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上面怎麼回事兒!開手電是怎麼回事兒?”小羅在山下憋着嗓子喊。 開心晃着膀子,哼着小曲走下來,扔給他兩疊錢,“拿着,你開工錢了。” “這麼快?”小羅手忙腳亂地接住,然後特噁心地放鼻子底下聞,很享受地呼出一口氣,“嗯——香,真香,哎,老闆,這算獎金?” “工資!”開心橫了他一眼,“以後不幹活就沒錢,我這兒不開固定工資,後悔沒?現在撤還來得及。” “沒有,怎麼會呢,”小羅眉開眼笑地把錢揣起來,馬上開始擼胳膊,挽袖子,“老闆,鍬在哪兒?我給你毀屍滅跡去。” “毀什麼屍?”開心“十分不解”地問。 小羅反倒一愣,“怎麼你沒有把她——”說着在自己脖子上用手劃了一把。 開心更“不明白”了,“哪個她?男的還是女的?我就是晚上吃燒烤吃多了來這兒消化食,順便找找有沒有大寶劍,你到底在說什麼?” “真不用——”小羅徹底蒙圈了。 “用個毛線,回去睡覺,”開心罵罵咧咧的,“大晚上不消停,說什麼胡話……” 說着,揹着手往回溜達。 小羅只好跟在後面,要不是對開心有點兒瞭解,他沒準兒現在早就報警了,宰完人還把人晾在山上,這實在是——“真沒事兒啊?”這回輪到小羅心虛了。 開心根本不理他了。 興許是開始覺得開心這人有點兒猜不透,小羅的眼中也開始透出些許的忌憚,這一點落在開心眼裡,也讓他對這個人更加滿意了。 嗯,要的就是這股子機靈勁兒。 忠誠這種東西在現代社會比廉價的茶葉蛋還不值錢,腦子再不夠數兒,就真一點兒救兒都沒有了。 就連小羅這樣機警的人大概也沒有看到,有一隻又一隻的飛蟲跟在後面,而且不時有新的飛蟲加入,逐漸在天邊聚起一團,卻又幾乎不怎麼發出聲音。 在小羅還沒有發現的地方,大嘴怪正悄然地跟着,隨時準備爲開心提供支援。 換了條街,兩人再次開吃,這回是涮鍋子,熱氣蒸騰的時候,隱藏住了兩人各自的臉,也擋住了街邊經過人的視線。 啤酒混合着涮肉的味道,再加上嗆人的辣椒味道,除了讓人淚眼朦朧,也讓開心的心情從剛纔的殺意充盈,慢慢變得平和。 “你還有別的隊友嗎?”開心隨意地問。 小羅擡起頭,一半牛肉片還掛在外面,稀哩呼嚕地吞下去以後,“老闆,你要成
立幫會打地盤嗎?” 開心翻了個白眼兒,“什麼年代了?還弄那破玩意兒?老子是要辦公司,總不能沒辦事兒的吧。” “啥公司?”小羅好奇。 “收破爛,”開心說完自己也笑了,馬的從小跟破爛打交道,得了水晶球以後還以爲從此可以鳥槍換炮,沒想到還是轉悠到這上面來了。 “切——”羅小鐘泄氣了,“有倒是有,可要是我說讓他們來收破爛,他們非得宰了我不可。” “這年頭兒,有個營生就不錯了,”開心除了收破爛還真不知道太多,“咱們也算是共過事了,你覺得我這個收破爛的幹了幾次收破爛的事?” 小羅眼中又露出狡黠的光,“那——倒是沒有,可我以爲大秦集團不幹這麼不賺錢的買賣呢。” “以後就會有了,”開心不以爲然地,“我說有就會有,大秦集團地球保護站,這名字牛筆吧?” “跟騙子公司似的,”小羅毫不留情地補了一刀。 “你他馬的!”開心惱羞成怒甩過去一個魚蛋,沒想到小羅眼疾手快張嘴就給接住了,嘶嘶哈哈地吃掉。 “老闆,你要是認真的,”小羅把魚蛋嚥下去,“我是有幾個隊友,因爲履歷上的情況很多都保密,又不能說在軍隊裡都幹了些什麼,混的不太好,所以——除非待遇不差,不然基本沒戲。” “還是那句老話,”開心也認真起來,“沒有基本工資,幹一回活兒拿一次的錢,拿多少不是看我心情,是看你們的收穫,明白吧?” “就是僱傭兵?”小羅只要提到錢,精明的可以,“明白,那——我們算大秦公司的正式員工嗎?” “這個——”開心哪知道算不算,這可是招私軍,秦雲貞那麼大個人物,用的保鏢還是家族給配備的,“我要跟我乾媽先說一下,要是她不同意,就不算,所以我不強迫,而且成爲正式員工有正式員工的難處,大秦公司從來不是避風港,你只要多看看獎南新聞就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 “嗯,我明白了,”小羅又開始胡吃海塞,“我看過新聞,要不我還不來呢。” “喲?看來是做過充足準備的,”開心更滿意了,“我乾媽的眼光可比我高多了,你帶來的人可別太菜了,今後還說不定有什麼暴風驟雨等着呢。” “總好過無聊地吃到死,”小羅到現在纔算說了一句實話,“我不煩種地,也不煩我爹,練功夫一站馬步就四個多小時,練槍法,一趴就是一天,這耐性都有,還
怕啥?我就怕單調,就怕無聊,那樣我得憋屈死,看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乾脆來試試,還行,算是有點兒小刺激。” 開心本來聽着還挺入神的,後來聽着就不是味道了,“麻蛋的,不是省油的燈?我怎麼聽着這麼彆扭。” “嘿嘿嘿……”小羅趕緊又繼續埋頭欺負羊肉。 ===================晚上十點。 秦雲貞還在加班,這幾乎已經成了她十幾年來的常態,只是今天晚上,他格外鄭重地盯着面前的文件夾。 只有三頁紙,上面的字也並不多,羅小鐘的大臉在第一頁右上角沒有表情地印着,二寸照片的三分之二都被他的臉佔了,身上的衣服是軍常服,臉黑黑的,看起來挺憨厚,目光裡卻透出狡黠。 翻看了幾遍以後,秦雲貞從抽屜裡翻出一部老人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連響了五聲,就在秦雲貞以爲沒人的時候,一個不耐煩地聲音傳過來,“你又想幹嘛?大晚上不用睡覺啊?” 電話那一邊除了這個人的說話聲,還有另我一個不太尋常的喘息聲,對於成年人來說,那是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他也沒睡覺,可被打擾了只會更煩躁。 “只是想確認一下你不是在耍我,”秦雲貞不爲所動,“太少了,明白嗎?” “能查到這點兒就不錯了,”那個男聲更不耐煩了,同時還伴隨着牀架的吱呀聲,“你以爲有錢了不起啊?有些事兒有錢也不能亂打聽知道不?”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那人打斷秦雲貞的話,“與他有關的資料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要是還想知道更多,那需要一個好價錢。” “多少?”秦去貞簡短地問。 “一百萬!” “成交!” 秦雲貞的斷然回答反讓對方愣住。 “別停呀……”嬌聲抱怨馬上傳過來,不過那個男人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你就這麼在乎?”他問。 “我不想再犯錯誤了,”秦雲貞漠然地,“成交?” “好吧,”牀架的吱呀聲再次響起。 “哎——”秦雲貞忍不住了。 “又什麼事兒?”那男的簡直是在怒吼了。 “有錢好像還真挺了不起的。” “咔——” 電話被掛掉了,可以想像那貨一定是快要氣瘋了。 秦雲貞輕笑着收起電話,把面前的文件扔到一邊的碎紙機裡,在碎紙機嘎嘎的工作聲中,重新打開桌子左角的文件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