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宗絕不可靠!巫蠱族雖然勢弱,可是數千年來,卻一直屹立不倒,這正是邪不壓正,剛正者,自有天助也!這一次這位小友來到我們百草宗,或許也是上天給我們的一次機會!接納這位巫蠱族的貴客,暫時不與鬼谷宗交涉,這就是我命衍的態度!”命衍長老梳理了一番心情之後,沉聲說道。
衆多一二代的長老相互交頭接耳的議論着什麼,依稀也讓命衍長老聽到了一些。
這些一二代長老議論的無非是擔憂如果如此做了,百草宗將會陷入何種困境,以及公羊離木曾經殺傷百草宗多人,這筆帳如何清算,此類云云。
命衍長老一臉正氣,十分具有威嚴,當即冷哼了一聲道:“我百草宗建立宗門,不過千餘年,可是我們卻被稱作是神龍帝國八大宗門之一,我們憑藉什麼能夠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難道是別人的擡愛和追捧,是別的宗門的施捨嗎?!不!絕不是,我們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自己勤勉自強!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拿來當作是一回事的話,豈不是讓人恥笑!況且,此事的是非曲直,大家自己心中,難道還不清楚嗎?!”
衆多長老都被命衍長老訓斥地體無完膚,默默垂下了頭,這些長老可都不是二三十歲的青年,而都是百歲以上年紀的大修士,但是在這命衍長老的訓斥下,卻仍舊低垂着頭,不敢直視命衍長老。
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衆多長老不由擡起頭,追尋着掌聲傳來的方向,卻正是公羊離木,只見公羊離木臉上帶着一抹笑容,只是臉色略微顯得有些憔悴罷了,氣息卻恢復了差不多了。
這才僅僅只是半個時辰的光景,如此重傷之下,而且諸多劇毒纏身,竟然恢復如此之快,實在是驚人!
“命衍長老果然是高人,懂得大局。鬼谷宗雖然一時之盛,卻不長久,而且依賴於鬼谷宗,無異於是與虎謀皮!多少年來,試問百草宗和鬼谷宗合作,從鬼谷宗得到了什麼好處?!得到的不過是百草宗烏煙瘴氣,人人都自私自利,尖酸刻薄,同宗修士之間,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百草宗嗎?!雖然是邪宗,那就算是邪宗好了,邪宗也要有邪宗自己的尊嚴!難道,百草宗真的就不需要這種尊嚴嗎?”
公羊離木面對着演武臺上衆多的一二代長老,遊走在地面,轉而又望了望命右長老道。
這些話,無疑是狠狠地在命右長老,還有那些大張旗鼓要滅殺了公羊離木的人臉上,揮出了很響亮很漂亮的一巴掌。
命衍長老見公羊離木僅僅只是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恢復如初,感到十分吃驚。
“公羊離木道友,方纔你被我宗門數十位長老圍攻,受傷不輕呀。竟然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恢復,這實在是驚人吶!傳聞在巫蠱族,有一種神秘的巫術,叫做巫醫之術,十分神奇,道友是不是用了這種神秘的巫術,才恢復如此之快呀?”
命衍長老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問了出來。
公羊離木卻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當即笑了笑,面容十分恭敬地回覆道:“前輩好眼力,好判斷。晚輩就算是神仙,身體也不可能恢復這麼快,的確是藉助了天地五行之力,以巫醫之術,做了一些恢復。”
巫醫恢復傷
勢,固然神效,可是卻也有其短處,那便是這巫醫恢復傷勢之後,在一段時間內,可以維持良好的狀態,但是過了一個週期之後,依然會復發,傷勢還是要慢慢恢復,無法徹底一次性的恢復掉。
巫醫之術,對於一些輕微的皮肉創傷,的確有着神奇的效果,可是對於一些特殊的傷勢,卻也只能起到緩解的效用罷了。
公羊離木自然不可能將這巫蠱族的諸多秘密,全都告知對方,告訴了對方這是巫醫之術,已經算是賣了一個面子。
命衍長老見公羊離木如此坦蕩,心中更是對公羊離木產生了一些親近之意,當即笑道:“公羊離木道友果然是一個直爽之人,心胸坦蕩,老朽佩服。”
公羊離木略微點了點頭道:“晚輩這一次來到貴宗,也是猶豫再三,因爲心中放不下許多事情,這才冒險來到貴宗,此間如果真的冒犯了貴宗,還望諸位前輩長老,多多海涵,公羊離木在這裡給大家陪個不是,希望得到大家的諒解。”
公羊離木所言,每一次每一句都讓人聽着十分舒心,倒是沒有讓人覺得厭惡的辭藻在內。
衆多長老對公羊離木心中懷有極大的怨恨,可是在公羊離木這種態度之下,卻無法爆發出來,但是態度卻大多都極爲冷淡,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可是從這些長老的眼神和態度之中,公羊離木心中已經明白,這些長老已經開始慢慢地在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友好訪問了。
“公羊離木道友有此等本領,卻依然如此謙遜,實在是可敬可佩。如今這靈武界,能像公羊離木道友這般虛懷若谷的人,已經是不多了。”命衍長老手捋着鬍鬚大笑道。
公羊離木對於別人的稱讚,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卻爲自己贏得的機會,而感到釋然而高興。
“前輩,我們現在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了呢?”公羊離木問道。
命衍長老很是期待,這公羊離木能夠爲他們帶來什麼,當即爲公羊離木讓開了一條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含笑道:“公羊離木道友,請入執事廳說話。”
公羊離木略微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走了過去,走到命右長老身邊的時候,側目望了命右長老一眼,隨手將守城之人給他的那塊令牌,交給了命右長老。
命衍長老和公羊離木攜手同步,跨過石橋,向着石橋對面的執事廳走去。
命衍長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走到石橋上的時候,頓了頓足,轉而望向身後演武臺上的衆多長老,道:“諸位都請前往萬毒大會現場吧,另外,告知宗主此事,切莫將公羊離木道友到來之事,告訴其它宗門的修士,若是被我知道,有誰提前走漏風聲,休怪我翻臉無情。”
公羊離木卻並不以爲然,只是笑了笑,道:“前輩,說得極是。”
公羊離木口中雖然如此說,但是心中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如此多的一代二代長老,封住一個兩個人的嘴巴或許可以,想要封住這麼多張嘴巴,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這百草宗之中還有許多鬼谷宗的忠實者,豈是一句話可以讓他們不去向外界傳說的。
命衍長老和公羊離木走在前面,兩側跟着命右和命左兩位長老,一起走入了執事廳,其餘的長老則紛紛離散,朝着萬毒大
會舉辦的場地而去。
執事廳乃是百草宗衆多長老商議大事情的地方,也是百草宗的核心所在,可以說是指揮整個宗門一切行動的中樞之地。
可是這座執事廳卻異常簡陋,廳內兩側擺設着兩排桌椅,正對着廳門的方向,有着一個香爐,對面則是百草宗歷代宗主和內閣長老的排位,排位的下方則有一個主位,在這主位之下,還排列着五把交椅,這應該便是百草宗內閣長老五位的座位。
“公羊離木道友,請入座。”命衍長老指着緊挨着主位右側的一個座位,示意公羊離木落座。
公羊離木也不客氣,略一抱拳,道了一聲謝,便落座在那個位置上。
命衍長老和另外兩位長老,分別陪同坐在兩側,命衍長老則是坐在上位上,緊挨着公羊離木。
公羊離木道:“前輩,關於我來到百草宗之事,想必是瞞不住的,這一點,相信三位前輩心中也十分明瞭。既然三位前輩將我當作上賓,便是做了決定了,所以,我的建議是,百草宗還是不要過於低調的行事,反倒會讓鬼谷宗的人認爲百草宗另有陰謀。”
命衍長老默默地點頭,承認公羊離木所言不假。
“公羊離木道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機和臣服,實在是讓老朽佩服。不過,說到奉道友爲上賓,這可真是讓我等慚愧汗顏了。方纔的那一場比試,完全是出於對閣下身份的實驗,絕非是故意想要傷害道友!這一點,還希望公羊離木道友能夠見諒。”
命衍長老如是說道。
公羊離木微微一笑,略微點了點頭道:“前輩,此事晚輩早已拋之腦後,便不要再提了。能夠被諸多百草宗的前輩看得起,動用了這麼多長老和晚輩比試,這也是晚輩的榮幸。況且,百草宗諸位長老,對晚輩積怨已久,這一次,吃點小虧,以後倒也容易相處,就算是我給百草宗賠罪了。”
“公羊離木道友快人快語,如此坦蕩,實在是讓我等欽佩之際呀!既然公羊離木道友如此說了,那麼我命衍也不再計較了。只是,公羊離木道友,還是不要再以前輩前輩的稱呼了,這停在我等耳中,實在是有些刺耳,我們還是平輩論交吧!”命衍長老態度十分謙和地說道。
命右長老欲言又止,神情之中略帶不快。
這一些公羊離木自然都看在眼中,當即笑着推辭道:“這怎麼可以!萬萬使不得,前輩就是前輩,就算是我修爲再高,那也要稱呼諸位一聲前輩。靈武界雖然以實力爲尊,可是我卻不覺得這種習俗是什麼好的風俗習慣。”
“我們還是說一說正題吧!”命衍長老見公羊離木推辭,而且十分認真的模樣,不像是在故意做作,當即直言不諱地問道:“公羊離木道友,這一次來到我們百草宗,對於我們之間的合作,可有什麼切實的計劃嗎?”
公羊離木猶豫了片刻,接着說道:“我來到貴宗,的確是有目的的,但是這些目的,卻都是爲了靈武界,爲了神龍帝國大環境下的安定。如今神龍帝國北境戰亂,南方也不是很穩定,可是在這神龍帝國之中誰能主此沉浮呢?!沒有人!最後,還是要憑藉東方家族控制的神龍帝國,整合全局,要麼就被鄰邊的國家吃掉,淪爲他國之奴,我想這也不是百草宗想要看到的接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