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突如其來的一羣佛兵們困在阿蘭若大陣中的羅葉羅南瀟等人,也開始在積極尋找破陣的方法,羅葉問道:“南瀟師妹,你說自己曾經在我派的古書上看到過當年祖師爺也破過此陣,可否把此事詳細說來?”
羅南瀟應了一聲,便開始努力回憶起來:
當時也是祖師爺奇思妙想,他知道那些佛門方丈和僧兵們只是立威而已,藉着這一次佛門盛事向天下英雄豪傑展示自己佛門有多麼厲害和神妙,肯定不會直接行殺戮之事,所以纔會只動用這非殺的阿蘭若陣,僅求困住自己。
畢竟我們九曜劍派硬要說起道統來,自然得追溯到九曜祖師的師傅那裡去,因此也算是道門的一側分支了,雖然說我們和佛門走的比較近,關係也可以說還不錯,但真的分起道統來,還是明顯的佛道有別,對方若是能夠困住九曜祖師和一衆親傳弟子,可是對佛門神威的壯大之事大大有利。
而祖師爺他也不是怕事之人,甚至還想通過此陣給自己弟子們謀取些好處,因此他故意將各堂弟子們帶入陣中,借用阿蘭若陣中的萬象空寂之境,讓修行或多或少陷入瓶頸的徒子徒孫們模擬七曜運轉,感受參悟星辰流轉、天地造化之道,至於能夠參透多少便是各自仙緣深淺了。
而且這阿蘭若陣爲當年清靈山上護法僧兵所擺,而這九曜劍派最初正是祖師爺在敗給清靈山龍樹老僧後尋找到九暉靈脈所開闢,可以說冥冥之間也頗爲有緣,藉此一役,兩方皆了卻塵俗因果,對各自的修行悟道可謂大有幫助。
那一片靜謐虛無中,七曜各堂弟子都各展神通,法器和法術都盡出,一時間沒有誰敢留手,真火玄水,雲氣戊土,金晶乙木全場飛散;拂塵寶劍,玉環如意,明鑑符印光影交錯,就像以前演練過無數次的那樣熟練,畢竟雖然九曜祖師一臉輕描淡寫
的神情,但在場衆人都看得出此陣神妙無比,必須認真對付。
孤帆日影之陣金華萬丈,金樽邀月之陣清輝遍灑,危樓摘星之陣白光昭徹,寒山心碧之陣青氣曲直,千尺桃潭之陣深邃晶瑩,大漠烽火之陣飛揚猛烈,沓嶂凌蒼之陣堅實沉厚。
而且每運行一個周天,便有四十九顆星塵從七曜中分裂而出,互相結合容納,逐漸將寂寥的黑暗染爲一片星光閃爍,璀璨耀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蘭若陣所造成的寂滅晦暗忽然消失,衆人身周又恢復了正常的寺內景物,每個弟子們臉上都露出了悟道解惑的微笑。
“阿彌陀佛,施主法力高強,道行更是深不見底,貧僧甘拜下風,當時擺陣之前我們曾開出彩頭來,說但凡天下哪個門派在入陣後可以破解這一切寂靜之相,重新返回塵俗世間,那就可以讓佛門滿足其一個願望,只要提出來後,我們整個寺就都聽從九曜祖師差遣。”僧兵中一帶頭僧人誠懇說道。
而祖師爺則也回了一禮說道:“在下也要多謝各位高僧相助,終使我九曜劍派內各堂弟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當初和貴寺龍樹老僧鬥法過一場,也算是和清靈山一脈佛門頗爲有緣,我本就無意爲難當年的護法僧兵,自然也不希望太爲難各位,只是既然九曜我僥倖贏了這一次,各位可否聽我一言。”
“施主但說無妨。”說話的卻是清靈寺方丈。
“天地之大,盡爲玄黃虛空演化而來,何處不喧囂?何處不空寂?何處不是阿蘭若?這清靈山本名爲岡仁波及峰,本來乃是波夷羅教派的聖山,而且千年後便有大劫降臨,只因山內道統紛爭而起,如今被我窺得天機,提前發現了這場禍事,諸位佛家高人還請下山另尋福地,莫要淌入渾水,否則並非我九曜危言聳聽,到時候血流漂櫓,聖峰被染紅都有可能。”祖師爺
口氣誠懇的說道。
“善哉善哉,既然施主有言,天下處處皆蘭若,那無論是和平還是戰火,對於清靈寺衆僧來說也都是一樣的,要是真如施主所說,千年後我寺會遭受大劫,而且似乎還並不只是與本寺相關,那麼我們就更不能走了。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到時候我們一定拼盡全力阻止大劫的到來,至少也會將其儘量減輕,等事情解決以後,若是施主還未飛昇離開佛界,還請施主前來觀禮。”清靈寺方丈雙掌合十客客氣氣的說道,但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下山,就算是事先知道了會遭遇大劫也是一樣。
“書上的記載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的篇章說的是其他的事情,對如今破敵沒有任何幫助。”羅南瀟一臉無奈的向在場的衆人說道。
“就這麼完了麼?”羅元有些不相信的說道,“那什麼千年後的大劫,還有什麼波夷羅派都是什麼東西,其他書裡有說麼?”羅元不像華青峰去過天機九曜石人陣內,自然也不知道這一段過往秘聞,聽到那羅南瀟口中冒出這些詞,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波夷羅派本來是侍奉溼婆神的婆羅門教派分支,後來因爲種種原因,最後部分弟子加入了我九曜門計都堂內,認真說來現在整個計都堂內有當年那些波夷羅派女子血統的人都快佔了半數呢。這清靈山本來是婆羅門教的聖峰岡仁波及,後來卻被佛門所佔,我記得祖師爺爲了此事似乎也和佛門交涉過幾次,但最終還是被對方態度堅硬的拒絕了。至於那千年之後的大劫到底是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曾想過會否是祖師爺的託詞。”羅南瀟解釋道,實際上她自己知道的也就差不多這些了,畢竟已經歷經千年,也沒有人特意取傳播此事,更沒有專門記載的書籍,就是這些她還是從堂內有些波夷羅教後人嘴中聽說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