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想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呆呆的看着顧安。
除去高爐中炭火燃燒的噼啪聲響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直接當着別人的面挑釁他,而且這個別人還是鎮邪司正選隊員。
哪怕他是最弱的正選,能當上正選,就證明他的實力比下面的幾十名候補隊員要強……
足足過了幾息時間。
曹勁才緩過神來,咧嘴譏笑道:“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何謂正選隊員!”
張學大驚失色:“曹師兄!”
“讓開!”
曹勁一把掀開張學,身上氣血噴礴而出,匯聚於右拳之上,腳步一竄,轟向顧安!
早有準備的顧安冷冷一笑,直接運轉功法。
“金鐘罩鐵布衫!二重!”
氣勁迅速傳遍全身,顧安渾身上下變得堅硬如鐵,雙手張開,胸膛主動向前一挺,迎上曹勁右拳!
“乓!”
曹勁的拳頭落在顧安身上,發出脆響,曹勁臉色大變。
一股巨大的反震力落在其手臂上,當即被震退兩步。
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沒看錯吧?”
“曹師兄被顧安震退了?”
曹勁此時也滿心驚駭。
本身鎮邪司裡邊,不允許在擂臺以外地方私鬥的緣故,他動手時也並未用全力,只是想給顧安一個教訓。
這樣,到時候憑藉自己正選隊員的身份,花上一些積分擺平監查處的同僚,問題不大。
可沒想到,直接被顧安給震退。
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
怒氣涌上心頭,曹勁就欲再次出手,將這場子找回來。
就在這時。
“都在幹什麼!”
一道蘊含着怒氣的聲音傳至屋內。
兵器處的衆人聽到這聲音,都認出了來人。
“不好好打你們的鐵,都愣在旁邊幹什麼!”
隨着嶽峰再次響起的吼聲,連帶着張學在內,所有人都跑回自己的位置,抄起鐵錘開始賣力的敲擊手中的鐵胚。
但因爲他們剛纔都顧着看顧安和曹勁的爭鬥,經過這一段時間,鐵胚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使得他們不得不將鐵胚重新放回熔爐融化。
隨後,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又開始和嶽峰大眼瞪小眼。
顧安也同樣轉身一手夾着鐵胚,放入熔爐內。
曹勁兇狠的目光收斂,轉身面向嶽峰,拱手一禮:“嶽執事。”
嶽峰胸鋪狠狠起伏了兩下,沒有第一時間理會曹勁,而是看着衆人望向他,指着房內衆人怒聲道:“今日的任務量,全部加十個!沒有積分!”
然後嶽峰纔將目光落在曹勁身上:“曹勁,你是沒事做了,跑到我兵器處來找事?”
曹勁面龐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抱歉嶽執事,我只是來見見我們四處的少年天才。”
“見見就動手了?”
“關於此事,我先在這兒向嶽執事賠個不是。”曹勁話鋒一轉:“不過,剛纔也是顧安挑釁於我,所以我才動手想要教訓他一下。”
“那現在呢?我在這兒,你們還要動手?”
顧安面向嶽峰:“弟子一向遵守司裡邊的規矩,自然不會。”
曹勁嗤笑一聲:“呵呵,莫非你以爲剛纔那就是我全部的實力?”
顧安嘴角微微翹起:“自然不會,不過等師弟我完成任務,定當向曹師兄討教討教。”
曹勁深深看了顧安一眼,森然笑道:“好!”
隨即轉身看向嶽峰,拱手拜道:“嶽執事,我在這兒再次向您賠個不是,下次我來購置武器時,會多奉上五百積分以表歉意。
我擔心東方大人那邊可能有事會用得上我,先走一步。”
嶽峰面色稍緩,點頭:“行,你先去吧。“
曹勁再次一禮,向門外走去。
嶽峰注視着,等曹勁的背影消失在門框內,緩緩轉過頭來,瞧着望向他的衆人,大吼一聲:“看什麼看?精鐵都化完了!”
如驚雷炸響,衆人連忙夾起已經化了大半的鐵胚,開始重新淬鍊。
顧安同樣照做。
嶽峰見狀,向門外走去,同時傳來聲音:“顧安,你和我來一趟。”
顧安怔了下,放下手中剛拿起的鐵錘,跟上嶽峰。
房內很快又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響。
門外樹下。
“不知嶽執事找弟子何事。”
顧安立於嶽峰身後疑問道。
“你接受任務的事我也聽說了,我也不勸你,只是叫你來和你說明一下,出任務那些天所欠下的鐵胚,後面回來是需要補足的。”
鎮邪司雜役弟子外出做任務,回來後都需要將那些天空出的日常任務量給補足才行。
所以一般雜役弟子接取協同縣衙任務時,都會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好。
顧安沉吟片刻:“偵察處不知何時來通知,弟子在這些天提前完成後面的任務可行?”
“也行,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們鎮邪司的偵察處,探查功法冠絕大乾,至多兩天,就會探查到彭氏三匪的蹤跡。”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
清晨,顧安在院子內剛活動完拳腳,準備推着推車去兵器處時,一身穿紅衣的年輕人走進院子。
“顧安可住在此處。”
顧安聞言放下推車:“我就是顧安,不知師兄是?“
“任務腰牌。”
顧安恍然,是偵察處的人來了,果真如昨日嶽峰所說,兩日就查出來了。
遞上腰牌給其檢查後,又別回腰間。
“平安縣鎮邪司偵察處,黃字六號探子,前來告知任務信息……”
一刻鐘後。
顧安前往兵器處。
嶽峰也剛起不久,見顧安過來:“任務消息來了?”
顧安點頭:“地點尚遠,連帶今日一起,估計要四天。”
剛纔偵察處告知的消息,彭氏三匪出現在平安縣東北,緊鄰遠馳縣的破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