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沒有想到這麼大的一條狗居然會向自己撲過來,的很,藏獒通常非常兇猛。不過這隻“多多”看起來並不算太大,葉天雲有信心在他攻擊前就能給它致命一擊,因此他後腳稍稍向後撤了一步,全身蓄勢待發。
多多離葉天雲還有兩三米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衝着他一直叫個不停,卻不敢在向前行一步。
許晴在旁邊也嚇得花容失色,她就在葉天雲的近前,因此向後一轉就撲到了葉天雲的身上,然後用身體掩護住葉天雲對這隻大狗叫道:“多多,你到底是怎麼了?他是我的朋友知道嗎?你快點停下來!”
許晴的爸爸盯了葉天雲很久後才緊緊的上前走了兩步,將栓狗的鏈子拾了起來,有些抱歉的說道:“實在是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隻畜生的反應這麼大!”
葉天雲到無所謂,如果他的腿踢到這隻狗的身上,那麼結果是可以預計的,所以微微點頭道:“沒什麼。”
許晴看到沒什麼事才放下心來,她摸了摸胸口,微微有些生氣的說道:“爸爸,你怎麼能讓多多從你手裡跑掉,要是把我朋友傷了,那可怎麼辦!”說完又向葉天雲接着道:“小云這是我爸爸,你就叫伯父好了,他人很好的。”
葉天雲打量着許晴的爸爸,身材不高不矮,有些微微發福,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在眼睛上,因爲他有一隻眼睛是假的,他微微一笑道:“伯父好!我叫葉天雲。”
許晴的爸爸“嗯”了一聲,所問非所答的道:“這隻狗是我旅遊的時候帶回來的,它對血腥地味道很明感,你不要介意。”他似乎對葉天雲的印象不太好。說話的時候淡淡的,沒有一點客人到來的熱情。
葉天雲手上最少有幾十條人命,前兩天還殺了陳千山,有些動物對這種味道很敏感的,他沒想到一條狗居然把自己身上的秘密暴露出來。
許晴從他爸爸手裡接過那隻狗的鏈子,然後把狗牽走了。
許父上下看了了葉天雲半天才說道:“你身上居然有殺氣,而且很重,狗對你都有着深深的戒備!”說完就沒有等葉天雲回答,慢悠悠地走進屋了。
殺氣指的是一種懾人的氣質。是由內而外的。生物天生就具有感知危險的本能,只是人類的要弱一些而已。當生物感覺到對自己很有威脅時,就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引起這種感覺的能力或者說氣質就被稱爲殺氣。
一個厲害的殺手殺氣強就是因爲他殺地人多,而且殺人的能力很強,他在長期的殺手生涯中培養起了強大的實力,強大的自信和對生命的極端漠視。殺氣對於不是玩命的人來說是很難培養的,不殺人就難以養成對生命的極端漠視。
殺的人多了,自然就會生出這樣地東西。葉天雲才明白,那隻狗本來是要撲過來的,可是突然感覺到殺氣,所以只是停在一定的距離外,看起來要改一改才行,最少在動手之前不能讓人察覺到。
許晴把狗栓起來後走了過來,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天也不知道家裡是怎麼了。”邊說着邊擦臉上的汗,她並沒有聽到剛纔地話。
葉天雲本來是想過來看看許晴。如果有機會就學兩招,或者是切磋一下,以便對八卦掌多一些瞭解,但是從許晴的爸爸的神情來看並不太喜歡自己,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去形意門好,他從兜裡掏出了紙巾遞給她。笑着說道:“沒什麼,我本來是要回家的,所以特意來看看你,朋友也探望過了,我一會就走了!”
許晴聽後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太好看,她有些倔強的說道:“那怎麼行,你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還救過我一命,咱們兩個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你一定要在我家裡住幾天。不然我心裡很難受的!”
葉天雲沒有說話,他來許晴家也沒想過要受到什麼樣規格的接待,只是許晴的家裡人不友好,那麼也沒必要非賴在人家不走。
許晴在船上與他呆過很長時間,因此對葉天雲的性格有一些瞭解,立刻急着說道:“小云,你就在我家住幾天,我哥哥和我爸爸就是那種性格,你千萬別見怪。”
葉天雲點點頭。練武地人有些怪癬並不奇怪,長時間專注某種領域的人行爲都會有些反常。所以他也並不會介意。
兩個人走進了屋子
晴的父親正在那裡拿着筆練着字,他靜氣凝神,看起家的風範。他寫完了一個字才擡起頭看了看,對葉天雲道:“你知道武術和書法的相通之處嗎?”
葉天雲對書法的研究性基本爲零,不過如果說到武術,那麼他是一個專業人士,他靜靜的看了看許晴他爸爸寫的武字,便知道是在考教自己,凝思了起來。
許梵也從廚房走了出來,他捅了捅許晴小聲問道:“爸爸幹什麼呢?”
許晴也低聲說道:“他在與小云論道呢!”兩個人也都在旁邊等着葉天雲回答。
葉天雲一直在注視着字,大腦卻以極快的速度運行着,考慮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書法與拳術地確有很多可以互相參證之處。就內家拳來說,太極形意八卦三家雖然各有所側重但也是一理貫之。
他頓了頓又接着道:“關於臨摹的問題。臨貼一般先求形似,後求神似,拳法來說也是如此。但還有不同,比如一個師父教出來徒弟,每人打地都不一樣,一個渾圓樁或者三才樁也人人不一樣。武藝要上身,都是內在的形而上的難以用言語表述,一說即錯。必須明師身傳然後反覆實踐,不然很難明白。所謂拳有形,功有法,久練熟極能精透,秘傳口授如甘泉。”他開始的時候說的還比較慢,可是越向後說就越快,
最後總結道:“作爲內家拳來說,不明陰陽不爲懂勁。形與神是應該也是可以兼顧的,不從審美層次上理解筆法結構是無法真正意義上做到形似。國術上不從太極陰陽根本上明理也是難以做到形似的,無論套路或者樁功。”他儘量將書法方面的東西簡化,往往一句後就引入到了武術。
許梵聽的都愣了神,而許晴的看葉天雲時的神情也格外不同,似乎想要他繼續說下去。
許父也沉思了片刻,臉色好了許多,他又問道:“你覺得從意境上兩者又有什麼相通之處?”
葉天雲學的是形意拳,對意與境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他淡淡一笑道:“國學與國術其實一枝兩葉殊途同歸。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時間性節奏和空間性節奏是不二的,這個命題要看你站在哪個角度去看。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孟子云‘盡信書不如無書。’禪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語言文字皆是般若亦是魔鬼,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他不僅將書法與武術的相通之處說了出來,而且還引證舉例,可以達到了一種胡說的境界,。
許父聽後頗爲讚許,放下筆說道:“有道理,看起來你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
許梵和許晴都聽的一頭霧水,只有葉天雲知道許父的本意是想通過這種方法來看看自己的品性,如果是一個嗜殺的人,也許今天的見面也就到此爲止了。
許父面色有些笑意,他對葉天雲說道:“走,咱們去嚐嚐許梵的手藝。”
許晴看到她爸爸的神情後頓時高興起來,她就像一隻小麻雀,笑着說道:“我去拿碗筷!”說完一溜煙就跑進了廚房。
葉天雲本身也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只是往往事情逼到了這種程度,如果不殺,那麼將要面對無休止的糾纏。
幾個人都坐下來吃飯,許父自從聽了葉天雲的話後,神色好看了許多,他很客氣的說道:“天雲,你也不要嫌棄,家常便飯也許對你們年輕人來說已經是過時的東西了。”
葉天雲到沒有這麼認爲,他自從上學開始就很少有機會吃到家裡做的飯,常年都是在食堂,去了武館後還是食堂,不過又加了一個吃飯的地點,那就是飯店,因此他搖了搖頭道:“家裡的飯其實是最好的,這種感覺往往只有在外漂泊的人才能體會到。”
許梵聽了很高興,放下筷子一拍葉天雲的肩膀說道:“那你就當這裡是家好了,我可不是自己吹牛,一般酒店裡的大廚都沒有我做的好!”
許晴聽了卻不說話,只是把頭埋的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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