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雲知道他是想考驗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形意門人。不過葉天雲同樣要問個明白,後山的幾位形意一代宗師,所承認的只有五個人,就連形意門主都沒有算進去,那麼對門的老者究竟是哪裡來的,又是在什麼時候被關進來?他與形意門究竟是什麼關係?想到這裡,便直言問道:“敢問師祖的姓名?”
還沒等他說話,四號門的大嗓門哈哈大笑道:“老狗熊沒想到還有人敢質疑你,看起來咱們都已經被人淡忘了!這個小娃娃戒心還挺重,有意思,真有意思!”
葉天雲一直想將自己的形意提高,只是苦於沒有機會!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和形意門的關係弄的很僵,想要去後山還必須要經過形意門。而此時的形意門主是蕭雄,他不想與蕭雄再有什麼糾葛。
對門的老者反倒是有些沉默,斟酌了再三後才問道:“形意門除了教你的三個人,還有其它人嗎?”
葉天雲對後山極爲熟悉,幾乎不想便答道:“還有兩位健在,吳昊天,李宗湖!”
老者回憶了一會兒,有些感慨道:“如果今日不是你提出來,我都快將自己的名字忘了。老夫是形意門嚴衡,如果按現在的排輩來算,我是形意門的第一代,他們都是我的師弟!”
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一笑道:“我讓你練一練形意地三形。只是想看一看你是否形意門的弟子!如果你真得到無爲他們地真傳,那我就會將所學的東西全部傳授給你!”
葉天雲微微的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說就算全練出來,並沒有什麼損失。幾招之間,就算是神人也無法將十二形偷學到手。葉天雲活動一下身體,退後幾米道:“嚴師祖、我可以開始了嗎?”
嚴衡的大門正對着葉天雲的窗口,從他那裡正可以看到屋內的葉天雲,而其它人則根本看到不到,笑着道:“你從五形拳開始練。一直練到十二形,我看看你的身手!”
儘管有鎖鏈,但是葉天雲在這些日子已經逐漸掌握兩腳和兩手之間地尺度,身體微微向下稍沉,做了一個三體式,便從頭練起了五形拳。只要是做不出的動作,一律用手比劃一下方向。這倒是有些爲難他。
葉天雲是不是形意的底子,只要學過形意拳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嚴衡的目光單看他的兩個肩膀的發力,儘管手被鎖住了,但是肩膀卻是自由地,因而剛打完五形拳,嚴衡便揮手叫停,老淚縱橫道:“你果然是形意門人。上天待我不薄!”說罷突然叫道:“小子,你看好了!”
葉天雲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房間內,嚴衡將崩、劈、橫、炮、鑽拳同樣演示一遍後。突然又重新的回到了三體式,左腳左拳在前右腳在後,右拳置於右肋旁。進步時,左腳向前而進,右腳隨之跟步,同時右拳內擰向前打出!
左拳在兩拳相交時收回,置於左肋旁。如此兩腳一一蹬,總是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兩拳一出一入。接連不斷,勢如連昧箭。最讓人驚異的是他手和腳之間極爲和諧,手銬和腳鐐彷彿在這一刻失去做用!
葉天雲對形意五形拳瞭若指掌,嚴衡出招的那一瞬間,便已經認出他用的是崩拳!但是嚴衡打出的崩拳和他打出地又不一樣,前足踩進一步,後足蹬地跟至前足以後,手則隨之如離弦箭般衝向前下方!
有句話叫做“半步崩拳打天下!”,一想到這裡,葉天雲的全身都繃緊,緊緊的握住拳頭,皮膚泛起了雞皮疙瘩,他不是冷,而是真真正正地激動!
半步崩拳很多人都練過,但是真正能得神髓的又有幾人?就連無爲道人都曾說自己的半步崩拳練的不入神!而眼前的嚴衡,腳下的步伐卻和手渾然一體!拳法崩出時,大有勢不可擋的味道。
嚴衡練過後,稍稍一平氣,看了一眼對門的葉天雲,似笑非笑道:“怎麼樣?認出來了嗎?”
葉天雲重重的點了點頭,很是誠懇地說道:“嚴師祖,還請您能教我半步崩拳!”
嚴衡彷彿看出了葉天雲心中地急切,臉上輕鬆下來道:“這個不着急,等過兩天我試試你的火候。若能答到我地要求,別說這半步崩拳,就連我那一形都是你的!”
葉天雲此時就好像飢餓的人看到了一塊麪包,嚴衡若是沒有用出這招,他或許也不會心存幻想,可是現在就好像心懸在半空中,上也不能,下也不行!
嚴衡看到葉天雲的神態後哈哈大笑,似乎想要將心底悶氣都宣泄出來,過了好半天才說道:“衆所周之,這半步崩拳是郭老所創!他心誠志堅,艱苦備嚐,行走坐臥無不用功。郭老更寒暑不蝗,朝夕苦練,僅崩拳每日必操萬遍。後因除霸爲當時萬惡社會所不容,將他投入大獄。但死期遲遲,郭老在牢房仍習武不輟。因帶腿鐐,只能進半步,跟半步,故郭老的半步崩拳來之不易。”
葉天雲當然知道這半步崩拳的來歷,郭雲深因剷除惡霸,犯了人命官司,被關進監牢,仍苦練功夫,由於項上有枷,腳上鐵銬的緣故,練就了只能邁出半步的絕技----半步崩拳,所以,後來郭雲深名揚大江南北,以“半步崩拳打遍天下”而著稱。
哪想嚴衡將話一轉道:“這半步崩並非別人傳於我,而是我在這裡近二十年的所得!需知功到自然成啊!你的腳上同樣有腳鐐,和當初的郭老也相差無幾,學起來定會事半功倍!”
葉天雲強行按壓下心中的急切,冷靜的琢磨一番。這裡想要教功夫,也確實有些爲難。再者兩個人還剛剛相識,想要得到嚴衡的真傳,還需要下一番功夫!
葉天雲剛剛來這裡一天,時間上可以說充裕的很,以後有很多的機會和時間可以去學習。況且嚴衡並沒有拒絕,只是說現在不是時候。所以心中也不是那麼急了,將話一轉道:“師祖,我剛纔聽說這裡每週都會有一次武學上的交流……”
嚴衡先是“嗯”了一聲,隨後又有些不屑道:“少林的面目我是看透了,滿口仁義道德,其實暗地裡卻在偷學他派技法!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大家不過是切磋而已,只要出招的時候注意一些就好!
兩個人正火熱的交流着,兩名巡查使拎着一個大捅走到牢房間。葉天雲心中大喜,如果是在外面,那麼他不會因爲一隻木桶高興成這樣。要知道這裡是監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極爲珍貴。
巡查使走後,葉天雲看着房間內的大桶,他的計劃可以正式的實施了!
先將木桶洗過後放入熱水,又將藥材一件件的放入其中。不一會兒,廁所中竟充滿藥味,這讓他頓時一驚,趕緊將廁所門關嚴,阻止藥的味道瀰漫進屋中後才跳了進去。
接下來的三天,葉天雲很少出屋子,甚至與嚴衡的交流都非常少。因爲他將所有心思全都撲到金鐘罩的練習上。如果按照正常的功法,每日只需兩個小時。可是葉天雲顧不上這些,他需要迅速的提升自己的能力,所以每天要花掉六個小時左右。
有了上次的經驗,利用在禁閉室發現的理論,將藥物刺激和精神上的刺激同時進行,金鐘罩在體內行功的速度能達到單純用藥的兩倍!
每泡完藥後,葉天雲都要痛快的發泄一番。一遍遍練習形意拳,從五形拳到十二形。這些藥就好像是向身體注入興奮劑,有着用不完的勁力!
監獄中沒有人打擾,葉天雲可以專下心來練武,他的金鐘罩以驚人並且瘋狂的速度前進着。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道第四天早上,嚴衡將他叫出來說道:“準備準備,再過一會兒就到放風的時候了,每週只有這一次機會!”
葉天雲點頭應下,關在這裡本身實戰交流的機會就少,現在有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約有半個小時左右,牢房門一個個打開,葉天雲在三位巡查使看守下,左拐右拐,順利的走出了地下牢籠!眼前是如籃球場大的操場,其實說它是操場還不如說成是一個鐵籠子。鐵絲網將整個場地包裹起來,就連天空也不例外。沿着鐵絲網的周邊少林和尚形成一道人牆,大約有近百人左右。
場中間站着十二位犯人,正在互相聊着天。葉天雲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嚴衡,由於一直是隔着鐵窗交流,此時才發現,嚴衡的身材很魁梧,要比自己還要高上一些。
嚴衡見到葉天雲後快走幾步,面帶笑意的將他一把拉住,仔細的打量半天,欣慰道:“好!沒想到我形意門,後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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