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小蠻悠悠醒來，她原本以爲一切就只是一場惡夢。
睜開眼睛，看着面前李燁那張可惡的大臉，她這才知道，惡夢纔剛剛開始。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李燁開口問道。
司空小蠻氣鼓鼓地看了李燁一眼，撇過頭不說話，拒絕回答。
“難道你還想被扎幾下？”李燁笑意吟吟地說道。
李燁的笑容，在司空小蠻眼裡，就是惡魔的笑容。
司空小蠻聞言，渾身一顫，想到了之前痛癢發麻的感受。
“司空小蠻。”無奈之下，司空小蠻只能憤恨地回答。
姓司空！
李燁這四年在王府藏書樓看書，也不是白看的，除了爲完成讀書破萬卷的任務以外，也知道了很多江湖上的人和事。
“盜仙司空摘星是你爹？”李燁開口問道。
“哼！你要是怕了，就趁早放本姑娘走，”司空小蠻皺皺鼻翼，開口說道。
盜仙司空摘星，傳奇盜賊，輕功、縮骨、易容，這三樣是他的成名絕技，天下無人能比，無雙無對。
傳聞司空摘星和百蠻教上一代聖女樂寧清相愛，百蠻教最是精通御獸之術，能驅使熊虎蛇象布成戰陣殺敵。
怪不得這司空小蠻會御獸，應該是她娘樂寧清教她的。
這是典型的江湖富二代。
“有什麼好怕的，你爹現在也是自顧不暇。”
“大楚想要南下百蠻，天下皆知。”
“你爹是楚人，你娘是蠻人，針尖對麥芒，現在估計也在糾結得相愛相殺吧。”
“你的話，應該就是氣不過，所以離家出走跑出來了？”
李燁連續四句話，句句刺透司空小蠻的心靈防線。
雖然最後一句是問句，但是李燁語氣篤定，滿臉的自信。
司空小蠻聞言，下意識地想要反擊，但是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空小蠻原本元氣滿滿的少女，現在則是貝齒咬緊下脣，畫風驟轉，化作憂鬱少女。
顯然李燁的話，觸碰到了她心中的傷痕。
李燁本以爲司空小蠻還會和他辯論反擊，但看到司空小蠻神情有些落寞，他頓時感覺，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
司空小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腳尖，眼裡的淚水一點點下來。
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在李燁這個大仇人面前哭，但她還是忍不住。
從百蠻國一路北上，每次都是利用易容術招搖行騙，每到一地，都會招惹當地強大的勢力。
司空小蠻只是想着，等她惹出了天大的麻煩，她爹孃是不是都會北上來找她，別再去糾結於大楚和百蠻之間。
只是從大楚南部，一路鬧到這西北域，司空小蠻都沒有等來她的爹孃。
“哎，算了，我放你走吧，你就說一下，你把趙家的東西，都藏到哪裡去了？”
看看小丫頭傷心的樣子，李燁也不好再毒舌了，決定還是放她離開。
司空小蠻沒有回話，還沉浸於她的悲傷之中。
“趙家不找回東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完不成任務，還會有更厲害的人來，”李燁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司空小蠻繼續沉默，低着頭，像一隻小鴕鳥。
“喂，跟你好說歹說，你別得勁了，你再不說話，我扎你了。”
司空小蠻聞言身體一動，看來是真怕疼。
但她並沒有擡頭說話，心裡氣得要命，她都這麼傷心了，眼前的壞人還來嚇她。
李燁看着無動於衷的司空小蠻，有些拿她沒有辦法了。
“好了，好了，算你厲害行了吧，你走吧，不過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麼任性了，你爹的名頭看似大，但你這麼一直鬧下去，也很難保住你。”
李燁手中寒月刃彈出，寒芒一閃，司空小蠻身上的藤繩立刻被劃斷。
司空小蠻略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李燁這個壞人，真得會放她走。
不過司空小蠻還是白了李燁一眼，什麼也不懂，就會在那邊自以爲是地指手畫腳。
“我走啦，你自己想清楚，你是盜仙和百蠻聖女的女兒，你肯定是不缺錢財的，何必耍小性子招惹趙家呢，若是想明白了，就來清河鎮，把趙家物資的藏地告訴我。地點你知道的，貧民區迦葉禪院邊上的那處院子。”
既然有了決斷，李燁也不會拖泥帶水，果斷轉身，準備離去。
至於收服司空小蠻的系統任務，這不能急在一時。
“你是趙家的下人，爲什麼還會單獨發展情報系統？”司空小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李燁準備離去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李燁回頭，小丫頭的臉上，傷心的神情已經去了大半，之前元氣滿滿古靈精怪的表情，又重新出現在臉上。
還真是青春少女，活力無限，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
“你爲什麼會認爲這是我單獨發展的情報系統，就不能是趙家發展的？”
“趙家的情報系統，怎麼會這麼低端，”司空小蠻立刻鼻子哼哼鄙夷地說道，打擊報復李燁剛纔的毒舌。
“我不是趙家下人，而是門客。”
“那有什麼區別，趙家不會放你離開的。”
司空小蠻說完，仔細打量了李燁一下，雖然她心裡對李燁還是憤恨不已，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李燁確實潛力巨大，任何勢力若是有機會，都不會放李燁離開。
李燁沉默，有些無言以對，這也是他比較頭疼的地方。
司空小蠻見李燁被她說得無話可說，也是微微昂起精緻如玉的下巴，得意洋洋起來。
“看你年紀不大，武功算是不錯的，可見趙家在你身上花了許多心血，除了用命還以外，你是還不清這些恩情的。”
司空小蠻圍繞李燁打量一圈，又加了一句，老氣橫秋地說道。
“我十二歲修煉出內力，得以進入趙家藏書樓，除了看了趙家的三萬卷藏書以外，沒有從趙家拿走一樣東西，三年前我突破到後天後期，就開始幫他們處理任務，恩情已經還清。”
李燁淡淡地說道，有意在談話中，透露出自己的一些信息。
沒辦法，想要收服司空小蠻，特別是收心，就得先表現出自己的一些特異之處，表明他未來很有潛力。
“你今年多大？”司空小蠻開口問道。
“十六。”
十二歲修煉出內力，十三歲後天後期，你逗鬼呢？
司空小蠻根本不信，想她自身天賦也算不錯，年幼的時候，她爹就偷遍天下武道築基的神物丹方，幫她完成最好的武道築基，她現在十四歲，也纔是後天後期的巔峰境界。
雖然司空小蠻心裡不爽，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李燁的實力，是要比她厲害那麼一點點的，她面對李燁只能是逃跑防禦，反擊卻是根本沒用，拿李燁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空小蠻本來是想着，她年紀比李燁小，實力稍微差上一點，也還說得過去。
但是現在李燁告訴她，他從修煉出內力到現在，一共只修煉了四年。
司空小蠻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