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極其熟悉的腦闊疼。
武小德捂着額頭，等了幾分鐘。
亡靈之書便繼續顯示出新的冰晶小字：
“抽取知識：”
“寶物辨識（初級）。”
“憑藉這些知識，你可以更好的選擇材料和珍寶，進行各種搭配，使其融入你的世界，併發揮最大的作用。”
數不清的知識出現在武小德的記憶中。
這些知識正好是他所需要的，以至於泰迪都發出了歡呼，開始如飢似渴地閱讀那些知識。
武小德忍不住說：
“你專門挑了這些知識給我？”
“對呀，是不是很有心？”江上嵐笑眯眯地說。
極善天使飛快念道：
屍山血海一般的幻境悄然出現，化作無數鎮壓符文，全然落在她身上。
兩人吃完麪，出了麪館，這次換武小德騎着小電驢，把江上嵐送到學校裡去。
“小姐，不要急，慢慢來，這些詛咒總有一天會被你徹底消磨掉的。”
他就不見了。
她平舉巨劍不動。
一瞬。
兩道身影頓時浮現在他背後的虛空之中。
江上嵐遲疑道：“你們的能力是……”
兩名天使齊聲喝道：
“今日只能做到這種程度，明天再爲你解除詛咒。”
然而在神廟面前，這些嚎叫逐漸被什麼壓制住了一樣。
武小德正色道：“從現在起，你要多做善事，我遣兩位天使考記你的功德，功德可以幫助你逢凶化吉。”
霎時間。
胖子說完便朝橋外跳去。
武小德知道自己該做選擇了。
自己剛纔鬧彆扭，難道是歧視女性？
不會吧，不會吧，這都什麼年代了，自己的觀念還這麼落後？
當保鏢怎麼了？
“好吧，我來保護你。”武小德道。
她忽然伸出手去，在虛空中輕輕一抽——
“惟人自召。”審判天使道。
說完，兩人轉入虛空，消失不見。
“天使？”
改良？
寶物？
極善天使伸手一招，面前頓時浮現出一個散發着微光的長方形本子。
她只好把巨劍放回虛空。
兩位天使疲憊地看她一眼，勉力說道：
當琴房裡傳來悠揚的音樂，武小德便轉身走入教學樓對面的那片樹林。
她想起什麼，忽然伸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武小德的肩膀。
審判天使開口道：“這位小姐姐，既然我們得到的力量這麼強，爲什麼你不試試借用我們的力量呢？”
江上嵐依然沒說話。
那個聲音實在忍不住了，悄聲道：“小姐，不如試試?”
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打開黑色筆記本。
武小德大聲道：“喂，怎麼這麼幹脆啊！”
數息之後。
——狗屎運的小子！
江上嵐也發現自己似乎太激動，連忙放下雙手，緊緊閉上嘴，整個人縮成一團。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江上嵐站在原地不動，臉上也沒有表情。
江上嵐說道。
爲什麼不能給她打工？
人家說話又好聽，出手又大方，人還這麼善解人意——
話說到這裡，她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武小德。
“極善，審判。”
審判天使筆走龍蛇，在本子上寫道：
“我今見聞其無上功德，於此‘天罰’之中，略酬其功。”
撲通！
他沒入奈何橋下的大江，很快化作一道光芒衝上天空，投胎去了。
然而虛空彷彿承受不住這柄劍上的氣息，不斷朝四面八方裂開，顯現出世界之外的無盡黑暗虛空。
她仔細端詳着兩位天使，神情漸漸變幻，最後壓低聲音道：
“讓我們看看你的善惡吧，如果你做了太多壞事，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你有善德——”
“這次……真的有希望。”
大地裂開。
“而我沒有力量護住他！”
武小德聳肩道：“直接講給我聽不就好了，搞這麼複雜……”
——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江上嵐目光閃動，身上漸漸多了一縷從未有過的勃勃生機。
“消耗其三千功德，令一切鬼道詛咒消弭！”
江上嵐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對這些事並不瞭解。
江上嵐感興趣地說。
“傳說中的女戰神，虛空行者，破碎神宮的白薔薇，聖劍持有者，阿修羅之羅睺女帝，於深層聖戰中守護一切悲苦衆生。”
武小德把萬物之母的事說了一遍。
她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不得已鬆開手。
這麼厲害的傢伙，言行舉止居然這麼可愛。
虛空中忽然想起一道聲音：
“小姐，不用急，對方不一定能找過來。”
“一般來說，應該是這樣，但小武哥有一個覺醒技是‘嘆息之牆’！”審判天使道。
術法頓時崩解。
兩位天使對望一眼。
琴房裡。
那道聲音安慰道。
胖子一邊朝下墜，一邊頭也不回地大聲道：“你是羅睺族的人——誰不知道你們羅睺族打架兇狠啊，我纔不要受那種折磨！”
霎時間。
那些幽暗之影也迅速化爲虛無。
可是自己有時候要去奈何橋上超度亡靈，萬一這種時候她遇到危險怎麼辦？
既然答應了保護對方，就一定要做到。
“我這是告訴伱，好好保護本小姐，有你的好處！”
武小德看着對面的胖子，開口道：
江上嵐看看四周。
自己要保護她……
畢竟大家都在安靜的吃麪，卻不料有人如此不講素質，當衆喧譁。
幾乎同一時刻，兩位天使的本子上開始浮現密密麻麻的小字。
江上嵐遲疑片刻，忽然道：
“也罷，讓你們看看。”
地面合攏。
武小德覺得有些好笑。
那個聲音立刻叫起來：“是了，小姐，我們還不知道她們的能力是什麼！”
“此乃‘天’之旨意，違逆則永墮血海地獄，無有出期！”
兩位天使對望一眼。
江上嵐剛要說話，忽然又閉上嘴。
江上嵐放下手上的小提琴，神情中多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殺機。
“一成！”那個聲音激動起來，“小姐，你終於恢復有望了！”
“我去奈何橋打工，忙完就來找你。”武小德道。
她在琴房裡來回走動，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不過大家發現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之後，便放棄了跟她計較，反倒是對武小德投去了敵視的目光。
極善天使也道：“既然你想着保護小武哥，小武哥也遣我們保護你，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
“敕！”
武小德站在橋上，滿臉都是問號。
如果是惡人，那就不配呆在小武哥身邊，自己一定把她做的那些惡都告訴小武哥。
“來不及了！”江上嵐憂心忡忡道：“小武盜走了‘天道’的核心力量，這勢必引起軒然大波。”
“不懂——你們的能力應該是雷的生殺二法。”江上嵐搖頭道。
然而她的衣袂無風自動，飄飄不墜，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圍繞在她身周。
“這是天之祭祀啊……你怎麼會生成如此高等級的因果類世界技？你得到過什麼寶物？”
“接下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殺他奪寶……”
江上嵐發現自己依然站在琴房中。
江上嵐不禁失笑，問道：“是我疏忽了，既然那種力量也逃不過改良的命運，最後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那聲音嘆了口氣，彷彿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上嵐身周頓時浮現出一衆完全漆黑的鬼物，紛紛發出不甘的嚎叫。
“那你呢？”江上嵐問。
她面朝江上嵐，打開本子，卻見上面空空如也。
江上嵐悲嘆一聲，將手按在虛空之中。
江上嵐舉起雙手歡呼，頓時引起麪館中其他食客的注意。
“可是一旦那傢伙找過來，誰都護不住小武，我又是這種受傷的狀態，渾身都是詛咒——”
“不可思議……詛咒消除了一成。”
奈何橋上。
寂靜。
所有異象消失。
這兩個字能從她嘴裡說出來可不容易。
與此同時。
武小德也不以爲意，很快把面吃完，說：
“待會兒我讓兩位天使跟着你，她們能讓你逢凶化吉。”
武小德輕喚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寶物，是從一個奇怪的墓地裡弄來的。”
“耶——”
另一邊。
“小姐姐，你把一切都隱藏起來了，這樣我們可無法工作。”極善天使道。
“沒有了——我馬上去投胎，大人您別費心了。”
“好吧。”
武小德記得自己完成奈何橋超度任務之後，任務獎勵被她看見過，她當時覺得都是垃圾。
“那個傢伙也一定會來找他。”
忽然。
所有鬼物墜入地縫，朝着那滿是烈焰與鬼物的世界落下去。
江上嵐神情嚴肅了一點，繼續道：
“其實有很多不可說的秘密，正好可以通過你的覺醒技傳授給你，這樣不會觸碰任何禁忌——這其實是非常難得的事。”
但若是個好姑娘……
霎時間，她們身後浮現出一座恢弘而威嚴的神廟虛影。
如果遇上那種時候——
下一瞬。
只見一柄滿是裂紋的巨劍被她抽了出來，抓在手中。
“說起來麻煩，不如試試。”
巨劍一去，所有幻象頓時又全部消失。
審判天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上嵐轉頭望向她。
其實話說回來，給虛幻世界打工也是打工，給江上嵐打工也是打工。
億萬道恐怖幽影浮現虛空，遍佈十方虛空，全然圍繞着她，手持鐵索，將她緊緊困在原地。
——是改成不良少年的風格吧！
“福禍無門。”極善天使道。
“憑藉它，任何技能到了小武哥身上，都要改良的。”極善天使也道。
——都是賺錢養活自己而已。
她雙眸閃過一縷金芒。
羅睺族？
那是什麼？
——這胖子認錯人了吧！
武小德搖搖頭，看着手中的黑色筆記本，準備進行第二次超度。
他那被江上嵐捏過的肩膀上，散發着一團熹微的光芒。
可惜這光有着秘法。
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