吃多了。
難吃也沒有辦法,一家人將就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