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離木終於在涵君的‘威脅’之下,妥協了。
衆多圍觀之人,都爲此而感到無奈、羨慕、興奮或者是慶幸。
三頭碧光蟒的價值,毋庸置疑,在這萬毒大會即將召開的時候,其價值更是要比往常多得多。
然而,這條三頭碧光蟒此刻卻成爲了別人的囊中之物,這怎麼不讓人羨慕,而且這條三頭碧光蟒還是被強取豪奪而來,這更讓人羨煞不已。
若是在場的人之中,有人能夠擊敗涵君的話,必然會有人出手,只可惜涵君的修爲,實在是極高,一般人,豈會是他的對手,這涵君可是如今百草宗末代弟子之中的首席大弟子,而且還是得到了毒皇暗影的親自點撥,更是百草宗未來最爲理想的繼承者。
這樣的一位修士,又其實那些平凡的武道修士可以對抗的。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涵君掐着公羊離木的脖子,施展了身法,在周圍圍觀之人的護擋之下,火速地離開了衆人圍觀之地。
在那些守城將士來到之前,涵君帶着公羊離木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
公羊離木成功地將涵君引走,只是不知道這涵君若是知道了公羊離木的身份之後,會有怎麼樣的神態和表現。
“可……以……鬆開我了嗎?!”公羊離木此時已經在暗中用毒靈脈消化了侵入自己身體之中的毒素。
涵君自然生怕公羊離木死掉,早已撤除繼續向公羊離木身體渡入毒素,慌忙逃離的涵君,根本沒有注意,公羊離木竟然自行消化了渡入其體內的毒液。
涵君並未釋放公羊離木,仍舊掐住公羊離木的脖頸,冷冷地質問道:“三頭碧光蟒在哪?!!”
此時,涵君已經將公羊離木帶走很遠的路程,此地已經算是一個荒涼的山林,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出現,而且公羊離木也已經釋放出自己的神念,周圍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類的氣息存在。
公羊離木真身忽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掙脫之力,渾身烏光釋放而出,一股巨力,將涵君的利爪掙開,巨力更是讓涵君手掌一陣痛麻,隨即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扣着公羊離木的手掌。
公羊離木便在這一個瞬間,就從虎爪之中掙脫出來。
公羊離木爲了防止這涵君還留有後手,身形更是騰空而起,一陣鬼煞之風,頓時席捲向涵君,將涵君震退七八步遠之後,這才站穩身形,然而公羊離木卻早已懸浮在三丈多外的虛空之中。
“哼!涵君,久違了!”公羊離木臉上重新展現出那種自然而然的冷笑。
帶着鐵頭面具涵君被對方道**份,而且從自己手掌掙脫之後,涵君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妙,自己似乎是過於輕信他人,竟然被對方算計了,而且對方的實力,似乎還凌駕在自己之上,自己顯然是上了對方的當!
這讓涵君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你……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涵君被道**份之後,立刻遮擋着自己的面部,似乎是羞於見人的模樣,而且從其雙眸之中,更是透露出一抹極爲驚慌的神色。
公羊離木並未想到,這涵君竟然是如此在乎自己的這張麪皮,本來這涵君長得的確是極爲英俊,如
今卻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讓誰也接受不了,不過作爲一位武道修士,人皮又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實力纔是最爲重要的。
然而眼前的涵君卻是在乎自己麪皮的一類人,這樣的話,卻讓公羊離木感到和對方結盟和談,似乎有些難度。
公羊離木微微一笑道:“涵君道友,你不必驚慌,我這一次故意設下圈套,引你來到這裡,並非是要加害於你,我有一樁買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這樁買賣,可以讓你大成心願。”
涵君在聽到公羊離木的話後,逐漸恢復了平靜,此前在被公羊離木識破了身份後,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面部的舉動,似乎略顯幼稚,這也是涵君心中的答案。
如今恢復了平靜之後的涵君,將自己的雙手從自己的鐵頭面具上拿了下來,屬望着公羊離木,疑惑地問道:“你是何人?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你所說的交易又是什麼?你先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我再考慮是否答應和你合作!”
公羊離木冷哼了一聲道:“涵君,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嗎?!”
公羊離木的這句話,卻讓涵君愣在了那裡,神色暗淡,癱坐在地上,一副極爲失落和沮喪的模樣,道:“我……我的確是失去了一切,我沒有什麼資格談論條件!可是……讓我作爲你們的傀儡嗎?!休想!”
這涵君卻是一個聰明人,雖然不知道公羊離木到底在想着什麼,到底是是什麼人,但是卻一語道破了公羊離木最爲真實的目的。
若說是傀儡,這卻也不太準確,但是卻也的確算得上是一種傀儡。
公羊離木見到涵君這個模樣,心中多有愧疚和不忍。
當初涵君被公羊離木揭下面皮,卻是在完全昏迷的狀態下,如今再見到公羊離木,自然也是不認識的。
涵君的麪皮被公羊離木揭下之後,完全處於昏迷的狀態,當他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再也沒有臉回到百草宗。
從巫州返回靈蛇州的那段路程裡,鬼三關的諸多魂靈,多番對其嘲笑羞辱,可是爲了活命,他只有厚着臉皮,承受這一切,這對於涵君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打擊,可是這些魂靈和三關守將,卻是他無法對抗的力量,他只有選擇忍耐,再忍耐,終於,他離開了巫州,回到了靈蛇州。
回到了靈蛇州的涵君,本來打算返回百草宗,可是當他想到自己的麪皮被人撕下,卻不知道是何人所爲的時候,他更是覺得無顏面對原本在衆人心中高高在上英姿颯爽孤傲不羣的模樣。
若是這般回去,必然遭受衆多同門的恥笑,更會成爲諸多同門師兄弟和長輩們的笑柄,那些曾經就嫉妒惱恨自己的人,更會在其中添油加醋,想到這些,涵君便沒有勇氣再回到百草宗。
在那一段時間裡,涵君的脾性完全大變,此後他便下定了決心,一定換一個面目回到百草宗,於是他準備苦修毒功,將毒皇暗影傳授給他的毒功慢慢修煉。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毒功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增強的許多,這正是當初在公羊離木抽取了涵君麪皮之後,將一些毒液注入到了涵君的體內,這才使得這些毒素在他的體內變異,讓他以往如法施展的毒
功,得到了突破。
於是,涵君便在一家鐵匠鋪,煉製了一個鐵面頭套,將自己的面部和頭顱全都遮擋了起來,成爲了現在這樣一個怪人,那家鐵匠鋪的鐵匠一家,更是被涵君屠殺,他不允許任何人見到自己丑陋的模樣。
凡是,見到他醜陋模樣的人,全都要死,而且都死得很慘。
此後,涵君便遊走在靈蛇州境內,成爲了一個乞丐,一個怪異的乞丐,過着風餐露宿的生活,從衆人的奚落和嘲笑之中,涵君不斷汲取力量,讓這種壓抑和恥辱感,成爲了心中的一股戾氣,讓他的毒功更加的陰毒和直接。
往事不堪回首,然而此刻,卻被人道破了身份,若非是涵君心中積怨極深,恐怕此刻,早已和公羊離木拼死一戰,即便是死,也要和對方同歸於盡。
可是經歷瞭如此多的人世滄桑,忍受着許許多多人的冷眼旁觀,也讓他深切地感受到,只要佔得更高,修爲更強,權勢更大,才能將這些所有的世人對自己的嘲弄,全部踩在腳下,這樣讓能夠撫平他心中的傷痛和變態的心性。
往事不堪回首,世事難料。
“你TM到底是誰?!有種的曝出性命來!知道我的身份那又怎樣?!老子根本就不在乎!我連臉都沒了,我還在乎什麼?!哈哈哈哈……”涵君有些癲狂地癡笑道。
見到涵君癲狂的模樣,公羊離木內心不由自主地有些刺痛,畢竟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涵君以往的爲人如何,公羊離木並不知道,雖然是在邪宗,但是涵君畢竟也是百草宗數百年不遇的奇才,而且也並未作惡,更沒有做出傷害到公羊離木的事情。
可是想到當初,這涵君是爲了給鬼谷族煉製毒屍才前往巫州,心中卻又平衡了。
“涵君!你若是想要和我做這個交易,必須讓自己的先靜下來,我可以讓你成爲百草宗下一任的宗主!而且,就算是你想要成爲百草宗的宗主,我也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公羊離木如是說道。
涵君其實原本並非是如此模樣,只是受到了諸多刺激之後,才變成了這番摸樣。
如今的他,即便是有些癲狂,但是卻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做的是對還是錯,自己到底是不是太過癲狂有些異常,這些他都清楚,當他聽到公羊離木說到可以助他成爲百草宗下一任宗主的時候,頓時冷靜了下來。
“成爲百草宗下一任宗主?”涵君不由仰天苦笑了兩聲,漠然道:“曾幾何時,我本就是下一任百草宗宗主的不二人選,可是……唉!這一切都成爲了夢幻泡影,我其實內心早就不再奢望了!”
這一次在這裡偶然遇到涵君,實在是一個巧合,本來在見到涵君的那個剎那,公羊離木心中有着極大的負罪感,而如今這種負罪感卻逐漸變得淡泊起來。
此前本打算將這一切告訴涵君,現在卻有些難以啓齒了,無論是自己告訴他,還是別人告訴他,他都會知道,只是這件事情上,公羊離木卻不想現在就告訴涵君。
涵君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不奢望了,可是從涵君的口氣可眼神之中,公羊離木卻可以發現,這纔是涵君最想要得到的東西,那些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他都想要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