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此沒完,路修順手又打開了另一本。這一次有得苦頭了,信息強大得讓他目瞪口呆,腦子裡鑽心的一陣疼痛。然後就如喝多了一樣,晃盪着,離開了空間戒指。
“你這小混蛋,非得弄本地級的嗎!不想要命了!”老樹怒了。
“呵呵,師父,我看到了,不拿,這一夜可怎麼過啊。”
“越級修練會傷了你的,你一個小小的武者,練一個地級的武技,就跟一個小孩子非要蓋一座樓一樣,吃力不討好。”
“你放心吧,師父,我不會強練的,這次的恢復來得不容易,我不會毀了自己的。”
路修說着,就開始平靜心神,內息轉了兩圈,直到心裡沒有一絲它念時,才小心的打開這本狂濤訣。是一套拳法,招式極其簡潔,沒有諸多變化,但內息真氣的運行,卻是繁複得無以復加。路修光是領悟它的意圖,就用了二個時辰,當他終於關閉神識,來到院落時,這本狂濤訣,已經在他心裡成形。
路修在院落中站定,先將招式顧自打了一遍,記住後,才又將內息運行,在心裡默默誦讀一遍,忽然擡手,體內的真氣流轉,一股狂爆的真氣就透體而出,凝在他的雙手之上,路修忽然覺得這伸出的一拳,如千斤般沉重,自己全部的內息涌出,竟然支持不了這一拳的消耗。他面目一時變得猙獰,將一口氣憋在胸口,就在內息要轉回回噬自身時,體內的那株小樹忽然神異的輕搖了下,一層濛濛白霧從小樹身上散出,立刻一股大力在體內膨脹開來,路修大叫一聲,終於將這一拳擊了出去,院落裡起了一陣輕風,路修的一拳,如同一棵蒼松,忽在爆出一股狂濤般的勁氣,向身前狂卷而去。
“砰……”
對面的三米外的牆壁響了一聲,沙塵飛起,泥土紛落,一個清晰的印跡就留在那上面,能看得見上面依稀的五個指印,印旁正有數個細紋慢慢裂開。
路修愣愣看着自己的這一拳造成的破壞力,這樣的力度在二天前,想也別想。
“師父,看來只能拿你練拳了,這牆再轟幾下,非把人招來不可……”
“千萬不可,你要是打我一下,我就喊人!”老樹氣憤的說道。
路修退出二十幾步,舉手對着古樹。但一時發覺自己體內空空如野,竟然一點氣量也沒有了。一個武者,打高級高階的武技,果然是小孩造樓,太過於艱難了。若不是存在他體內的,老樹的生命空間,感應到了回噬的巨大危險,而爆出神力的話,他連這一拳也別想打得出。
路修心中鬱悶,看來地級的連試也不用試了。必竟級與級之間的差別比起階與階之間的差別,大得何止十倍之多。
“……呵呵”老樹得意的笑,心說,不聽我老人家的,有的後悔了吧!
“哼!”路修回哼了聲。
回到屋內,稍事修練,回覆了些的路修,急忙打開了媽媽的空間戒指,在老樹認爲他會再重新選擇一本低階的練習時,他反而奔到三層,拿出許多築基液來,十多瓶,退出了空間。
路修已經看到了高階一霹的效果,他怎麼會回頭再練明顯輕量級的低階武技呢。他要的是迅速增長武能,能支持他打出這種神妙的武技。
他將一瓶也許價值在百萬之上的天心草築基液,毫不留情的全部吞下,進入天地本源心經的修練之中。這一拳的消耗還是給了他莫大的好處,原來一個時辰一週天的運行速度,明顯快速起來。體內瘋狂的吸噬着這瓶靈液帶來的能量,修補着先前強打出一拳所帶來的傷害。
……一天一夜之間,路修吃了築基液就修練,練完就到院落裡打拳,回去再補充。如此反覆,沒有一刻的休息。
當第三天打開屋門時,這個少年不但沒有困頓不堪,反而神采飛揚,一股勃勃生機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雙眸更是黑亮得有如曉星。
他沉靜的站在院落中,如一棵真正的勁鬆。
星眸一閃,他的面前起了一陣風,拳頭揚起,他將這套狂濤訣在院落中打了出來。
不是一拳,而是一套。整整二十四式,四十八拳!
路修的每一拳都挾着千鈞風勁,每一拳慢慢的極爲沉重的揮出,都造成一陣巨大拳風。院落中,空氣發出震顫,奔流的拳風形成一個個的旋流,使得沙石碎草飛起多高,飛出院落外。
許久,拳住。路修胸口起伏得極烈,面色變得蒼白,力氣全用盡了,最後的一拳,幾乎是動用小樹的生命力量,才完成了。他現在連回屋的力量都沒有,就坐在院落裡,雙手相捧,緩緩納入一口天地靈氣,運行起天地本源心經來。
“唉,你還真倔,硬是練成了,以後你的對手再不可能是武者一級的了,就是武師和你打起來,恐怕也要嚇一跳了!”
“老師,如果我動用你留給我的生命力量呢?”
“那怎麼說呢,要是一個武修巔峰的話,但願他跑得夠快!”
兩人在心底裡放聲大笑起來。路修忽地有一顆淚落下“看誰再欺我!”
“你說過了啊……”
老樹嘆息,這個少年受的傷害太重了。
又是兩天過去,路修體內的武能已突飛猛進到了武者五階,當然他這個五階和一般意義上的五階是有很大不同的。
這五天五夜裡,路修足不出戶,但也知道烏瑪家族正全力接待遠路而來的貴客。
這天一早,路修剛從修練中退出來,老樹就笑呵呵的說道:“來人了,來了不少人,看來是有麻煩。”
路修的神識還沒強到布出幾裡遠的地步,他開門出來,一擡頭,院落門一開,一行人已經走了進來。
當先一位就是他那位有婚約在先的烏瑪美珊小姐,後面跟着烏家小輩中的幾人。一位青白的面孔,始終眯縫着眼睛,正是烏奪。烏奪身旁少不了的烏瑪城重,烏瑪美巒。
路修的目光落在他們的後面,因爲他感受到了一種極強橫的壓力。
那是並排而入的二人,一人與烏奪長得極爲相像,只是更年長一點,微黑的臉上神氣十足,眼光流轉,煞氣隱隱。正是歸家的烏儈。另一位卻是個微胖的青年,一身白衣勝雪,似乎灰塵永遠不會落在上面,頭上是一個巨大金環束髮,長髮飄在臉上一縷,顯得很是出塵。比起衣着來,臉上的五官倒長得挺含蓄,模模糊糊的看不出一點棱角。但一雙小眼卻在閃合間,發出逼人的銳氣。令人不可平視。兩人在一起所布出的氣勢壓得路修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