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的面色變了。
薛安接着說道:“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懷疑你,因爲死掉的這位確實也背叛了極惡之花,但你的急迫卻讓你露出了馬腳!”
“哼!”中年女子冷哼了一聲,“什麼馬腳?”
薛安微微一笑,低頭看着地上的死屍,淡淡道:“其實這個女人也挺悲催的,因爲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星羅道收買的人並不只有她一個!”
“因爲不信任,所以星羅道設置了雙保險,而你……就是另外一個提供訊息的人!”
“而且因爲你的資歷比她深厚,沒有人會懷疑你,所以你所提供的訊息遠比她要精準的多!”
“而這……就是你急於殺掉她滅口的原因所在吧!”
“畢竟,只要稍加盤問於她,就會知道這裡面有着很大的漏洞,所以你纔會迫不及待的殺了她,好讓她背上所有的罪責,就此死去,我說的……可對麼?”
說罷,薛安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中年女人。
全場更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個中年女子的身上,很多人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了驚疑不定之色。
因爲薛安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似乎有着很高的可信度。
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中年女人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然後便滿臉譏誚之色的鼓起了掌。
“精彩,真是精彩!如果不是我就是當事人的話,可能真就信了你的這番話!可問題是……。”
中年女子滿臉狠戾之色的盯着薛安,“你說了這麼半天,證據呢?僅憑一張嘴這麼說說就想誣陷於我,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證據?”薛安笑了,“你確定要跟我要證據?”
“廢話,空口無憑的這麼誣陷於我,我當然要跟你要證據!”中年女子的氣勢極爲咄咄逼人。
薛安也不動怒,反而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就給你證據!”
說着,薛安擡手在空中寫出了一個簡單的符篆,然後隨手一揮。
符篆瞬間沒入了地上的死屍之中。
他這是要幹什麼?
衆人紛紛瞪大了雙眼看着。
中年女子更是面色一變,眼中現出了一抹惶恐之色。
但等過了片刻,地上的死屍沒有任何的異樣。
她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便一臉得意的看着薛安。
“證據呢?”
薛安淡淡一笑,“別急!馬上就來了!”
話音剛落,但見符光一閃,然後便有點點光華自莊點的死屍之上飄了起來。
緊接着,這些光華便凝聚在了一起,逐漸現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影。
“這……這怎麼可能!”中年女子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要知道她爲了以絕後患,特意用的可以將人的神魂一同斬殺的詭魅之刃。
這樣就可以確保秘密永遠也不會泄露出去了。
可萬萬沒想到,本來已經被絞碎的神魂,居然奇蹟般的又重凝在了一起。
這簡直跟神話一樣不可思議。
場中衆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薛安對此卻只是淡淡一笑,“還好,死的時間還不算太久,所以算是重新凝聚起來了!”
說着,他衝着中年女子眨了眨眼,“看到了麼?這就是我給你的證據!現在要讓她講一講事情的經過麼?”
中年女子渾身一震,從震怖之中清醒過來,然後面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她低下了頭,“不必了!消息確實是我透露給星羅道的!”
轟!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這個中年女子。
因爲正如她之前所言,若說極惡之花中誰是最不可能叛變的話,非她莫屬。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似絕不可能叛變的人,最終卻成爲了差點置宗主於死地的叛徒。
這其中的反差,簡直令人咋舌。
落蘭亭的面色漸漸變得蒼白,死死盯着中年女子,然後從牙縫裡迸出了幾個字。
“爲什麼!”
中年女子悽然一笑,“很簡單,就是因爲星羅道向我許諾,可以讓我重返上層城市!”
“就因爲這個?”落蘭亭渾身微微顫抖着,寒聲問道。
“這難道還不夠嗎?”中年女子陡然提高了聲音,同時臉上現出了猙獰之色。
“我在這個鬼地方已經待夠了,而且我爲你們落氏兄妹付出的已經足夠多了,難道說你想讓我的餘生都在這個骯髒混亂的城市中度過嗎?”
落蘭亭默然片刻,然後沉聲言道:“可你爲什麼不當面跟我說?只要你當面跟我說,我是可以放你走的!”
“當面跟你說?呵呵!那有用嗎?你一心一意想要爲自己的哥哥報仇,你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這都是你的錯!”中年女子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的錯?我替我哥哥報仇也是我的錯?那難道說我哥哥就該死嗎?”落蘭亭也怒了。
“哈哈哈哈哈,果然,你到現在還在執迷不悟!你以爲就憑你自己真能替你哥哥報仇嗎?放棄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說到這,中年女子滿臉的瘋狂之色,“你覺得星羅道以及各方勢力就是罪魁禍首了,其實他們只不過是個聽命於人的馬前卒而已!”
“這場陰謀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大得多得多,隱藏在幕後的乃是足以驚天的大人物!你我包括各方勢力在內,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而已!”
這番話令落蘭亭面色狂變,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掐住了中年女子的脖子,急切的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到底什麼陰謀?殺害我哥哥的真兇又到底是誰?”
中年女子也不反抗,只是用混雜着悲憫和譏誚的目光看着落蘭亭,然後冷笑道。
“沒用的,對方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存在,你哥哥的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你這輩子也不要想着報仇了!哈哈哈哈!”
中年女子瘋狂的大笑起來。
可就在這時,薛安忽然輕嘆了一聲,“其實我覺得吧,所有隱藏在幕後自認爲自己是棋手,可以掌控全局的,下場一般都很慘!”
說着,薛安擡起頭來,微微一笑,“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