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了葉浩川的話,楞了好久,這緩緩道:“你真的是……易川?”
“當然是我,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葉浩川語氣堅定地道。
“好,好,這纔是我曹鬆泰的外孫,就該有這樣的硬氣!”老者很是高興。
葉浩川攙扶着老者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走吧,這個地方不配您老居住。”
曹鬆泰也沒問什麼,跟着葉浩川緩緩挪動着步子。
曹鬆泰的速度很慢,葉浩川也沒有催促,十多分鐘過去,這一老一少才走出院子。
院子外,幾個路過的僕人,看到二人的身影,都很是詫異。
自從葉易川被髮配出去,這曹老爺子就沒有出過這個院子半步,甚至不少僕人,都根本不知道這院子裡面還住着一個瞎老頭子呢。
“你,去將負責我外公飲食起居的人叫過來!”葉浩川指着一個微微發胖的丫鬟,命令道。
這個丫鬟沒有見到葉浩川殺人的模樣,但是見葉浩川器宇軒昂,說話時不怒自威,便下意識的不敢忤逆半句,乖乖的去了。
那丫鬟去後,葉浩川又叫了兩人,去準備一個擡椅過來。
不多時,兩撥人前後腳回來。
葉浩川先是將目光定格在一胖一瘦兩個中年僕人身上,冷冷地道:“就是你們倆,負責我外公的起居?”
兩人面色一白,連忙跪倒在地,不停磕頭道:“三少爺饒命!”
顯然,他們也是聽說了門衛被殺的事情的,這才嚇得失魂落魄。
“連一個瞎眼的老人都欺辱,你二人,不,你們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還有什麼理由活着?”
葉浩川冷眼一瞥,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長劍,手起刀落,兩顆一臉驚愕和恐懼的腦袋,便滾落在地。
葉易川的父親,雖然對他們爺孫倆很不好,但也畢竟是家主,不可能下作到讓曹鬆泰吃狗都不吃的食物,之所以會這樣,顯然便是眼前這兩個傢伙暗中剋扣所致。
對於這樣沒了良心的人,葉浩川不會有半點姑息。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眼前這個小少爺,實在太讓人心駭,回到府中半個時辰都不到,就連殺了四人了。
“三少爺,大少爺請您過去,老爺他……怕是不行了!”
一個僕人匆匆趕來,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頭皮一陣發麻,態度十分恭敬,生怕惹怒了這個變了性子的三少爺,丟了自己的性命。
葉浩川淡然點頭,對着另外幾個僕人道:“將我外公擡到蓉蘭苑,今後,那裡就是我外公的居所了!”
僕人們一聽蓉蘭苑三個字,頓時頭皮都要炸了。
榮蘭苑是葉易川的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本來葉易川搬過去也算是情理之中,可是現在,那裡已經被葉宏茂分給其他人居住了,而且好死不死,那也是個特別不好伺候的主。
“那個……三少爺,那裡已經有人住了……”終於有人鼓足勇氣道。
“那就讓他滾!”葉浩川圓目一瞪,頓時一股怒意散開。
那僕人只能在心中叫苦,哪裡敢多說半句。
葉浩川說完,便跟着通傳的僕人朝着葉宏茂所在地方走去。
葉宏茂作爲葉家族長,所住的位置正是整個葉府最爲繁華的中心地帶,葉浩川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人,而且各個面如寒霜。
走進葉宏茂的住所,一股濃郁的藥臭味便衝入鼻息,足以令人窒息。
對於修士來說,一般的病症早已經近不得身,但卻也不代表他們不會生病,而且一旦生病,基本都會非常難纏。
房間裡還站着兩個人,正是葉易川的兩個哥哥。
葉鶴禪他已經見過,另外一個三十來歲,一臉英氣的,便是葉易川的大哥葉毅軒了。
“聽說你剛回來,就殺了好幾個人,三弟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啊!”葉毅軒看了看葉浩川,冷冷地道。
“大哥真是擡舉我,你和二哥平時打殺的奴僕下人不知凡幾,我不過殺了三四個下人,哪裡能夠入得大哥的眼睛?”葉浩川目光淡然,絲毫沒有懼色。
葉毅軒頓時神色一寒,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在眼中流轉。
對於這個弟弟,他一直沒有太放在眼裡,不過他跟葉鶴禪一樣,也不想落個弒殺手足的罵名,這纔沒有動手。
好在,反正他老爹也快掛了,到時候他繼承了葉氏,便將這傢伙趕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去。
葉浩川不知道葉毅軒的想法,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半點波動。
他繞開葉毅軒,徑直走到病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葉宏茂。
這葉宏茂是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模樣,不過此時,一張佈滿鬍鬚的臉上,被一種淡淡的黑氣籠罩,氣若游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嚥下最後一口氣息。
葉浩川繼承了藥王的醫術,眼力早已經不凡,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葉宏茂的病症所在。
這葉宏茂應該是早年間沾染了一些赤煞魔氣,沒有及時治癒,以至於被魔氣逐漸侵蝕,以致在現在壯年的年紀,便一病不起。
葉浩川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對於葉宏茂,他可沒有半點好感,但是爲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這葉宏茂暫時還不能死。
只見葉浩川大手一揮,葉宏茂的上衣,已經悉數破損,將那個壯實,卻被黑色紋路密密麻麻覆蓋的胸膛露了出來。
“孽障,你幹什麼?”葉毅軒見狀,頓時一聲怒喝。
葉鶴禪也跟着附和了一句道:“父親已經病危,你還膽敢褻瀆他的遺體,再不住手,休怪我這個做哥哥的無情。”
無情?你丫什麼時候對你弟弟有情了?
葉浩川在心底冷笑,臉上卻一臉嚴肅地道:“聒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褻瀆他了,我這是在幫他治病好嗎?”
“少在那兒胡言亂語,父親的病,讓全城的醫修都束手無策,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混小子,竟敢大言不慚?”葉鶴禪不屑道。
“能不能治好,待會兒不就知道了?反正他也快掛了,難道我還能把他害的更慘?”葉浩川不以爲意道。
“大膽,什麼叫快要掛了,有你這樣自己父親的嗎?”葉鶴禪怒氣騰騰地道。
“父親?我可沒有這麼偏心的爹!”葉浩川冷聲道。
說罷,他有些不耐煩道:“我說,你們硬要阻止我給他治療,莫不是你們也不希望這老傢伙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