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立的話令羿變跟湯維清同時動容,年輕人往往火氣太過於旺盛,很容易衝動,眼前這剛剛成年的武者,竟然如此穩的住心態。
看來,以前還是小看他了……湯維清又一次重新打量着羿立,即便這孩子的武力不強,只是憑藉這份氣魄跟沉着,就有資格接掌羿家的下一任家主之位!
“你們的湯維業呢?”羿立很是隨意的站着,令身體達到最放鬆,調整着戰鬥前的狀態:“可以出來了。”
湯維清打了一個脆指,中央大街的盡頭走來一人,他身高足有兩米,肌肉粗大而結實,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小型的肉山鐵塔在移動。
走近了,圍觀的人們再次發出一陣陣小聲的驚呼,湯維業的前臂粗壯程度,恐怕比羿立那已經很是健壯的小腿,還要粗上一圈!
近距離觀看,他更像是一座會移動的戰鬥堡壘!
這是嵐海年輕武者排名第九?羿變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眼睛也比之前大了一圈,這名武者自己也只是聽過,並沒有真正見過,只是知道他在十個月之前,一舉突破進入氣海期,隨即便挑戰了當時排名嵐海年輕武者第九的陸絕鐵,將他從第九打到了第十名。
傳聞,湯維準之所以能夠打贏陸絕鐵,就是因爲之前被湯維業重創的傷一直沒好,纔會輸給對方。
羿變警惕的望着湯維業,我若是境界跟他相同,又有幾成把握打贏他?這人隨便一站,就會給人說不出的壓力。
“羿立,別打了。”羿作提高的聲音中透着一股不屈跟擔憂:“這人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羿立扭頭看着身體大部分位置還纏着繃帶的羿作一笑,這小子雖然不是東西,但還沒壞到骨頭裡去,羿家的家訓總算他還記得,也不是徹底沒得救!好!很好!
“就是你要挑戰我?”
湯維業用他那鐵塔一樣的身形俯視着羿立,兩條比常人大拇指還要粗的眉毛,隨着眼眶一跳一跳,瞳孔中透着絲絲詫異,這武者的年紀看起來,怎麼這麼小?剛剛到達十六歲成年的年紀吧?
十六歲就已經到達了氣海期?湯維業的兩顆大眼球連連轉動,便是湯維清也沒有天才到這個地步啊!怎麼從沒聽說過,羿家還有這樣的一個天才?
羿立打量着湯維業,有一種面對巨大鐵泥樁的感覺,這個對手……比想象的大!
“羿立……”
“好了,不要說了。”羿立擡手阻止了身後衆人的呼喚,武者的興奮在血液中跳動着,他盯着湯維業:“打贏了你,我便是嵐海年輕排名第九了。”
湯維業轉動的眼球中添加了很多差異,這個羿家的武者,竟然沒有被自己的身形跟氣勢給壓制住?
“大家向後退一下,給兩人留出足夠的空間。”湯維清面帶微笑的指揮着所有人,視線卻始終鎖定在羿立的身上,沒有半刻脫離。
湯維準的實力怎樣,湯維清很是清楚,進入氣海期這幾個月,也是有過苦練的,並且也學過自己關於剋制羿家武學的打法,對上同境界的羿家武者不該打輸纔對,怎麼不但輸了,而且還輸的看起來這樣慘,這樣的狼狽?
必須好好觀察!弄明白這其中的問題!湯維清保持着微笑,暗暗快速的思考着,這次派數組人外出找羿家的麻煩,就是爲了檢驗我對羿家武學的剋制研究是否正確,它關係着幾個月後的兩大家族之戰,湯家武者的傷亡程度。
戰鬥的空間拉出,嵐海年輕一代排名第九跟第十的兩人,頓時成爲了焦點中的焦點。
安靜的長街
圍觀者紛紛屏住呼吸,懷着不同的心情,注視着長街中心面對面的兩人。
往小裡說,這是一場關乎嵐海年青一代武者的排名之爭。
往大里說,則是羿家跟湯家的爭鬥,雖然這並非是兩家最高戰力的對戰,卻也是年輕中的佼佼者,一場關於未來的家族戰力對比。
輸不起!在衆人看來,這是一場誰也輸不起的戰鬥!輸的一方,代表的勢力,也會因此一戰而削弱氣勢。
湯維業看了一眼不遠處受傷的湯維準,很快收起了輕視羿立的心態。
一拳擊敗湯維準?湯維業自信也可以做到,只是換成對手這麼大的年紀時?對上湯維準根本不可能打贏!
如此年紀,一拳擊敗湯維準?定然是天才武者!通過對天才武者的對戰,更加可以檢驗出,湯維清少主對羿家武學剋制的研究,哪裡還存在着瑕疵。
湯維業體格龐大,心思卻非常細膩,轉瞬間已經思考的十分周全,他看到羿立拉開拳架子的剎那,面色頓時一緊。
這拳架子……毫無破綻!湯維業皺眉,竟然可以把拳架子的起手式拉的如此漂亮?
湯維業偷偷看了一眼遠處的湯維清,少主在觀看,必須打贏!
注意打定!湯維業仰天深吸了一口氣,平滑結實的小腹驟然臌脹成了圓球形狀,隨即腹腔囤積的氣流翻涌而出,發出一聲怒吼,似熊,似虎,震耳欲聾的咆哮帶着蠻橫的剛硬。
怒吼如雷,令人感受到他全身真氣的澎湃,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氣海後期!並非傳聞中的氣海中期!而是氣海後期,氣海無邊!衆人皆驚,氣海前期被稱之爲破海,中期被稱之爲鑄海,而後期則是令氣海無邊,海無邊際,真氣無窮無盡!
勢!隨着湯維業的一聲爆吼,被整個提拉了起來,圍觀的人們都能夠感受那逼人的威壓。
湯維清站在遠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爭勢!立威!這是武者進入更高層次之後,對戰時必須儘量控制的戰法,在真正動手交手之前,先用語言或者行動,來壓低對方的氣勢跟戰意,令對手無法在戰鬥中發揮出全部戰力,更沒有機會出現超水平的釋放!
從而!強勢的碾壓性打垮對方!
怒吼聲還在繼續,湯維業已經發動了攻擊,他的大腳掌向前邁出,重重的踏擊着地面,每一步都是那樣堅實,又格外有力,硬土壓出的地面,被踩踏的塵土漂浮到腳腕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