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高母與高月夫發倆離開後不久,樑海霞便把柳文靜拉到一邊說話,給柳文靜看她拍的結婚照,順便探問她跟高明是怎麼認識的。
她們女生說話,高明便沒一塊兒跟着,而是趁着沒人注意時,獨自一人溜出了門兒。然後出去小區外面,自己坐進了車裡獨自玩兒手機打發時間。
上車之後,他順便給柳文靜發了個微信,告訴柳文靜自己在車裡。如果柳文靜待的不耐煩了,也可以找個藉口溜出來找他。
雖然父母交給了他要全天陪同的任務,看有什麼需要時他好主動幫忙,但他剛纔也在裡面晃了一圈,明顯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再說裡面此時坐着的許多親戚朋友,也大部分都是在坐着閒聊,互相攀談。全都是閒坐,顯然是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而且他此時也並沒走遠,就在外面小區。所以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隨時打電話找他。
高明給柳文靜發過微信好久後,柳文靜方纔回了一條,說跟他表妹樑海霞聊的很投緣,而且也覺着參加這種婚禮過事挺有趣。於她來說,是從沒體驗過的一種新奇事,還覺着十分新鮮。所以竟是待了下去,一直都沒下來找高明。
直到過了上午十一點,快到吃中午飯時,柳文靜才夥同樑海霞以及樑海霞的父母一起下來。
今天中午這頓飯,便是到訂了宴席的酒店去吃。所以他們此時下來,便是要趕往酒店。
有柳文靜陪着,柳文靜自然是拉了樑海霞一家三口過來一起坐高明的車。何況高明也早有這打算,見柳文靜一直沒下來,便在微信裡給柳文靜交待了一句。既然一上午都是閒坐,沒幫上什麼忙,那順便拉上表妹一家三口去酒店,也算是他唯一能幫到的忙。這樣待會兒去了飯店見到父母后,也終究算是有點兒交待。不然一個人忙幫上,還一上午躲在車裡不見人。他父母知道後,不免又會要說他幾句。
其實以關係的遠近親疏來說,便是高明沒有主動邀請,樑海霞一家三口也會多半兒選擇來坐高明的車。畢竟高明是親外甥,又是孃家人。女方結婚,當然是孃家人更顯親近些。
“喲,小明,換了輛新車啊,這是紅旗吧!”
眼見柳文靜帶着樑海霞一家三口過來後,高明便立即下車相迎。才迎上來,樑海霞父親一見,不由立即驚訝地向高明道。
“是,姨父!”高明笑着點頭。
“我們纔剛聽你女朋友說,說你開公司當老闆了。這看來是真掙錢了,好啊,我們家小明終於出息了!”樑海霞母親聞言後,也是立即接着說道。做爲親姨媽,眼見自己外甥出息,她也是打心眼兒裡更加高興。
“我早就說表哥將來肯定會有大出息的,你們還都不信。瞧,這回成真的了吧!”旁邊的樑海霞聞言之下,也是立即笑着接道。說話間,還頗爲替高明有了這般成就而得意。
樑父樑母聞言之下,都是笑了笑,沒接這話。
高明見狀,自然也是沒多提這話茬,立即請他們一家三口上車。
上車之後,高明立即發動汽車駛出停車位。然後由樑海霞在後面指路,一路很順利地抵達了明天即將舉辦婚禮的酒店。
進入酒店後,但見來的人更多,更加熱鬧。畢竟此時,還多了男方家裡的親戚朋友與客人,立馬就多出了至少一半兒的人。婚禮當然是男女雙方都要一起慶祝舉行,之前在樑海霞家裡,來的都是女方的親人朋友。此時趕到酒店後,男方的才彙集過來。
另外,許多人都是全奔着趕飯點兒纔來的,而且直接就來酒店,也不去男方或女方的家裡。此時這一到飯點,人就立馬全冒了出來。
趕到飯店時,高明的父母與姐姐、姐夫也都是早就一起趕到,他們基本全都是十一點下班。下班後也就直接來了酒店,沒再去樑家。
此時高父高母與高月夫妻倆,都正在酒店宴會廳的大門口,幫忙張羅招呼着他們女方這邊的親朋好友與賓客。
男方那一邊的家人,此時自然也都是站在另一側,幫忙招呼他們那邊的親戚朋友。
樑海霞結婚的對象,名叫呂運達,此時也正在男方的迎賓之列。
高明與柳文靜陪着樑海霞一家三口進來後,樑海霞便先帶着高明與柳文靜,主動給呂運達及其家人做介紹。
畢竟高明這個表哥,常年不在家,高明的這個女朋友,也是第一帶回來,所有人還全都陌生,所以樑海霞先特地介紹了他們認識。
這個呂運達看起來倒是也顯得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而且年歲也跟樑海霞相仿,並沒大許多。高明打量過後,倒也覺着還算瞧得順眼。
其實就算不順眼,人家父母都沒說什麼,他只是個表哥,除了替表妹感覺不值外,也沒有立場多說什麼。
互相介紹一番,打過招呼後,高明雖然很想立即進去找個沒人的角落坐下等着開席吃飯,但他父母卻不允許,立即也抓着他過來在門口一起迎賓招呼客人。
高明對此雖然十分無奈,很不情願,但父母之命,卻也不得不答應。尤其這種場合下,也不是鬧爭執起衝突的時候,他這點輕重還是分得清楚的。
好在開席的時間並不會拖太多,也就過了中午十二點後,就會正式開席,這也基本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無論誰家過事,基本都是這個時間段。早一點晚一點沒關係,卻不能差太多。
所以一等過了十二點,裡面大廳里正式開席後,他們便也不用繼續在門口招呼迎客了。過了十二點開飯這個規矩,基本所有賓客也都知道。所以到了這個點兒,該來的基本便都已經來了。沒來的,也就不會再來了。
畢竟今天還不是正式的婚禮當日,所以前來的賓客也不算太多,好多人都是等着婚禮當日纔會趕來赴宴。今天就提前來慶祝的,主要是男女兩家雙方的親戚與朋友,都是關係較近的。稍遠一些的,就不會來湊這個熱鬧,等婚禮當日再來。
另外也是這天到底還是工作日,許多人可能也是因爲被工作或其他事情所絆,脫不開身。等明天正式放了五一假後,肯定都有空閒前來赴宴了。
等大廳裡的所有賓客們全都落座,又再等了片刻,不見再有人來後。樑家與呂家這兩邊在門口迎客的雙方家人與親戚,便立即跟着一起進內入席。
裡面也早就給他們留了位置,正好在相鄰的兩桌。
樑海霞一家與呂運達一家,這成婚的雙方家庭,先合坐了一桌。還沒坐滿的,便由關係更近的親戚補上。比如高父高母就做爲女方家的近親與長輩被邀請到了主桌上,男方那家,則是呂運達的舅舅與舅媽。剩餘高月、高明這些親近的小輩,便與呂家的小輩們同坐一桌。
落座之後,酒店的服務們便很快推着推車送上了飯菜。這些都是提前便已經開始準備的,所以上菜的速度也很快。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就基本把菜上完了。
另外也是這天畢竟不是婚禮當日,所以這提前一天準備的飯菜也相對簡單一些,並不如婚禮當日的豐富。
不過雖非正式的婚禮當日,席間卻也是上了酒水,一些好酒的,便立即開喝了起來。
席間觥杯交錯,划拳聲聲,再加上各種談話聊天時,一時顯得非常熱鬧喧譁。
高明落座之後,就只是悶頭吃飯,也懶得理會別的。
倒是呂家那邊,有個年輕人不住地在那裡誇誇其談,說話間眉飛色舞,大聲喧譁,說到得意處時,還總向柳文靜使眼色,好顯得自己成了席間的焦點,想引起柳文靜這個大美女的注意。
但柳文靜見狀,自然是懶得理會,覺着這人十分輕浮討厭。
但那人卻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喝了幾杯酒下肚,還壯着膽子地故意跟柳文靜攀談。但自然仍是碰了滿鼻子灰,柳文靜根本懶得理他。
席間談話時,加上這人的自誇,高明倒是也知道了這人叫做李騰輝,是呂運達的一個朋友,還是明天婚禮上的伴郎,與呂家也有些親戚關係。
“美女,交個朋友嗎?你是女方那邊的什麼人?”李騰輝見柳文靜不理他,卻是繼續腆着臉地湊近乎說道。
柳文靜見這人着在厭煩,不理會還像個蒼蠅似地在旁邊不住嗡嗡叫,此時也終於有些忍不住,立即轉頭說道:“你管我是誰,有完沒完啊?”
“唉,你怎麼這麼說話,大家既然認識了,又這麼有緣坐同一張桌子吃飯,那就當交個朋友熟悉一下嗎?”李騰輝說道。
“拜託你有點兒自知之明行不行,誰想跟你做朋友了?你看不出我們這滿桌人,都對你十分討厭嗎?”高明本來也不想理會這個李騰輝,覺着柳文靜一直不理會,這人最後也就會處得沒趣地偃旗息鼓了。卻不承想,這人竟是還十分來勁,沒完沒了了。
眼見這傢伙還在繼續糾纏,高明也是終於忍受不了。何況他現在做爲格柳文靜名義上的男朋友,自己女朋友遇到了這種無恥糾纏之輩,他這個做男朋友的,也理應站出來替女朋友出頭。
“你又是誰?”高明剛纔坐下後就一直悶頭吃飯沒怎麼說話,所以卻是直到這時,李騰輝也尚不知道高明是誰。而且剛在門口迎客時他也不在,故此也錯過了樑海霞之前的介紹,呂家這邊,也尚沒人說。
“這是我女朋友。”高明聞言之下,立即擡手抓住了柳文靜的手,向這李騰輝道:“現在,請你別再騷擾我的女朋友了。”
“女朋友?”李騰輝聞言愣了下後,又忽然臉上一紅,藉着酒勁兒道:“女朋友又怎麼了,不還沒結婚嗎?沒結婚她就是自由的,有權利選擇,我也有權利追求。怎麼了,你小子不服啊!”
“我是不服,怎麼了?”高明聞言,立即不由皺起眉頭道。
“不服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想做什麼,說什麼話,那是我的自由。怎麼,你小子管天管天,還要管我說什麼話啊?告訴你,你管不着。”李騰輝大聲說道,“我喜歡誰就追求誰,這是我的自由,你就算是她男朋友,也不能攔着。”
“喝多了就去外面醒醒酒,別在這兒瞎胡鬧!”高明冷聲道。
“你才喝多了,老子沒喝多。不服,來,咱們比劃比劃,看今天誰先喝趴下。誰要是先倒了,誰就是孫了,敢不敢啊?”李騰輝說話之際,立即“砰”地一下,拿起瓶白酒重重一聲摔在了高明面前。
“我們走吧!”高明見狀,又是厭惡地皺了下眉頭後,最後卻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覺着這到底是表妹的婚禮會場,不好就這般鬧起來,不然要擱平常的話,他早就忍不住收拾這個李騰輝了。此時他只是咬了下牙後,便立即起身拉着柳文靜要走。
既然不想惹事,那不如眼不見爲淨,他也懶得跟這人在這裡浪費口舌理論。再說這個姓李的剛纔多喝了幾杯,恐怕也是真有點兒酒上頭,在這裡借酒撒潑。跟這種人,他也懶得過於計較。
柳文靜聞言,自然是立即跟着站起來。
高月夫妻倆這時也都在一旁,把這情況看的清清楚楚,剛纔還不時向呂家那邊的人解釋,要他們勸勸這個李騰輝。
但呂家那邊雖站出來兩個人相勸,這個李騰輝卻根本不聽,還甩手把勸他的兩人甩開。此時眼見高明要走,他立即得意洋洋地笑道:“怎麼,小子,不敢了吧?我看你就是個孬種,沒卵的貨!”
說罷大聲嘲笑兩句,又立即向柳文靜道:“美女,這種慫貨男朋友,我看你還是早點甩了吧!就這種軟蛋,怎麼配得上你,還是跟了哥哥我吧!在這順安城裡,我李騰輝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到處都認識人,關係硬得很。”
“你他媽纔是沒卵貨,說誰呢!”
高明聞言之下,又是不禁眉頭一皺,還來不及說什麼。不想柳文靜這時卻倒是比他更生氣,聞言之下立即返身過來,然後順手抄起桌上李騰輝剛纔放下的那瓶白酒,“砰”地一聲,便連瓶帶酒地砸到了李騰輝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