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鎮華回來了。
他去了五天的時間,而不是走之前說的頂多三天。相信事情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解決,事實上直到今天,他家依然沒有答應他和萱萱的婚事。
只是,他接到李麥電話,萱萱要生了。
“你們愛怎麼着怎麼着!萱萱我是娶定了!她現在馬上要生產了,我必須立刻馬上回南港!”
扔下一句話,魏鎮華就坐了路南航空公司的專機狂風驟雨般飛了回來。
海軍醫院裡,產房裡,護士來來去去地忙碌着,萱萱要生產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了。
李麥、胡文兵、詹天琪、李閒、丹丹等人都在那裡陪着她,萱萱緊緊抓着丹丹的手,扭頭看向李麥,聲線有些顫抖,問道,“麥哥,鎮華回來了嗎?他回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很快就到。”李麥急忙安慰着,“你不用害怕,這裡有我們,不怕。”
萱萱哭了起來,“魏鎮華這個王八蛋到底幹什麼去了,他怎麼還不回來,他怎麼還不回來!”
衆人就焦急萬分,誰都沒有經驗應對這種情況,只能乾着急。
眼看着無菌產房已經準備好,護士們就要把萱萱推進去,李麥焦急得拿出手機給(一)(本)[讀]小說ybdu..魏鎮華打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就聽見一陣風,扭頭看過去,魏鎮華沿着走廊狂奔而至衝了進來。
“華子!”
魏鎮華滿臉的緊張,大步走到牀邊,握住萱萱的手,喘着氣說,“老婆,我來了,我來了,我在這。”
萱萱痛得哭了出來,使勁兒地甩了魏鎮華胳膊幾巴掌,罵道:“你幹什麼去了你幹什麼去了,我害怕!”
“不怕不怕,我在這呢,我陪着你,咱不怕。”魏鎮華抹了把汗水連聲說。
護士走過來說,“都讓一讓,要進產房了。”
幾個護士就推着萱萱朝無菌產房走去,萱萱緊緊握着魏鎮華的手,指甲都要掐進他的肉裡去。
“老婆不怕,我就在外面等着,不怕,海軍醫院最好的婦產醫生都在這裡,不怕,不怕。”
魏鎮華緊跟着,一直安慰到護士攔住了他,然後門被關上,手術中的三個字亮了起來。
站在那裡,魏鎮華盯着門,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李麥掃了大家一眼,說道,“老胡,帶大家到咖啡廳休息,出來了我通知你們。”
海軍醫院裡面有供病人家屬休息用的咖啡廳。
胡文兵帶着其他人先行離開,剩下李麥和魏鎮華。李麥當然是有些話要私下裡和魏鎮華進行交談。
走到魏鎮華身邊,李麥拿出煙來,遞給他一根,說,“離手術室遠點抽。”
聞言,魏鎮華急忙退得遠遠的,和李麥走到吸菸處,那是一處陽臺,點了煙抽起來。
看了眼魏鎮華,李麥問道,“爲什麼不選擇順產?”
搖了搖頭,魏鎮華說,“就這樣她已經覺得可怕了,順產豈不是要她的命。”
笑了笑,李麥說,“我看你小子是出於以後性生活的考慮吧。”
若是以前,魏鎮華會笑着繼續往下調侃,但是今天他卻是一點想笑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扯了扯嘴角。
李麥眉頭跳了跳,猜到了什麼,說,“家裡還是不同意?”
擡頭望了望天空,魏鎮華長長嘆了口氣,說,“他們的態度比想象中的要堅決,我都在我爹面前跪下了,他還是不同意。”
李麥心也沉了起來,魏鎮華這種人能夠在老爹面前跪下懇求,已經屬於天方夜譚的舉行,就是這樣,還是得不到家裡人的同意,李麥能夠想象老魏家是有多麼的反對這門親事。
“老爺子什麼態度?”李麥問。
他所謂的,自然是老魏家的老爺子原總部魏老總。
搖了搖頭,魏鎮華說,“我根本沒見到老爺子。”
李麥皺了皺眉頭,說,“這點倒是出乎我的預料,怎麼個情況?”
苦苦笑了笑,魏鎮華說,“老爺子的秘書傳達過來的意思是,老爺子對我很失望,退伍之後不務正業,什麼時候我真正成長了,就什麼時候去見他。”
李麥沉默了一陣,微微嘆口氣,說,“老爺子還是很看重你的。你是老魏家唯一的男丁,他不可能不管你。真正成長……這句話很難理解啊。”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魏鎮華把剩下的煙一口抽菸,然後又點了一根。
“你有什麼打算?”李麥問。
魏鎮華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孩子生下來我就跟萱萱去登記,誰也阻止不了我和她結婚。”
李麥拍了拍魏振華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但最大的支持已經很充分地表達了出來。
鏡頭對着他們的後背,慢慢拉遠。
“找我爹沒有?”李麥問。
“找了,我去探望了你小靜阿姨,跟你爹說了這個事情,他答應去找老爺子幫我說說,不過我回來之前,還沒有任何消息。”魏鎮華說。
李麥說道,“放心吧,我爹答應你就一定會去找你們家老爺子的。”
鏡頭切換到咖啡廳,兩對夫婦坐在那裡,都心不在焉地攪動着咖啡杯裡的液體。胡文兵和詹天琪,李閒和丹丹,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着。
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人生必經的過程。當事人沉浸在戀愛的甜蜜、婚姻的瑣碎、生產的忐忑之中的時候,往往想不到,他們正在經歷的每一道關卡對身邊人的影響。
詹天琪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低頭看着。
李閒看了詹天琪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老婆丹丹,和丹丹對視着。
胡文兵看出來了,笑了笑說,“丹丹,你也應該要一個孩子了。”
詹天琪回過神來,符合說道,“沒錯,丹丹,你二十五了吧,生育孩子最佳年齡。唉,我現在每天都擔心肚子裡的孩子會有什麼問題。”
胡文兵輕輕瞪了她一眼,說,“別亂說,你才二十八歲,也處於生育的黃金時期,孩子會健健康康的。”
詹天琪閉嘴不言了,她壓着胡文兵,但在這方面她卻是沒法壓着胡文兵,有時候被心愛的男人呵斥也是一種幸福呢。
丹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着李閒。全公司的大佬都知道李閒和丹丹的情況,一個希望丹丹能早日生兒育女,另一個希望能夠在事業上有所建樹。結了婚,就是各種矛盾不斷,旁人,也只能給些看法和建議,關鍵還是靠他們兩個人的溝通。
丹丹想了想,忽然說,“華哥好像還沒和萱萱登記,沒結婚證辦不了出生證明。”
衆人愣了一下,齊齊朝產房的方向看去。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