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趙大山的肉身一點點的恢復過來,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激動,激動到難以自拔,尤其是林月榮,她對趙大山的思念之情可是比趙小寧都要強烈。單單是在她這麼多年都沒續絃的份上就能看出兩個人的感情是多麼濃厚。
時間流逝。
不知不覺間天快亮了,而趙大山的肉身也徹底的恢復了過來,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典型的農村人。
雖說肉身已經恢復了,但是他卻沒有醒過來。
“小寧,你爸什麼時候回醒過來?”林月榮忍不住問。
“我也不知道啊,應該快了吧!”趙小寧笑呵呵的說了一句,他第一次使用還陽草,也不知道會花費多少時間。不過在他看來,既然肉身都恢復了,其它的那就簡單了,只要靈魂附體,那肯定能醒過來的。
“趙老弟,有個不好的消息,不知該不該講。”這時候,半空中一位亞聖落在了地上。如今還陽草已經被用完了,他們心中也沒有太多的憤慨了。
“不好的消息?”趙小寧皺起眉來。
不僅是他,林月榮,二蛋,白芸和白思寧也都看向那位亞聖,不知道他口中不好的消息是什麼。
那位亞聖道:“是的,這個消息對於你們來說應該很難接受,但我感覺有必要讓你們知道。”說到這看了眼趙大山的肉身,語氣凝重道:“據我所知,還陽草的確能復活死者,哪怕死者已經轉世投胎也能復活。可如果超過了三個時辰還未復活,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死者有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
“什麼?”
林月榮臉色蒼白,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若非二蛋及時扶住了她,否則非得摔倒在地上不可。之前滿心歡喜想着能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可是誰能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老頭,我告訴你,你他媽說話給我注意點分寸。老爺子只是一個普通人,當年只不過是良心有愧服毒自殺,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魂飛魄散?”二蛋憤怒的看着剛纔說話的那位亞聖,雖然對方實力超然,但是他一點都不怕。
“鴻楨道友說的不錯。”這時候,又有一位亞聖落在地上,道:“還陽草雖然能復活死者,可如果死者已經魂飛魄散,就算是還陽草也無法復活。雖然不知道死者爲何會魂飛魄散,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死者已經無法復活了。”
他們都是活了無數年的老怪物,就算沒有見過還陽草復活死者,但也都看過一些古籍,這一點他們還是有着很大的發言權的。
“你們走吧!我想靜一靜!”趙小寧安靜的站在那裡,雖然看上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他心裡真的很難接受這件事,一直以來他的夢想就是能家人團聚,復活老爹,讓他看看自己的成就,讓他爲自己感到驕傲。
如今,還陽草成熟了,他本以爲能夠復活他,可是誰成想會是這種結果?
尤其是老媽那絕望的眼神,像是一根根鋒利的鋼針刺進了他的胸口,讓他有種近乎窒息的感受。
“兒子,你別難過了,就算你爸活不過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起碼他現在就在我們身邊不是?”林月榮很快就把情緒調整了過來,雖然說她心裡也很痛苦難過,但是她知道,自己越是痛苦和難過,兒子心中就更加難過自責。
“他的確就在我們身邊,可,他終究是一具屍體啊!”趙小寧嘆了口氣,此刻他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帶着老媽一起前來,如今倒好,給了她期望,卻又讓她陷入絕望中。
只是,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媽,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趙小寧語氣平淡的說了句,然後身體拔地而起,一個人向着西方飛去。
趙小寧有點可惡,如今也沒有了紅髮屍王在保護,不過卻沒有亞聖和僞聖找他的麻煩,在他們看來這個人有點讓人同情。當然了,也沒有人知道他之前曾經殺害過八個神族的強者,如若不然,肯定會有人想要殺他了。
天亮後,趙小寧出現在了崑崙山,然後一個人盤膝而坐在山巔之上,他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言也不發。
日出日落。
趙小寧的身上已經佈滿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甚至就連頭髮和鬍鬚也長了出來,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流浪漢一樣。
這日深夜。
黑暗中出現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就見一個十多歲的孩童在虛空中走了出來,落在了趙小寧面前,他的雙眼異常靈動,可現在,卻有不忍之色。
“其實,我一直不想讓還陽草成熟,可,這就是天道規則。”孩童靜靜的說着。他是天道規則的化身,雖說回到地球之後就和趙小寧分開了,但是他在修真界卻和趙小寧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回來之後就算分開也一直關注着他,在他的記憶力趙小寧一直都是一個活潑開朗的人,現如今這沉默寡言的模樣讓他心裡也有些難過。
“我想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我爸一個普通人會魂飛魄散!”趙小寧安靜的注視着他,他知道天道規則肯定知道內情。是的,因爲之前天道規則曾經說過,還陽草不成熟是爲他好,起初他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可現在他全都懂了,這傢伙肯定知道什麼,如若不然不會說出那種話來。
正因如此趙小寧纔回來崑崙山靜坐,爲的就是想知道其中的內情,好在這傢伙沒有忘了他。
“你爲何確定你爸魂飛魄散了呢?”孩童問。
趙小寧皺眉:“難道不是嗎?”
孩童搖頭:“還陽草無法復活的死者並非是魂飛魄散了,極有可能他的魂魄被拘役在了冥界的血海煉獄中。”
“我爸的靈魂爲什麼會被關押在那個地方?”趙小寧不知道血海煉獄是什麼,可這四個字卻能透露出那個地方絕非尋常之地,單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了。
孩童想了想,然後語氣凝重道:“他,是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