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孝天看了看黃立生身上的傷問道:“你確定你身上的傷不礙事了?”
“恩”黃立生點了點頭。
“這些天據我觀察,在這片死亡角地帶一共有兩大區域,一個就是你說的那個薛龍,另一個就是白眉,不過還有一個人是這裡的頭目,至於是誰就不太清楚了。”
“那這片死亡角到底有多少礦產搬運工?”
“大概有兩百人左右,也就是說在薛龍和白眉的手底下能夠調遣的就有兩百人之多。”
“哦,看來這裡真的不是那麼的簡單,好吧,那咱們明天晚上就準備混進去如何?”
“好”柳孝天直接答應下來。
第二天天色剛剛朦朧狀態,黃立生就在附近找了兩身礦產搬運工的衣服偷偷的混進了白眉的區域,在這片夜深人靜的夜空中,倆人秘密的潛入了搬運工休息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個大概以前多平米的破舊房屋,一共有五處這樣的房屋,倆人偷偷的鑽進了其中一間,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偷偷的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哨聲傳遍四里八鄉,睡夢中的礦工聽到哨聲就像是聽到死神的號角一般不敢遲疑都紛紛慌忙起了牀,穿好了衣服在外面排起對來,黃立生和柳孝天跟着大家也一起排在了隊伍中央。
不一會房屋前空曠的土地上就站滿了各型各色的人,有看起來慵懶的,有賊眉鼠眼的,甚至看起來就讓人感覺凶神惡煞的,反正沒有一個人看起來是正常的。
“兄弟們,這一天我們仍然活着,我們的生命是海氏族賦予的,在這裡爲我們海氏族獻出你們的生命。”光頭白眉對着大家大聲的喊道。
隊伍裡的人都帶着些許情緒不滿的低着頭,沒有人敢吭聲。
白眉繼續說道:“好了,開工。”
這時所有的人都朝着工地走去,黃立生和柳孝天也僅僅的跟在了後頭,爲了不讓白眉認出自己,黃立生故意在臉上抹了一些黑泥。
到了工地上大家都很有序的不斷的挖着礦山,有種愚公移山的感覺,黃立生看了看周圍的人羣,其中在這裡拿着槍巡邏的人大概有十幾個。
“別看了,會引起懷疑的。”柳孝天提醒道。
“柳大哥,你說在這裡真的能挖出金礦嗎?”
“應該能吧?”
就在倆人說話的同時,旁邊一箇中年人開口說話了:“你們倆個是新來的吧?”
“恩”柳孝天和黃立生看了看那人,只見那人大概五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破舊的衣服,蓬頭垢面的樣子,活生生一個乞丐。
“老哥,你在這裡幹了多長時間了?”柳孝天問那個老頭。
“三年”
“哦,那你挖到過金礦了嗎?”
“金礦?開玩笑呢吧?這裡哪有什麼金礦?”老頭說道。
“沒有金礦你們在這裡挖什麼?”老頭的回答讓柳孝天和黃立生同時感到有些疑惑,接着柳孝天好奇的問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想挖金礦,可是要挖金礦哪有這麼容易,這裡的全都是鐵礦和鋁礦。”
“鐵礦?那你們爲什麼不去挖金礦?”
老頭看了看黃立生和柳孝天,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的巡邏兵:“我聽說要挖金礦是要通過白眉指定的人去挖,在這裡的人每個人都想去挖金礦,我想大部分人都是在等待這個機會吧。”
“那他們怎麼指定挖金礦的人呢?”黃立生和柳孝天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裡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打死幾個人,但是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人加進來,可是有一次有一個人明明被打死了,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出來小便的時候竟然又看見了那個人,之後那個人就再也沒有音信。”
“什麼意思?”黃立生和柳孝天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個人那天被打死了。”
難道他們用的改造過的槍?但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黃立生和柳孝天都感覺很奇怪,一時間也找不到結果。
“你們幹什麼呢?”一個巡邏兵朝着這邊大聲吼了起來,黃立生等人立刻開始幹起了活。
“你怎麼稱呼啊老大哥?”柳孝天問道。
“你叫我老喬就行。”說完老頭轉身幹活去了。
悶熱的天氣有些潮溼,背上的汗水已經滲透了全身的衣物,黃立生用手撓了撓只感覺有些火辣辣的疼,胸口的傷口像是撒了一把鹽一樣疼痛難忍,黃立生忍着疼痛繼續幹着活。
就這樣每天一樣的活,一樣的環境,一晃就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黃立生和柳孝天慢慢的適應了這裡的一切。
一天的下午,正當大家默默的幹着活的時候,一聲慘叫打破了這片死亡角的寧靜,黃立生和柳孝天回頭望去,之間兩個巡邏兵不斷用長棍抽打着一個人,那個人被打都頭破血流,慘不忍睹,如果再不阻止的話很有可能就這樣被活活的打死。
被打的那個人不斷的在地上打滾求饒着,希望能夠給他一條生路,可是那兩個巡邏兵猶如沒有任何情感的畜生一般仍然繼續抽打着,那個人終於忍不住了,寧願就這樣活活被打死,還不如拉一個墊背的,就在那一刻,那個人突然間跳了起來,一口咬住了其中一個巡邏兵的脖子,狠狠的撕扯下來一塊肉,頓時那個巡邏兵的脖子上便是血跡斑斑。
另一個巡邏兵見此情景毫不猶豫的拿起佩戴的長槍朝着那人的頭部就是一槍,那一刻黃立生和柳孝天親眼看着那個人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
場地上所有的人都冷漠的看着這一切,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舉動。
當天晚上黃立生和柳孝天靜靜的躺在牀上等待着什麼,倆人不斷的在想或許今天晚上就會有想不到的收穫,正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柳孝天突然坐了起來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黃立生立即起來和柳孝天一起走了出去,看見倆個巡邏兵正朝着東邊的方向走去,黃立生就在想每天晚上執勤的巡邏兵都是固定好區域的,今天晚上這倆個巡邏兵走出了自己的巡邏區域就表示真的有事要發生,於是倆人就悄悄的跟了上去,走了大概有六里路的路程,對面有幾個人走了過來,黃立生仔細一看,心裡一驚,因爲對面走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薛龍和阿毛。
夜空中,藉着月光黃立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薛龍和阿毛。
“人呢?”薛龍問道。
“馬上就到”一個巡邏兵說道。
就在此時,白眉帶着一個人也走了過來,黃立生和柳孝天立即警惕起來,因爲白眉帶的那個人正是白天的時候被巡邏兵殺掉的那個人。
“白眉老弟,最近一段時間你送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大哥催得緊,要趕緊加快速度。”薛龍說道。
“龍哥說哪裡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來的新人也少啊,咱們還是謹慎點好,前些天不久來了個警察被幹掉了嗎?要不是龍哥精明早就設好了局,不知道這死亡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也是,大哥那邊我先替你兜着,不過你也要抓緊時間。”
“龍哥放心,我白眉辦事最講究效率的。”
聽到他們的談話,黃立生怒火攻心,想要上去直接劃破他們的喉嚨,一旁的柳孝天使勁摁着黃立生,不讓他打草驚蛇。
薛龍帶着那個死而復生的人走了,白眉也帶着自己的人回去了,黃立生和柳孝天悄悄的跟在了薛龍的身後,直到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三人才在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前聽了下來,夜空中薛龍交代了那人一些事情,那人跟着阿毛就進了山洞。
在這個不起眼的山洞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爲什麼非要“死了”的人才能進去?想到這裡黃立生和柳孝天似乎想通了什麼,倆人相視一笑便悄悄地退了回去。
一路上黃立生和柳孝天都帶着愉悅的心情趕着路,希望能夠在天亮之前趕回去。
“兄弟,你想到了什麼?”柳孝天問道。
“那柳大哥又想到了什麼?”黃立生反問道。
“你是個警察”柳孝天很直白的說道。
“是”黃立生沒有反駁。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現在咱們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不是嗎?”
“是”黃立生仍然是很簡單的答道。
“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有些人在這個礦區幹了好幾年還不知道金礦的所在地。”
“爲了掩人耳目,只有死了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金礦區,這就讓所有在礦產區的礦工都感覺沒有金礦這回事,所以在外界傳說這裡有金礦也只是成了一個謠言,而政府要查根本就什麼都查不到。”
“有些礦工一直在這裡堅持,也是等待着自己有進金礦區的機會,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進金礦區的資格就是“死了”的人才能。”
“真是個天衣無縫的陰謀”黃立生感慨的說道。
“是呀,哎,對了,那個薛龍是怎麼知道你是警察的?”柳孝天懷疑的問道。
黃立生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確定,或許是唐獻告的密,可是他也是警察。”
“他爲了能夠進金礦區於是就告密你是警察?那薛龍他們會相信他嗎?”柳孝天有些疑惑。
“我想起來了,在我和唐獻未到達雲南之前唐獻和薛龍就已經有了聯繫。他們的聯繫方式就是暗號。”黃立生想起了白眉在殺自己之前的一句話。
“什麼暗號?”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就是他們之間聯絡的暗號,我們來到這裡後薛龍並不能確定我們兩個之間誰是唐獻,於是倆人就提前想好了暗號,如果到時誰是唐獻的話就能對上這個暗號,而另一個人,也就是我必須死,這樣說來的話唐獻並沒有死,而是投靠了薛龍。”黃立生分析道。
“恩,有道理,這個唐獻真的是很陰險,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薛龍要殺了你了。”柳孝天看着黃立生的眼神似乎在問黃立生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呢。
想通了這一切所有的謎團就都解開了,而金礦的入口現在也已經找到了,接下來的一步倆人不言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