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到了,你要不要現在看?” “打開看看!” 昨天他把跟那巴說過的話再次重新提了一遍。 他還是有點兒不死心。 現在他處理的垃圾只不過是很少的一部分,跟偌大的地球相比,這些垃圾只能算芝麻點兒大。 可是消化這麼多的垃圾,需要一個好大的胃口,除了需要吳富華這樣的人幫忙,他還得有一個很不錯的藉口,至少得有一套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不然拿着水晶球四處亂晃,遲早出婁子。 希克斯的撲克臉出現在屏幕上。 “我大概能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麼,不過我的回答恐怕與那巴的答覆差不多,開心先生,雖然我們的垃圾分撿系統與你們地球的技術差距沒有那麼大,可是仍然是一整套非常精密的大型機械,它的運轉和維護都需要專門的機器人和工程師負責——” 麻蛋的,這還玩兒個鬼? 開心的夢破滅了,就在他打算斷了這個念想的時候,希克斯的下一番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過,我倒是有幸見到過一次,有這樣一種細菌,你在拍賣會上得到過的,還記得嗎?我記得他們有更好的,這個星球被稱爲伊諾克,他們對於垃圾處理有着各種非常深入的研究,在發明那些細菌之前,他們在納米機器人上也有着非常成熟的研究成果,我就曾經在他們的產品說明會上見到過一次,事實上,我們星球也曾經使用過類似的發明,只不過在二十年前,我們研究出了更好更符合我們星球的科技成果,全面更新了技術,如果你還能聯繫上他們的化,更高端的技術你現在可能還無力支付,但是使用一些他們棄之不用的研究成果,恐怕他們會非常樂意,不過你恐怕也聽說了吧?他們正在進行與蟲族的戰爭,相比原材料,我想他們更需要拿來就能用的武器。” 開心靈機一動,他馬上錄下一份回話資料,“謝謝你,希克斯,不知你能不能給我搞一些武器,什麼都行,我想我可以試着與他們進行一下交換。” 他們需要武器,那巴肯定搞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搞到一些他們星球上的破爛兒而已,希克斯就不一樣了,只要有足夠的回報,他是最有可能達成的,再說他們也是中級文明,武器就算拿到地球來,能用的,會用的,也沒幾個。 又看了一下水晶球內的人類發展情況以後,開心從隨身帶的兜裡掏出一些小玩意兒扔到了大鬍子的黃金部落附近。 其實就是一些弩箭啦,還有彈弓和刀一類的小玩具。 這也算是給他們提供一下靈感吧,不然看着他們只靠大鬍子這種智者憋着腦袋想進步和發展,開心自己都覺得累得慌。 要是這些東西可以啓發一下他們的靈感,沒準兒就可以加快他們的進化速度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的進化速度已經算很驚人了。 閃出水晶球的開心伸了個懶腰,推開車門。 剛站在地上,還沒想好下一步去幹嘛的時候——“唰——” 一道閃光閃過,把他嚇得差點兒坐上。 一根大話筒緊接着就杵在他下巴上。 “這位先生,您是這裡的業主嗎?您對在家門口出現的這片樹林怎麼看?吳經理在這裡擴科學試驗有沒有徵得您的許可,有什麼不良反應和不適症狀嗎……” 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把開心砸蒙了,他勉強擡起頭,就看到有兩臺攝像機,
一臺對着樹林方向一副下一秒就要炸平那裡的節奏,另外一臺正對着他。 一個化着大濃妝,頭髮波浪的不能再波浪的妖嬈女子正興高采烈問的正爽,她根本沒留給開心說話的空間,就知道自己一個勁兒的問問題,看那個舉着攝像機的大哥一臉急死我啦的表情就知道,他顯然也不認爲這種提問方式是一個成熟的現場記者能幹得出來的。 開心眯起眼睛,低着頭,快步往垃圾站裡走。 “哎,哎,先生,跟觀衆朋友們說兩句吧……”後面傳來不依不饒的追問。 ====================與此同時。 獎南市中心的英吉利爾酒店總統套房中。 一個高貴的婦人穿着米色家居服,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雍容華貴的外表,冷豔的氣質,哪怕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絲絲白髮也點綴在齊耳短髮間,整個人依然散發着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和自信。 此刻,她正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着什麼。 電視里正播放着一則現場新聞,女記者傻筆兮兮的問話場面讓她擡起頭。 就在她打算再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時,渾身像觸電了一樣,猛地擡起頭。 開心擋臉前的一瞬間,那張帶着邪邪笑意的俊秀臉蛋讓她臉色大變。 平靜了一下心情,她暫停手裡的工作,拿起手機。 “喂?我是秦雲貞,我只問一個問題,我丈夫——吳天豪,真的和孩子一起死在街頭鬥毆裡了嗎?” 一個冰冷中帶着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秦雲貞,我再重複一遍,你的丈夫只有一個,他叫做史計,現在任長島國際投資集團公司企劃部經理,至於你那個曾經的男朋友,就算他沒死,我早晚也要親自弄死他!我拜託你,守婦道,孝順公婆,不要再不知廉恥地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往事拿出來丟人,讓我這做父親的多活幾年!行不行?” “啪——” 秦雲貞一把把手機甩飛,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她捂着自己的臉,急促地呼吸着,拼命把眼中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她走進臥室,用座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再說話時,語氣已經恢復了些冷靜。 “喂?六爺,有空兒嗎?小秦想請您喝杯茶。” 鷹嘯一樣的笑聲傳來,“呵呵呵呵,小秦成大姑娘了,也學會品茶了?別跟六爺繞彎子嘍,你這個大忙人,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想請您查一查當初我在獎南時的事兒。” 電話那頭好久纔有一聲嘆息,“唉——作孽啊,六爺我吃了那麼多年的素,看來是成不了佛嘍,當時我還是個給人開車的小混混,怕是幫不了那麼多。” “拜託了,”秦雲貞哽咽着,“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在獎南的那些時光,算我求您,六爺,我丈夫就是窮教書的,跟兒子去市場買菜,就那麼被砍死了,他們砍兩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幹什麼?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查個清楚!” “唉——是不是看着什麼人讓你又想起往事來了?” “是看到一個人,”秦雲貞順着門去看客廳裡的電視。 可是已經沒有那個她想看的人了,只有那個女記者,還在那兒硬往外憋詞兒,讓看的人都替她着急。 “要是我兒子還活着,差不多也這麼大了,”她喃喃自語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