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跟號召力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兩碼子事兒，武功是個人身體的能力，而號召力是聚集他人的能力，雖然都是能力，但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歸底結底，號召力也是一種實力，並且是一種比武功更可怕的實力。擁有號召力的人，不用每天練功夫，也不用打樁走氣，更不用平時豢養小弟，只需要到時吼一嗓子，就會有無數人聽命而來！
“我靠，死胖子，你故意嚇我是不是？”唐龍很不甘心地大叫起來。
“師兄呃，我說的可全是大實話，你咋就不信呢？”
“行，我就信一回，那照你這麼說，老炮兒就無人可治了，這怎麼可能，難道說警察軍隊都拿他沒有辦法？”
胖子突然嘿嘿一笑：“師兄，我是做警察的，你是軍隊出來的，咱們這兩大家是做什麼的，你我心裡最清楚。”
唐龍聽得莫名其妙：“死胖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跟我打啞謎，師兄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嘿嘿，師兄，這話說得多透了，你咋不明白？咱們警察和軍隊，那是對付壞人的，人家老炮兒既不偷搶，也不拐騙，很多時候還幫着羣衆解決難題，你說警察軍隊能對他怎麼樣？”
唐龍一聽，心裡也覺得是那麼回事，可還是不服氣，於是道：“那劫譚維的那件事情，算不算壞事？”
胖子一聽，一拍大腿道：“師兄，這件事情不會是老炮兒乾的吧？”
“他叫昆哥，你去打聽一下。”
胖子眼睛一瞪：“不用打聽了，昆哥我知道，在龍京城挺有名的一個老炮兒。”跟着聲音一低：“怎麼，這事是他乾的？”
唐龍點了點頭：“那個被抓的男人供出來的。”
“馬的，這個狗養的，還有沒有點義氣？”
這話一罵出來，把唐龍給罵糊塗了，他馬的這個死胖子到底是站哪一邊的？
胖子自己倒一點沒有覺得，又狠狠罵道：“這種混蛋，說出來的話，會是真的嗎？師兄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唐龍一爆慄敲了過去，胖子想躲，可是唐龍這次卻動了真氣，敲得咚的一聲，疼得胖子大叫起來。
“師兄，你你，你敲我做什麼？”
“死胖子，你幫誰說話呢？”唐龍罵道：“就衝着你今天這話，從今往後，老子再不是你師兄了，你的事情，去找老炮兒解決吧！”
胖子一聽，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賠禮道：“師兄，你彆氣，我我，我糊塗，我混帳，我這張臭嘴，欠抽！”
說完，這傢伙真的抽了自己幾下，不過一看就是裝模作樣。
但能這樣就行了，唐龍也不是小氣的人，他也明白，做爲一個老龍京人，對老炮兒肯定是有一定感情的，否則老炮兒也不可能一呼百應了！
“死胖子，這是老頭子親口告訴我的，你認爲那個男人能騙得過老頭子？”
“啊，樂叔啊，那，那應該是真的吧，昆哥怎麼做出這種事情來了，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得了，什麼老不老炮兒的，我看就是老流氓，老地痞，只不過做壞事比較隱蔽，方法比較高明，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
“不不，老炮兒不是這樣的，真不是的，昆哥只是一個例外。”
“行，我也不跟你爭，你現在就告訴我，怎麼把昆哥搞定？”
“這個，那個……”平時牛皮哄哄的胖子，此時卻猶豫不定，連說話都含糊不清。
“死胖子，你不會連樂老頭的話都不信了吧
。”
“不不不，樂叔的放，我肯定相信，可昆哥那是老牌的老炮兒，輕易不是動得了的。”
唐龍撇了撇嘴：“你一個堂堂的警官，難道這點辦法都想不到？”
胖子知道他說的意思，連忙擺手道：“不行，那樣絕對不行。”
“爲啥？”
“我只給你說一件事情，你就知道了。”胖子道：“幾年前，某分局因爲一個案子，把一個老炮兒帶回局裡，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分局外面就圍了一兩千人，這些人也不鬧事，也不亂來，就守在局門口。”
“守就守唄，警方依法辦事，難道還怕了不成？”
“話不是這麼說，那麼多人守在外面，你知道給警方的壓力有多大嗎？”胖子的臉上現出一絲凝重：“如果查得出證據來，那倒可以對民衆解釋，要是查不到，那恐怕就無法交待了。”
說到這裡，胖子禁不住擦了擦額頭，竟然浮現出一層汗水。
唐龍眉頭一皺：“我說胖子，你剛纔說的這件事情，不會就是你整了來的吧？”
胖子尷尬一笑：“師兄英明神武，當時我年輕氣盛，就給做了。”
“結果呢？”
“本來我剛提名爲分局副局長候選人，可這件事情一鬧，後來就沒有後來，現在就是這個鳥樣了。”
唐龍大吃一驚：“死胖子，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你看我這一臉官相，怎麼的也能撈個局長處長噹噹，可就是因爲當年那事兒一鬧，差點搞成羣體事件，沒把我一擼到底，就算是不錯的了。”
“不會吧，老炮兒有這麼厲害？”
“師兄啊，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是不信？”胖子也有點急了：“這可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要是再不信，你就去問樂叔。當年這事他還幫了不少忙，這才把我轉到他的部下，算起來是不降不升，只是與官場再也沒有緣份。”
唐龍卟哧一聲笑了出來，胖子納悶道：“師兄，你笑啥？”
“死胖子，看不出你的官癮還挺大的，這跟咱師傅可一點不像，我都懷疑你小子是樂老頭的親傳弟子了！”
“嘿嘿，師兄，別這樣說話，這水往高處走，能當官爲啥不當？”胖子一點也不難爲情地道：“我早就想過，再熬幾年，立幾件功，把當年的負影響完全抵消，然後再想辦法，運做回局裡，畢竟那纔是升官的途徑，像咱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挺不一般的，但對個人的仕途根本沒有什麼幫助。”
胖子一說起當官，當真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師兄啊，其實我看你也是一塊當官的好材料，到時當個廳級也是綽綽有餘，要不咱們兄弟一起努力，到時肯定能在官場混得風聲水起。”
唐龍一巴掌拍去，罵道：“死胖子，你要當儘管去當，我才懶得去呢。”
“不是啊，當官多好啊，又威風又有權力，走到哪裡都有人招待，好吃好喝的少不了。”
“對，美女也少不了，你小子真正想的怕是這個吧。”
胖子露出猥瑣的笑容：“嘿嘿，咱們是男人嘛，美女當然是好東西了，不過胖子我可是嘴亂心不亂，從來不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行了，少扯那些，你是什麼人，師兄心知肚知，幸虧當年你小子沒當下副局長，否則早就進去蹲着了。”
“別別，別說這些晦氣的話，官場最忌諱這個了。”
“少扯，你現在沒當官，就是當官了，我還是你師兄，想說啥就說啥。”
“對對，你永遠是師兄。”
唐龍臉色一正：“現在，你就說說看，怎麼對付那個昆哥？”
胖子面現難色，想了半天，這才緩緩道：“真要對付昆哥這個老炮兒，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真憑實據，然後直接通過警方抓人。只有有真憑實據，老百姓也是不會鬧的。”
唐龍喜道：“這就太好辦了，既然樂老頭說那男人交待了，這就是真憑實據啊！”
胖子搖了搖頭道：“師兄，做爲一個資深的警官，我可以很專業地告訴你，真憑實據需要兩方面的證據相互印證，單憑口供是沒有用的，因爲昆哥完全可以抵賴不認，誰又知道到底哪一個說的是真話呢？”
唐龍雖然執行過許多任務，但是卻不有辦過案子，自然不是很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鍵。
“那你說，什麼纔是真憑實據？”
“人證和物證！”胖子十分乾脆地道：“有這兩方面的證據，並且相互證明另一方的真實性，最後全都指向一個人，那麼這就是鐵證。只有某一方面的證據，這是不足以斷案的！”
這話說得的確夠專業，唐龍一聽就明白了，不禁一始發愁。
怪不得樂老頭明明得到口供，但還是沒有對昆哥下手，因爲只有人證，是做不了數的。
換言之，那個男人說的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這全都是他一人在說，沒有另一個人來證明。他完全可以故意把幕後指使人說成是昆哥，以此來混淆警方的視線。
正因爲這樣，所以樂老頭明明得到了口供，但卻遲遲不採取行動，而是把這件苦差事來了個隨水推舟，推給了唐龍。
“這個死老頭子，真不是一隻好鳥！”唐龍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
“師兄，其實我還有一個主意，這也是我當年滑鐵盧之敗後，苦想冥想出來的。”這傢伙了真逗，滑鐵盧都整出來了，典型的京城衚衕妙嘴兒。
唐龍可沒有心想跟他饒舌，臉色一沉道：“那還不快說！”
“是這樣，老炮兒具有良好的民衆基礎，又在黑白兩道有極高的威望，對付他們不能用簡單直接的辦法，得暗中行事，多轉幾道彎才行。”
唐龍眉頭擰起：“到底是什麼辦法？”
“咱們就事論事，昆哥這次涉及的是指使人劫持，而他本人跟嫂子並沒有仇恨……”
這小子說話說得順溜，直接把譚維叫成了嫂子，唐龍瞪了一眼，這小子也不理會，直接向下說去：“嫂子在龍京來的時間不長，跟昆哥從來沒有接觸過，那麼必然是另有其人，而老炮兒一般是不做這些事情的，所以我想這個人，必定有一定的身份，並且跟昆哥關係很鐵。”
胖子分析得的確很有道理，不愧是曾經差一點當上分局副局長的人，唐龍也暗暗點了點頭。
“師兄，我們可以沿着這條線去查，就查最近跟昆哥關係緊密的人，而且此人有一定身份和地位，只要找到這樣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的確找昆哥幹了這件事情，那麼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唐龍虎的一下站了起來，胖子嚇了一跳，以爲他要動手，連忙一個懶驢打滾，向旁邊躲去。
“你這是做啥？”唐龍奇怪地道。
“師兄，你沒生氣？”
“不氣啊，你說得很好，咱們就這麼幹。”
“唉，師兄啊，你以後能不能對我好一點，我長得胖，但不代表我膽肥。”胖子有着京城人慣有的饒舌毛病，什麼事情到了他嘴裡，都能說上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