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些無垢峰弟子還真的如此大膽,居然就這麼的一走了之!這樣我又該如何跟上面交待?”
這位衆聖殿引路弟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此事可能帶來的影響,心裡不禁也是有些慌了。
最近一段時間裡,無垢峰牧天翔派來送禮的人,可謂對衆聖殿是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有任何得罪之處,這一切都是被所有同門弟子和長老看在眼裡的。
如今這些人在別人手裡,沒有表達半點兒不滿,單單在自己這裡作出瞭如此劇烈的反應,會讓那些管事的長老怎麼想?
恐怕他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這個引路弟子好不懂事,簡簡單單地引個路,居然也能鬧出這麼大的麻煩!
爲什麼無垢峰的弟子這一次會忍耐不住?
那肯定是這個引路弟子所做的事情,太過沒譜過分,以致超過了人家忍耐的極限,這才一下子驟起暴走。
“不行,我得趕緊把這件事情稟報給執事長老知道,好決定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
引路弟子飛速思考了片刻,然後便是一跺腳,在周圍衆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匆忙向衆聖山上的另一座大殿行去。
與此同時,青鸞戰車上的三名無垢峰弟子,此時也是人人一臉驚惶,誰也不知道“王濤”突然爆發,究竟是爲了什麼目的。
“師弟,咱們這次來李耀師兄可是早就提前囑咐過,萬萬不能對衆聖殿做出任何得罪之舉,違者必然會受到重罰。”
“你這下不僅得罪了衆聖殿的引路弟子,還把這次送禮之行攪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等下還怎麼跟李耀師兄交待?”
“這衆聖殿弟子的所作所爲,確實是有些過分,但咱們忍忍也就是了,何必生出這麼大的火氣?”
“聽師兄一句勸,現在趕緊把這次的禮物送回去,然後好好跟對方道個歉,儘量把這件事情壓下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其中一名無垢峰弟子眼見着青鸞戰車在“王濤”的駕馭之下,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行駛了好長的一段距離,連忙勸說道。
而王濤聽此,卻是貌似一本正經地答覆道:“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衆聖殿如此瞧不起我們無垢峰,爲何我們還要乾巴巴地哭着喊着求他們守下禮物?”
“我們也不想這麼做,只是形勢所迫……”
旁邊的無垢峰弟子先是一怔,顯然沒有料到“王濤”居然能說出如此話語,然後便是繼續勸說。
然而王濤哪裡想聽他解釋,直接打斷,繼續“大義凜然”地說道:“不是我說,這個牧天翔牧師兄,自己本身也是無垢峰的第一真傳弟子,這事情傳了出去,還讓天下人怎麼瞧我們無垢峰?”
“當初我加入擎天峰,看中的是他牧天翔在年輕一輩中無與倫比的實力,哪知道最近他居然會作出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來?”
“這次回無垢峰,我不僅要親自向掌教彙報此事,還要徹底跟擎天峰劃清界限,從此一刀兩斷!”
這番話說完,直讓另外三名無垢峰弟子都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裡只爲自己最近所作出的種種“助紂爲虐”之舉,而羞愧的是無地自容。
當然,這番羞愧之意在他們三人腦海裡,只是掙扎了片刻時間,終究還是被理智所戰勝。
其中修爲最高的一名弟子,也是不再猶豫,立即來到了王濤身邊,冷聲喝道:“師弟,你剛剛的這番話雖然也很有道理,但人活着還是要實際一些爲好,如果師弟繼續要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們幾個師兄不客氣了!”
言畢,他便是右手疾出,一把抓向“王濤”的手腕,想將“王濤”喪心病狂的舉動先制止住再說。
畢竟這四人平時都相處在一起,大家對各自的實力都是知根知底,他料定自己只要一出手,必然能將“王濤”一舉制服。
然而等到這位無垢峰弟子的右手觸碰到“王濤”的手腕,立時就遇到了衆聖殿引路弟子剛剛所遇到的同一種情況,只覺得對方的手腕就用油淋過一樣,自己居然怎麼扣也扣不住!
“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師兄大驚之下,又是連忙變幻了數次招式,每一招都是不盡相同,可結果都是一模一樣,根本就使不上半點兒力道。
而王濤也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調笑着跟他們說道:“我說師兄,咱們平時關係確實還不錯,但你也不必在這個時候跟我拉拉扯扯,動手動腳吧?我真的不好那一口,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此言一出,不僅動手的這名弟子登時臉色漲得通紅,旁邊的其他兩人臉上也是露出了古怪之極的神情。
因爲這兩個人剛剛那番舉動,在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像極了情侶之間的拉拉扯扯,只不過這種事情發生在兩個大男人之間,實在令人不忍卒視,胃裡也是莫名的升起了一陣抽搐感。
不過動手的這位弟子自然不會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只是略微思考了片刻,他便似乎陡然想到了什麼,繼而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師弟!你的修爲,莫非已經達到了肉身境第十重巔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另外兩名弟子聽此,本來還在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思緒,也是一下子被立即拉了回來。
原來剛剛兩人的行爲並不是拉扯,而是另一方,已經將肉身修煉到了極致,隨時都可以突破到真人秘境!
頃刻之後,三人似乎都已經是明白了這位師弟如此做爲的底氣,他只要這次返回無垢峰,成爲真傳弟子之後,就有了像當初的王濤一樣,和牧天翔叫板的一絲底氣,而不用在事事聽從牧天翔的命令。
可有底氣的,眼下只是“王濤”一個人,他們三個可不敢一起跟着和牧天翔作對。
而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三人臉色又是同時微微一變。
從衆聖山高出疾速飄來幾個黑點,愈來愈大,旋即就能看清是兩個人影,而其中一人,正是剛剛那名負責引路的衆聖殿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