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大將軍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我們兄弟二位爲這個小子做護衛!”虛隱埋怨道。
虛言冷笑了兩聲,低聲說道:“護衛?有給死人做護衛的嗎?大將軍和軍師的意思難道你還沒明白嗎?這是讓我們看住這小子,雖然提出讓我們護送他到臨淵城的是他,但是……”
離木雖然駕馭着戰馬在前面奔行,身後二人的對話卻全都落在了離木的耳中。
離木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翹,展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陰冷的邪笑,暴露在臉上。
“有勞二位將軍護佑,前面不遠便是臨淵城了,待會若是遇到了臨淵城的守衛,問起我們此行的目的,可千萬不要說漏了嘴。”離木似乎很是好心地提醒着,向着背後遠處揚聲說道。
虛隱和虛言兩位將軍雙腿猛夾戰馬的腹部,戰馬一聲長嘶,便極速奔馳向離木,追趕上來。
“知道了!這點小事,不要你操心!”虛隱有些耐煩地說道。
虛言衝着離木嘲諷地笑了笑,說道:“真武宗的棄徒,別以爲拴在了太子殿下這顆大樹下面就好乘涼,大樹若是倒了,一樣會把你砸死!”
“二位將軍,你們如此針對我,可是我離木哪裡得罪了你們嗎?”離木在這一路之上沒少被這二人惡語相向,這到底誰是主,誰纔是從,離木終究還是沒忍住。
“小子,你雖然沒有得罪我們,但是你不該出現在中軍大帳,更不應該成爲軒轅軍的一員,在我們的眼中,你就是太子殿下的走狗,一個渣滓!有種的話,把這些話都傳給你的太子殿下!”虛隱毫不忌憚地說道。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出自這位將軍之口,看來軒轅靖德果然是要反了!太子殿下對軒轅家族的提防,看來並不爲過,只是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就只是提防,恐怕這個太子的位置已經有些晃動了。
“四弟,你跟他廢什麼話,將這個野小子送出臨淵城北門,我們便算完成任務,何必和他囉嗦!”虛言見虛隱口不擇言,竟然連太子殿下都敢藐視,生怕出現什麼亂子,連忙出面干涉阻止道。
離木突然勒住了繮繩,停了下來,神色一動,忽然說道:“二位將軍年過半百,可曾知道神龍帝國曾經還有一個家族,好像是叫做公羊家族的,聽說過沒有?”
離木回想起在中軍大帳的時候,軒轅靖德和諸葛相辰,以及衆多將軍的神情不太大正常,似乎都在有意的針對自己,而且談論起北境戰事的時候,也是吞吞吐吐,將軍們討論的問題,也都是含含糊糊,不像是在真的討論戰事,反倒像是在演一場戲。
軒轅靖德和公羊家族共事多年,諸葛相辰又極爲聰慧,而且擅長五行之術,在對方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玄冰珠之後,竟然沒有動貪念,這一切似乎不太正常,隱約有一種危機感一直存在自己的身邊,然而自己卻渾然不知,此刻聽到這兩位將軍在一路之上的言辭,心中不由生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
難道軒轅靖德和諸葛相辰已經識破了自己公羊家族的身份嗎
?自己名喚離木,三歲的時候才離開帝都,此前可是一直在帝都和其餘六大家族的子弟在一起玩耍的!若是被對方識破了身份,那也並不稀奇。
虛隱與虛言二位將軍忽然被離木問起這件事情,頓時神色顯得有些緊張,甚至是不太正常起來。
虛隱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虛言搶先說道:“公羊家族當然聽說過,那可是當年名震神龍帝國的大家族,只可惜投敵叛國,忤逆之罪,滿門抄斬,那可是大快人心啊!當時候,我也在場!怎麼?難道你認識諸葛家族的人?!”
虛言在諸多大將之中算是巧言善辯的一個,平時說話倒是極爲妥帖,只是在這一路之上,卻也也在暗中嘲諷着離木,這便有些不太正常了。
離木剛提到公羊二字的時候,他們二人的臉色顯然變化很大,這種表情就像是被捉姦在牀一般,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然而又想要遮醜,掩蓋事實。
離木慧眼如炬,豈會看不出這兩位將軍臉色的變化,當即笑了笑,說道:“我哪裡會認得他們,我只是忽然響起這麼一個家族的姓氏,隨便問問,我還以爲你們知道更多的事情的,看來你們也並不知道,罷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若是回去晚了,免得大將軍怪罪你們,擔心我!”
虛隱和虛言被離木如此一說,倒真的不再言語,而是一直跟隨着離木向着臨淵城東門趕去。
虛隱和虛言二人忽然沒了話語,這更讓離木心中生疑,看來這軒轅靖德和諸葛相辰,真的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僅是這兩個人,恐怕軒轅將軍帳下的所有將軍,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來這一次是在劫難逃,這個想成讓我潛入蠻州那又是何意呢?
離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卻也不再去思量,而是駕着戰馬,一路向着臨淵城奔襲而去,只希望早點到達臨淵城,早點離開臨淵城!
離木身份一旦暴露,只要被公開,便會成爲神龍帝國逮捕追殺的對象,公羊家族這個名稱對於許多人都是恐怖的存在,一位完全成長起來的巫者,是恐怖的,威脅性實在是太大,而且當初的公羊家族也是被諸葛家族所滅,隨之卻也歸根於神龍帝國的東方家族。
臨淵城東城城樓之上站着諸多甲士,城門前更是有兩排銀甲衛士守衛在那裡,正在仔細盤查陸續臨淵城往來的人們。
離木一行三人來到臨淵城東門,立刻引起了守城甲士的注意。
一隊甲士迎了上來。
“前方是臨淵城重地,你們三人來此作甚?”一位甲士首領上前逼問道。
“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我們是軒轅將軍帳前的將軍嗎?!還不讓開!”虛隱怒聲呵斥道。
那位甲士首領在虛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見到虛隱背後插着的兩面旌旗,頓時瞭解了這虛隱的身份,隨即冷笑道:“這裡是太史將軍統御的領地,軒轅將軍帳下的人馬也要接受詢問和檢查!”
“放肆!”從虛隱頓時暴起一股強大的氣息,頓時逼退了那位甲士首領。
甲士首領臉
色頓時大變,在陽神中後期武道修士面前,這位甲士即便是修爲不弱,但是也被對方強大的聲勢所驚退。
“你!你……想硬闖臨淵城嗎?!在我身後可是有着上萬的甲士,你們若是敢亂來,我們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爲首甲士顯然是受了上頭的命令,不得外來將領甲士隨便進入臨淵城。
虛言冷冷一笑,掏出一枚令牌,上前在那位甲士的面前晃了晃,冷厲地說道:“瞎了你的狗眼!軒轅將軍纔是北境唯一統帥,涉入此地是有軍事任務要辦理,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守卒,也敢在本將軍面前大呼小叫,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虛言拿出的那塊令牌正是軒轅靖德交付給每一位將軍的統軍手令,這枚令牌可以調集三萬大軍,也是中級將領的一塊護身符,即便是一方統御,想要妄動手執此令牌的人,也要先上奏。
那位甲士首領雖然不知道這塊令牌的具體能量,但是卻也是知道這塊令牌大概的分量。
爲首甲士神色猶豫之間,還是退了下去。
“兩位將軍,來到臨淵城有何要事?至少你們也該讓我們知道吧!而且,這位一身邪氣的人好像不是你們軒轅府的人吧?!”那位爲首的甲士將目光落到了離木的身上,隨即詢問道。
離木上前笑道:“我乃軒轅將軍帳下先鋒戰將離木!此前在臨淵城和你們太史雄將軍還是有點‘交情’的,此次正是想借道臨淵城,閣下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傷了太史家族和軒轅家族的和氣吧?”
離木的話雖然平和,但是卻帶有一股隱藏的殺機。
那位爲首的甲士畢竟只是一位普通的甲士,雖然有守城之責,可是前來臨淵城的人畢竟都是軒轅府的將軍,這一點毋庸置疑,自己犯不着得罪軒轅府的將軍,隨即還是賠笑道:“都是一場誤會,三位將軍請便。”
臨淵城東門隨即被打開,離木等三人紛紛上馬,穿梭在兩排甲士之間,進入了臨淵城。
虛隱臨走的時候還怒視着那位甲士首領,冷哼了一聲,道:“狗東西,老子回頭再好好收拾你們!”
虛隱和虛言在軒轅府都是有頭有臉的將軍,被這樣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甲士阻攔,心中激憤難平,自然有一股積鬱的悶氣。
離木三人走後,那位甲士不由怒狠狠地望着三人離去的方向,暗罵道:“什麼東西!老子讓你進得了城,出不來這個門!貽誤了戰機,看回頭軒轅老匹夫怎麼收拾你們!”
如今進入臨淵城,離木心中不禁回想起以往在臨淵城的諸多往事,想到陌雨涵當初被太史雄所擒,受盡了屈辱,而且陌凌峰更是死在了太史雄的手上,這口惡氣使得離木恨透了太史雄,恨不得扒了太史雄的皮,吃了太史雄的肉,喝乾太史雄的血!如此才能解氣。
可是如今的離木卻最爲擔心見到太史雄等人,自己若是想要從這臨淵城北門出去,而又不被太史雄發現,卻也很難,可是隻要能夠出得了城池,自己便猶如那水中魚,天上的飛鳥,任由翱翔飛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