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警察局裡的正面交鋒
在警察局裡。
“你的姓名？”
“齊天白。”天白抱着雙臂，不耐煩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穆迪警長，“警官，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叫什麼了？爲什麼還要再問一遍啊？”
“例行公事，就跟你們律師辦案件一樣，重複幾遍是有必要的。”穆迪也不動聲色地說道。
作爲一個訓練有素、老練機智的老警探，他可不會放過任何細節，尤其是對方的某些肢體語言。
眼前的這個小夥子，抱着雙臂，採取的是警惕和敵視的態度。他的不耐煩，顯示出他心裡的緊張。而他時不時摸一下自己的鼻子，說明他有可能在撒謊。
“17號那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穆迪探長開始直入主題。
17號，就是歐陽天明失蹤的那個晚上。
“我沒去哪裡，我就在自己的家裡。”
“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看電視啊。”
“看電視？”穆迪探長擡起了頭，“你在哪裡看電視？”
“大廳裡啊。警官，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天白越發惱火了。
其實，天白根本就沒有看電視的習慣，他寧可上網看電腦，也勝過看那些無聊的肥皂劇。說實在，讓他看電視，還不如讓他出去殺一個人來得刺激和精彩。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告訴我，你看的是什麼電視節目？”穆迪探長依然是面無表情，但那雙如蒼鷹一樣犀利的眼睛卻死死盯着天白。
這真是一頭老狐狸，他的問題問到點上了。
那一個晚上，天白根本沒在看電視，他哪裡能說出自己看過什麼電視呢？
“我，我是隨便跳着臺看的，大多數都是廣告和一些無聊的東西，沒什麼可看的。”
“那你看了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吧。”天白鬍謅道。
“從幾點到幾點？”
“八點到九點啊。”天白道。
“那你九點以後在哪裡呢？”穆迪探長嘴角微微翹起，問道。
天白早知道他會這麼問。因爲歐陽天明是在當天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失蹤的，從天白家到歐陽家，坐出租車半個小時內就可以到達。也就是說，假如天白九點出發的話，也完全有時間實施綁架行爲。
天白也不傻，他不可能編出自己看兩個小時廣告的荒唐話，他就是有意讓穆迪中自己的圈套。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做別的啊，玩玩電腦，聽聽歌，然後就洗澡睡覺。”天白道，“難不成，你以爲我到了這麼遲，還跑出去嗎？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調看我們小區的錄像，看看我九點以後有沒有出去。”
那天晚上，天白是很早就出去的。如果在九點的時候，監控錄像裡是看不到他走出小區的身影的。
天白是在誤導警察，讓他們往九點到十點這段時間去尋找自己的蹤跡。當然，他們肯定是不會發現什麼的。
“你說你在家裡，有誰能夠證明？”穆迪警長還是緊咬不放。
“我的父母啊，哦，還有我姐姐，他們都在家裡，他們都能證明。”天白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會問你父母的。”穆迪警長摸了摸下巴，“對了，你姐姐是叫齊如雪嗎？她今天爲什麼不在家裡？她去哪裡了？”
“她去哪裡了，我管得着嗎？”天白卻翹起了二郎腿，冷冷地看着穆迪。
穆迪也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了一點異樣的東西。奇怪，爲什麼這齊天白一聽到別人談他的姐姐，這眼神馬上就變了樣呢？
不對，他的姐姐肯定有問題。
“你姐姐不叫齊如雪，而叫齊如雲吧？”穆迪乾脆來個投石問路，看看天白的反應。
“笑話！我姐姐不叫齊如雲，我再說一遍！”天白的眼睛睜大了，“我也根本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叫齊如雲的女人！”
“是嗎？”穆迪冷笑了一聲，“那好，齊天白先生，請你看一段我們調取的視頻監控錄像吧。小劉，給他放錄像。”
“好。”協助穆迪調查並負責做筆錄的那個警察小劉，將電腦轉向了天白，並點出一段視頻監控錄像來。
錄像裡，一個穿着黑色衣裙的美麗女子，從小區門口跑了出去。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這個女子的面容已經非常清晰了。
她，當然就是女身的齊天白——齊如雲了。
“這段視頻，顯示的時間是17號晚上七點零六分，這個女子就是齊如雲，她從你們小區的門口跑出來。難道，你不認得她嗎？”穆迪指着電腦，目光卻死死盯着天白。
“不認識。”天白依然叉着手，“就算這個女的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雲吧，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認識她，我真不認識她！”
他特意提高了音量，可這個動作，更加深了穆迪的懷疑。
“你不會不認識她的。因爲她就是從你家裡跑出來的，可奇怪的是，我們調閱了半天的監控錄像，就沒有看到她進入小區的視頻片段。”穆迪也交叉起雙手，“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她從小區的其他入口，沒有監控視頻的入口進去的；另一種可能，就是她翻越欄杆進來的。哦，當然，你們小區的欄杆很矮，只要身手矯捷的人，都可以翻進來，可這樣做，又是爲什麼呢？”
“那我怎麼知道？也許，她就是個小偷吧。”天白也無所謂給“如雲”抹黑，只要能解脫穆迪對自己的嫌疑就好了。
“也許。”穆迪點了點頭，“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這個齊如雲就住在你家裡，一直住在你家裡！”
天白一聽這話，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
這個動作，也沒有逃脫過穆迪的眼睛。
“她要麼就是你家裡的一個成員，比如是你的姐妹，要麼，她就是你的女朋友！”穆迪湊近了天白，帶着狡黠的笑容，看着他。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能斷定她就在我家裡呢？也許，她也是住在我們幸福小區裡的其他住戶呢？我們這個小區多的是租住房子的流動人口，她也許只是暫時租住在這裡的呢？你憑什麼說：她是從我家裡跑出來的呢？難道，你們也調到了我家門口的監控錄像？”
天白也翹起了嘴。
他很有信心，因爲他的那座樓上根本就沒有監控探頭。
這種破舊的小區，能在大門口裝一個監控探頭都不錯了，怎麼可能每一座樓都裝探頭呢？沒有了監控視頻，你們能拿我怎麼着？
“是嗎？好吧，小劉，再給他放一段視頻。”
天白愣了，目光又轉向了那臺電腦。
電腦裡傳來了一段視頻，那是警察和另一個人的問話。
看着看着，天白緊張了起來。
那問話裡的一方，自然是穆迪探長，另一方，卻是那個熊達！
熊達在視頻說：17號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啊曾經到齊如雪的家中，沒想到遇到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上次在茶藝居戲弄自己的那個人，並且他很確認：這個女人就和警察所提供的那圖片裡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怎麼樣？你看到了吧？這位熊先生指認當天曾經看到這個叫齊如雲的女人，就在你家裡出現過，而且就和你姐姐齊如雪在一起。哦，當然，我們知道了，你姐姐齊如雪和齊如雲是不同的兩個人，不過，根據熊達的說法，她們之間應該彼此相識。現在，你總不能否認你不認識齊如雲這個人吧？”
“這，這個。”這下，天白傻眼了。
這可怎麼辦啊？
要是讓警察將“如雲”和自己，和自己一家人綁定在一起，這事情可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