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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輕染揹着雙手，繞着江沉走了好幾圈，同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江沉。
江沉被她看的心理髮毛。
“你知道爲什麼，這段時間去神州大地上找你的，一直都是一些小蝦米嗎？”
雨輕染突然問道。
“爲什麼？”
江沉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反問道。
“你又知不知道，爲什麼秋明夜，雲澈那些人會突然間喪心病狂，要對一個疑似是你的人進行搜魂？甚至直接將你視作頭號大敵？”
雨輕染並未回答江沉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你在異族戰場裡拿出來的東西，可以改變一個時代不假……但是諸神大學，甚至古神庭的那些人，又何必氣急敗壞，非要將你拿下呢？”
“要知道，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是要臉的，他們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完全可以與你等價，甚至溢價交換。”
“他們這是何必呢？難道堂堂神界之中，還拿不出讓你一個小螞蟻心動的寶貝嗎？”
江沉冷不丁的打了一個激靈。
“因爲諸神大學派往神州大地的大人物，死了不止一個。”
雨輕染幽幽的說道：“一位副校長的分身死在神州大地，而他的本尊更是被人動用因果之道，通過分身直接轟殺於神界。”
“我們偉大的校長大人，在十年前收了一位關門弟子，也是他此生最後一個小弟子……三個月前，那位小弟子被派往神州大地與你交涉，結果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覺得，殺死他們的人，會是你，還是我呢？”
雨輕染似笑非笑的說道：“當然，無論是你，是我，或者其他人，這個屎盆子都結結實實的扣在了你的頭上。”
“……”
江沉沒有說話。
這究竟是雨輕染在危言聳聽，還是神州大地上真的有那樣一羣人？若是真的有，司空明月，慕傾雪，包括時空長河逆轉之前，幾乎將神州大地翻轉過來的熊霸天，不可能不知道。
她們若是知道，那麼必然會告訴江沉，讓江沉做好防範的。
“原本，他們要對付的只是我，我也只能獨自抗衡他們……但是現在，他們要對付的名單中，又多出了一個你，以及你的未婚妻……們，所以我的壓力大爲減輕，可以分出精力做很多事情了呢。”
雨輕染笑着說道：“我答應司空明月在大墟中保護你，並不是信了她的鬼話，說什麼這裡有一件寶貝與你我有緣，需要我們兩個人共同開啓。”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不能讓你死在這裡，順便……讓你變得更強大，吸引他們更多的目光，繼續替我分擔壓力！”
“對付你爹的人是我，因爲我不信他。引妖族毀滅江南的人不是我，因爲那不符合我的利益，江南一破，大御必然成爲衆矢之的，天下衆口悠悠，罵的還是我這個無所作爲的人皇！”
“最後，他們算計你，一是你破了妖族登陸，毀了他們全盤計劃……第二，你摘了武功府的聖地牌子。”
江沉狠狠的揉了揉眉心，他有些小聰明，但不喜歡動腦子，險些被雨輕染繞了進去，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詞。
東海妖族登陸這件事，在時空長河逆轉之前，得利的還是司馬御！司馬御與妖族暗中聯手，橫掃神州大地，一統神州。
“我話就到這裡，你信不信我就無所謂了，若是你現在不去大墟，那就最好不過了，省得我還要保護你的安全，給你當保姆。”
雨輕染一臉無所謂。
“若是妖族成功登陸，摧毀江南……你又該如何？”
江沉看着雨輕染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立刻出兵，攻打大玄。”
雨輕染頓了一下，道：“發動滅國大戰，轉移矛盾，轉移視線。”
時空長河逆轉之前，司馬御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如此說來，你是真的與妖族聯手了？”
江沉繼續問道，“否則，你就不怕妖族趁亂動手，直接滅掉你的大御？”
“……”
雨輕染沉默了。
江沉依舊看着雨輕染。
“與妖族聯手的是他們，不是我。”
雨輕染的語氣中，帶着一抹莫名其妙的情緒：“按照他們的計劃，哪怕不是我，也會有另外一個人皇，在妖族登陸之後發動滅國大戰，與妖族聯手征討神州。說到底，無論是或者不是我，都只是他們的傀儡而已。”
“不過不同的是，我是雨輕染，也是司馬御，我有能力反抗他們。”
說話之間，雨輕染的眉宇間多出了一抹飛揚的自信。
江沉微怔，如此說來，時空長河逆轉之前的那個時代，雨輕染真的是戰勝了他們，亦或者是一直被他們左右着？
等回去之後問問明月大大吧。
現在他的本尊與三界身，與其他兩個分身的聯繫極其微弱，顯然是受到大墟中的混亂意志影響。此時，他在大墟之外的所有三界身和分身都陷入沉寂之中。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
江沉撓了撓頭，再度問道。
“等等！”
雨輕染皺眉道：“輪到我問你一個問題了！”
“爲什麼我的情緒會被你左右，爲什麼我會和你說這麼多？”
雨輕染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她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似乎被控制，受到了江沉的影響，否則她絕對不會和江沉說這麼多的。
完全沒有必要。
“大概……是這裡的混亂意志，讓你比較有傾訴欲？”
江沉小心翼翼的說道，同時努力控制他自己的情緒，將那已經外泄出來的情緒慢慢收攏。
三界塔主說過，那種可以影響他人情緒的力量在江沉自己的身上，江沉便開始嘗試着控制這股特殊的力量，眼前的雨輕染就是江沉的小白鼠。
不過江沉的實驗似乎有些成效了，本來他只能讓其他人的心境崩潰，無法恪守本心，做出一些上頭的事情。
但是眼下，卻能稍稍引導雨輕染，讓她多出一種傾訴欲來，這同樣也是心境上的破綻。
“真的是這樣嗎？”
雨輕染一臉狐疑，她撓了撓頭。
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撓頭的動作，包括之前斜着眼看江沉的表情，與江沉的習慣動作都極其相似，這就是被江沉的情緒影響了。
“問完這一個問題，咱們就去大墟……大墟現在重創，裡面一定有不少天材地寶，你一位堂堂的巔峰神王，應該十分想去大墟吧。”
江沉嘿嘿一笑，繼而正色道：“你口中的他們，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