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會第一場,炎戰開啓前夕,古言之找了上來。
見了古天奕,當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納頭便拜。
“古言之,你這是爲何?”
見狀,古天奕不由得皺眉道。
大庭廣衆之下,他對自己行此大禮,被他師父古震看到了,又該如何解釋?
畢竟,古天奕雖是榮耀弟子,但卻與張天霖走得近。而張天霖,又是古震的頭號死對頭。被古震視作最大的對手。
“師叔,我因昨夜爲您送情報,被那老賊的眼線探知。如今,他已廢去了我炎煌弟子的身份,並將我逐出了師門。師叔,如今我只能依靠您了。”
古言之聲淚俱下道。
“臨陣逐徒?他不是隻有你和古琮兩個弟子嗎,而且,你倆又是整個炎煌劍一脈實力最強的兩人。現在把你驅逐了,他去哪找另一個弟子參加炎戰?”
古天奕不解道。
“他……”
古言之剛要開口,不遠處有兩人迎面走來。
其中一位,正是古琮,而另一人,是一位身着一襲豔紅色火焰紋路劍袍的青年男子,神色倨傲,負手而立。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有着不弱於古琮的強者氣勢。此刻,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古天奕,手指之間,把玩着一枚靈符。
“天元神宗的弟子?”
古天奕與他對視,眉頭微皺道。
“哈哈,不愧是能把雲老惹毛的人,果然有幾分眼力。你說,我這一紙靈符傳到雲老那裡,你會怎麼樣呢?”
那傲慢青年戲謔笑道。
呼~
話音未落,一道藍色火光乍現,將那青年手中的靈符,瞬間燒成了灰燼。
在古天奕身後,雲飛揚緩緩起身,食指與中指併攏,雙指之上,正點燃着一團幽藍色的火焰。
“雲飛揚?”
那傲慢青年見狀,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面露警惕之色。
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與剛剛的倨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你這三清道門之人,爲何會出現在炎煌劍宗的論道大會上?”
他道。
“呵呵,我是張宗主請來的客人,固然在此。而你既非外援,又非炎煌劍宗弟子,又爲何會在此?”
雲飛揚輕笑道。
“我雖非外援,卻是古宗主剛收的記名弟子,這麼說來,也算是半個炎煌弟子了。”青年說着,將目光轉到了古天奕的身上,又道:“你的女人和兄弟也參加炎戰吧,你現在最好去跟他們道個別,否則,連聽他們講遺言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敢動他們?”
一聽這話,古天奕的臉色變得陰沉,聲音冰冷道。
“哈哈,瞧你這話說的,你以爲我是來幹嘛的?這論道大會的炎戰,可並沒有太多的規矩,若是失手殺了人,即便有懲罰,我不相信炎煌劍宗這幾個老傢伙,敢對我動手?”
“至於你嘛,最好給我老實點,若是敢有半點反抗,我現在就給雲老傳消息。雲飛揚燒的了我一張靈符,莫非還能時時刻刻防備着我發送靈符?”
那青年笑道。
“我雖燒不得你全部靈符,卻能把你這個人,燒成灰燼。”
雲飛揚大手一揮,手掌之間,竄出了大片藍色烈焰。
熾熱的氣息席捲,讓青年不由得退了兩步,頓時冷汗直冒。
“古筠兄弟,沒必要跟他們置氣,我們走,該幹什麼幹什麼。咱們所做的一切,都在規矩之中,量他們兩個,也無計可施。”
古琮道。
“哪裡走,給老子站住!”
古天奕哪裡肯放,縱身一躍,從二人頭頂上掠過,站在了二人面前。
“區區武王四重,也敢攔小爺的去路,滾!”
古筠怒喝一聲,沒有絲毫猶豫,擡手便是一掌。
他是天元神宗的內門弟子,自詡爲天驕,如今到了這炎煌劍宗,自恃鶴立雞羣。古天奕在他眼中,更是一個小丑一般的笑柄。如今又有他的把柄在手,更應該老老實實的聽從於他。
可古天奕非但不聽從,反而口出狂言,並加以阻攔,這讓古筠如何不怒。
一掌之威,引動重重罡風,猶如一柄柄無形的劍刃。可這掌罡尚不曾靠近古天奕,便有一道金光憑空浮現,籠罩在了他的身上,驅散了那道掌罡。
“金光神咒?”
古筠眉頭微皺,面露凝重之色。
不遠處,張天霖一手託着金光,緩步走來。
“張宗主,你可是要攔我?”
古筠雖口稱宗主,但對張天霖卻無半點敬畏之心,也無絲毫尊重的態度。
“哈哈,弟子之間的爭鬥,是我炎煌劍宗規矩之中的事情,我並不會加以阻攔。只是,今日不行。”
張天霖道。
“哦?爲何不行?”
古筠問。
“今日乃是炎煌劍宗的論道大會,這一日,所有的戰鬥,都應在戰臺上解決。你與古天奕的爭鬥,不如留到這炎戰之上解決如何?”
張天霖道。
一聽這話,從不遠處傳來一道嗤笑聲。
“呵呵,笑話,古天奕乃榮耀弟子,如何能代替你張天霖的八方道門參與炎戰。這到底是我炎煌劍宗的榮耀弟子,還是你八方道門的榮耀弟子?”
衆人循聲望去,正是第二宗主,古震。
“古宗主有所不知,這古天奕除了是榮耀弟子外,還是我弟子古小魚的徒弟,也就是我張天霖的徒孫。這樣算來,也算是我八方道門一脈的人,參加炎戰,又有何不可?”
張天霖道。
此話一出,古小魚連連點頭。
“荒唐,簡直一派胡言,榮耀弟子,如何能做你張天霖的徒孫?”
古震不悅道。
“古宗主都能收天元神宗的天驕爲記名弟子,我張天霖又如何不能收榮耀弟子爲徒孫。炎煌劍宗傳承萬載,似乎並沒有這樣一條規矩吧。莫非,如今整個炎煌劍宗,都是古宗主一個人說了算。想收誰做弟子,就收誰做弟子,想將宗門什麼寶物贈與外人做交換,就把什麼寶物贈出去做交換。”
“我說的對吧,古宗主?”
張天霖似笑非笑道。
一聽這話,古震心神一蕩。
他將忘憂草送出去做交換的事情,顯然已經被張天霖知道了。
若是再爭辯下去,一旦被張天霖揭露此事,雙方都下不來臺。鬧成這樣,他大袖一甩,只得作罷。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古筠卻邪魅一笑,道:“張宗主,你讓他參加炎戰,卻沒問他,敢嗎?”
一邊說着,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靈符,望着古天奕,一臉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