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隱吃痛的驚叫一聲,也不知道是傷口真的很深,還是他故意裝出來似的,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神情,甚至鮮血也在不斷淌下,而他也沒有自己用真氣治療的意思,好像就是故意在做給羅南瀟看。
對方見其樣子,嚇得長劍都掉在地上了,本來想要上前查看傷勢,沒想到羅隱嘴角露出一絲隱約的弧度,隨後一掌朝羅南瀟拍來,嘴中說道:“如今既然師姐發了瘋要將我滅口,那師弟不得不得罪了,雖然不願意重傷手足,但是一定要將你擒住交給各位師兄明察秋毫。”
羅南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對方的計謀,不得不感嘆這個輩分最小的師弟卻是心機深沉無比,其實按照年紀來說,羅隱比羅南瀟還要大幾歲,只是因爲當時羅參商先發現的全家被滅的南瀟收入門內,最後在即將離開臥龍城時,才把因爲劍辰的緣故而失去師傅的羅隱收做最小的徒弟,所以兩人年紀和輩分是顛倒過來的。
而且羅隱在那之前已經在自己原來的師傅那裡,耳濡目染了不少江湖經驗,這些年來爲了找劍辰報仇,甚至夷平臥龍城,他也是在仇恨之中慢慢成長,接手了羅睺堂後更是一直與江湖的黑暗面打交道,心機卑鄙方面又哪裡是一直在師傅和二師兄呵護下的羅南瀟能夠匹敵的呢?
但是好歹也是羅參商看中的唯一女弟子,南瀟也絕非等閒之輩,心念電轉之間意識到言語終究不可勝之,還是要手上做過一番才行。之前和華青峰羅元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卜算過一卦,發現自己這位師弟確實已經突破到了天煞境,只是根基不穩而已。而她自己不過區區飛天境中層,連丹霞都未到達,和對方几乎差了許多,要說以力敵之絕不可取,所以只能用討巧的方法。
那羅南瀟頓時將真氣集於雙眼,天官望星術發動,而羅隱也不甘示弱,同時
運起晦星無量瞳,兩人的觀察能力都得到大幅度提升,可是因爲後者比前者修爲高出太多,所以一招一式間羅南瀟只要四處尋找氣機破綻逃跑的份,而羅隱卻是趁勝追擊,絲毫不手軟。
這也是因爲羅隱之前眼睛被傷,還沒來得及吸收太多的魚目珠中的精明之氣,就發生了這種突**況,使得他雙眼也僅僅只是恢復了比較正常的視力,他不敢多動用無量瞳中的其他神通,諸如將對方拘束的法術等,以免對於眼內真氣消耗太大,使得眼疾再度發作,所以才讓羅南瀟有了一定的逃跑機會,否則五招以內,至多十招,後者必然束手就擒,無處可逃。
羅南瀟雖然不知道這回事,但也覺得如今能逃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個奇蹟了,和對方硬碰硬的對掌絕非聰明之舉,雖然說對同門師兄弟動用法寶未免有些手足相殘的味道,但是事到如今卻也無可奈何了,於是把心一橫,施展袖裡乾坤之術,從右臂上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青銅古鏡來,正是之前借給華青峰修煉月孛惑心陣心法的那面神奇的雙龍歸墟鏡,揮手就是一面清瑩瑩的幽光,劈臉朝對方射去。
羅隱見得那面歷史悠遠的青銅古鏡,知道不好,連忙側身躲開,此物乃是九曜祖師從九暉險峰底部找到,是乃上古法寶,一陰一陽兩面,靈異程度僅次於星官印,甚至還在九曜劍之上,能夠奪人心智,迷人魂魄,就是羅隱也不敢正面面對鏡光。
可是光靠這麼一點法寶壓制,又怎能在一個天煞境高手面前安之若素呢,起初羅隱雖然在躲避鏡光,但漸漸摸透了對方的施展動作和軌跡後,便漸漸由守轉攻,而羅南瀟的主動攻擊機會也越來越少,從一開始的拿鏡光去追逼羅隱,變成了被對方攻擊的時候用來逼退進一步的動作,甚至還有好幾次措手不及之下,大有要被他直接奪下鏡子的可能。
羅南瀟無法,只得將鏡光一閃,自己默唸起口訣,四肢擺出奇異的姿勢來,以那面歸墟雙龍境爲核心,臨時擺出了單人的南十字亂神大陣來,一道十字型的光芒在脫離鏡面以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廣,甚至沒有可以逃脫的地方,羅隱知道此陣其實以人的視線爲基,只要自己看到了那個十字光線,就沒有躲避的可能,只能硬吃下來再說。
於是他也便放棄了躲閃,直接站在原地被亂神之光擊中,然而他只是手腳微微顫抖了一會兒,便靠着天靈中的無盡天煞之氣不斷翻滾,如同劃開冰面的波濤,衝開了亂神十字光的侵擾,面容平淡的看着身前因爲憑藉自己之力,依託於雙龍歸墟就強行使出南十字大陣,而氣喘吁吁的羅南瀟。
羅南瀟自然知道兩人境界差太遠,這臨時使用出來的簡易亂神大陣,想必難以奏效,估計只能拖個一會會兒,卻沒想到對方如此輕鬆就破陣而出,正準備使用下一個手段,就感到對方這次大力一掌排出,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來勢平緩,而是帶着一股龐大而陰森的真氣襲來,原來這是羅睺堂的晦星掃瘴之術,羅南瀟也有所耳聞。
被這真氣打在身上,就好像自己化作了一顆紙屑菸蒂,被一把大掃帚直接掃過,毫無抵抗能力,但是也不會受太重的傷,想必對方是想要生擒自己,不想傷的太重以便於之後可以多加拷問。
儘管想通了這一點,但羅南瀟還是無法躲避這真氣的掃蕩,整個人頓時轟的一聲飛了出去,撞到了一處牢獄的牆壁上,只覺得雖然只受了一點皮肉傷,並未動及筋骨,可是自己居然像是沒有什麼力氣一樣,連爬起來的動力都快消失了,原來這纔是晦星掃瘴之術的真相麼。
“師姐,如今卻怪不得我了。”那羅隱朝這邊走來,手中拿着一副黑封石的手銬,很明顯是要將自己抓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