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凌翠面色肅然的看着遠處的鐵網山,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鬆靜月的心中不禁越發的震駭,“天吶,那這位大能該有多麼厲害啊!”
聞凌翠面現崇拜之色,輕聲道:“千古第一冥君,你說厲害麼?”
冥君……。
這個稱呼讓鬆靜月的心中越發震動,忍不住問道:“師父,您不是說過,現在的鬼界之中已經沒有冥君了麼?”
“當然有!”
“那他現在在哪?是在鬼界正中的中央位面嗎?”鬆靜月猶如一個問題寶寶一樣,問個不停。
但聞凌翠卻面色大變,然後滿臉肅殺的搖了搖頭,“靜月,這番話我們師徒之間談論可以,但卻千萬不要告訴外人!”
“可是……爲什麼啊?”鬆靜月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因爲那個人的存在……已經是整個鬼界的禁忌!”聞凌翠說罷,忽然自嘲的搖了搖頭。
“雖然對於這些存在而言,我們不過是一羣螻蟻而已,但你千萬記得,絕對不可當着鬼族的面談論這些,否則很可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明白?”
“嗯!”鬆靜月雖然年幼,但卻也懂得了很多道理,現在見平素和藹可親的師父如此嚴肅,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不可玩笑。
“走吧!在那鐵網山的山腳下,就是天命鬼城了!”聞凌翠輕聲道。
然後便率領着兩個徒弟,以及白骨道的衆多門人,往那天命城而去。
初臨鬼界,鬆靜月看什麼都覺得很是新鮮。
而且她很快便發現,這次前往拜壽的可不光是他們這一支人族宗門,還有諸多種族的宗門也攜帶着重禮而來。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師妹臉上的疑惑,冷博城嘿嘿一笑。
“師妹,我們白骨道乃是人族之中專修鬼道的宗門,當初的開山祖師便跟這位天命鬼君締結了盟約,說白了就是我們平素對其加以供奉,然後等需要的時候天命鬼君便會以他的無上鬼力幫我們做事!”
“可你覺得,如天命鬼君這般的存在,會只有我們一個宗門供奉麼?諸天之中不敢說,但離着近的這些世界位面之中便分佈着很多供奉他的宗門!而這次因爲大壽在即,並且他廣撒邀請,所以不光是我們白骨道,其他的宗門也都要趕來,一是爲了祝壽,第二就是跟這位鬼君打好關係啊!”
鬆靜月眼中閃過一抹不爲人所察覺的厭惡之色,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多謝師兄了!”
看着這個日漸長成的小師妹,冷博城忍不住心中的火熱,悄悄的往前湊了湊,正想繼續賣弄一下胸中的學識。
可就在這時,鬆靜月卻十分自然的走到了聞凌翠一旁,然後便往前繼續飛去。
剩下了冷博城一人站在原處,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十分難看。
雖然看上去這個鬆靜月像是無意爲之,但冷博城卻明白,自己這個小師妹對自己的戒心與日俱增,就算平時自己跟她說話,她也永遠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這怎能不令一向自視甚高的冷博城感到憤怒。
“哼,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的元陰之軀,也只能屬於我!”
冷博城心中怒吼着,臉上卻漸漸恢復了正常,然後身形一閃,緊追師門隊伍而去。
與此同時。
在鐵網山山腳之下矗立着的那座天命城中。
來自各方的賓客,已經讓這裡變得煞是熱鬧。
相比起那些鬼王的城池,這座天命城少了很多鬼氣,多了許多人氣。
甚至連城池之中的兵丁,都是化作人形的。
至於那些城中貴族,更是以化作人形爲榮。
之所以如此,並非是他們對人族有多麼崇慕。
而是因爲鬼魂之軀在很多時候是沒辦法享受世俗之樂的,所以纔會有很多鬼族喜歡化爲人形。
其實並非只有天命城如此,要知道這個風潮最早就是從那鬼界深處的強盛位面流傳出來的。
也因此,如果不是特意提醒,你身處其中,根本就察覺不到自己是在鬼界之中。
甚至在外界享受不到的,這裡都可以一應俱全的滿足你!
這座天命城,成爲了名副其實的慾望之城。
而就在四方強者齊聚一堂之時。
在位於天命城正中,那座巍峨高大的城主府中。
執掌一方位面,令無數人爲之敬畏膜拜的天命鬼君卻跪拜於地,滿臉的激動之色。
一絲絲的黑氣自那密室正中的傳送陣中逸散出來。
天命鬼君連眼睛都不敢眨,激動萬分的等待着什麼。
終於。
隨着整座天命位面的一絲輕顫,傳送陣中陡然放射出刺目的黑光。
而後便見黑光之中,緩緩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見到這個身影,天命鬼君慌忙叩首於地,連頭都不敢擡起,只敢用眼角的餘光看去。
但見黑光晃動之間,那個人影逐漸清晰,可緊接着,在這道人影旁邊卻又浮現出了一個人形輪廓。
天命鬼君心中一震,也就是在這時,黑光猛然消散開來,而後便見兩個身影從中聯袂而出。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身影發出了幾聲冷笑。
“真是個低等位面啊!連這陰氣都如此的駁雜!”
聽到這個聲音,天命鬼君連連叩首,顫聲言道:“卑下天命,恭迎大人降臨!”
聽到他的喊聲,這兩道人影逐漸凝聚,最終現出了本來面目。
就見站在前面的乃是一名俊朗男子,身穿華服,滿臉驕矜之色。
而在他身後,則站立着一名身形高挑的冷豔女子。
當看到跪倒在地連連叩首的天命鬼君之後,這名男子冷笑一聲,十分傲慢的說道:“你就是執掌這方位面的那個所謂的天命鬼君麼?”
“在大人面前,卑下不敢稱鬼君!”天命擡起頭來無比諂媚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這個男子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你也算是識相了!起來吧!”
“是!”天命鬼君站起身來,恭敬的立於一旁,眼中則不時的閃過激動之色。
並非他沒見過世面,實在是因爲降臨於此的這個男子的身份太過尊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