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祭品，那自然便是越強悍越好！”
瘋婦人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葉浩川。
“可否限定爲人？”
葉浩川繼續追問。
“自然不限，連魔族那些怪物都可以用來獻祭，其他種族，自然也可，不過，你卻休想用一些阿貓阿狗來糊弄我。我要的祭品，必須足夠強大！”
瘋婦人顯然已經明白了葉浩川的意思，冷聲說道。
“這是自然！”
葉浩川顯然鬆了一口氣。
瘋婦人卻是嘲笑着看着他，道：“剛纔還說自己是梟雄，如此在意那些不相識之人的性命，如何能夠成爲梟雄？”
“雖不相識，卻都是人族，若是真害死了一州之人，終究有些心理負擔！”
葉浩川訕訕笑道。
“婦人之仁罷了！這世間，終究還是冰冷的，你在意別人，別人卻不見得在意你！”
瘋婦人的眼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狠獰。
“我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想亂造殺孽，以免亂了本心！”
葉浩川很認真的說道。
“這世間本就若有強食，殺人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會亂了本心？”
瘋婦人有些奇怪。
“我出生成長之地，雖然也有着各種殘酷的現實，卻不會輕易殺人，殺人者，必將受萬衆唾棄，在那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我，做不出無故殺人的事情，因爲我的本心告訴我，殺人是不對的！”
葉浩川這些話說得很平靜，正因爲平靜，卻顯得那麼真實。
“可是，你終究還是殺過人，而且還殺過不少。”
瘋婦人審視着葉浩川問道。
她雖然沒真正見到過葉浩川殺人，但是卻可以篤定葉浩川殺過人，因爲葉浩川，不像是不諳世事的人。
而在這太初界裡，只要不是被養在溫室的那些花朵，都殺過人。
“我殺的，自然是該殺之人，殺該殺的人，天經地義，自然不會影響本心！”
葉浩川笑道。
“如你這般說，我這屠了不知多少人的屠夫，便是最該被殺之人咯？”
瘋婦人饒有興致地問。
“你殺的人，與我又沒什麼關係，所以對我而言，你是該殺之人，卻不是必殺之人！”
葉浩川沒有遮遮掩掩，如實答道。
“這與你的本心，難道不矛盾？”
瘋婦人撇了撇嘴，道：“亦或者，你這所謂本心，本就是編出來唬人的，而且就算真的有，也不過是一些你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你不想殺人，但是卻殺了，所以編出寫理由，將他們認定爲該殺之人，這樣便可心安了？”
“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而且這件事也沒有必要非得讓你去信！”
葉浩川笑了笑，道：“我平時其實不太喜歡說廢話的，沒想到今天卻說了這麼多。”
“廢話不代表就沒用！”
瘋婦人嚴肅地道了一句，隨即突然擡手，拍在葉浩川的肩頭之上。
葉浩川明顯感受到，有一股瘋婦人獨有的氣息，正在快速鑽入他的體內。
他頓時面色一變，咬牙道：“莫非前輩不認同我剛纔說的利益交換，還是想用一些瘋狂手段，強迫我屈從？”
“你想多了，我不過是給你打個了個印記而已。”
瘋婦人嘴角微提，道：“從現在起，你便會被認定爲是我的人。”
“僅此而已？”
葉浩川覺得有些奇怪。
他扯開一副，頓時發現，肩頭果然有一個奇怪的印記，像是一個字，但他卻從來沒見到過。
可是就憑一個小小的印記，便想要控制住他，怎麼想都不科學。
除非，這印記擁有將他毀滅的實力，能夠時刻威脅他的生命。
“放心，這真的只是一個印記，不可能對你產生半點威脅！”
瘋婦人看出了葉浩川的心思，道。
“爲什麼？”
葉浩川問道。
他不明白這瘋女人，爲什麼要打下這樣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用處的印記。
“我可以讀取一些你的思想，所以我確定，你必然要去五都。”
瘋女人沉聲道：“等你到了五都，這個印記就會有很強的用處，因爲他的存在，你將不會被任何一個勢力接受，還會受到很多人的追殺。”
葉浩川的眼中頓時怒意橫生，冷聲喝道：“你這樣做，豈不是要害死我，這與你現在就殺了我，有何區別？”
“這個印記，不會那麼快害死你的，因爲你還有我，我會成爲你最大，也是唯一的依靠！”
瘋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你說得沒錯，這世界上，唯有利益是永恆的，但是之前的你，與我的共同利益，並不完全相同。不過現在，我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除了跟我一起戮力前行，你別無選擇！”
葉浩川的眼神很冷，冷得像是一塊寒冰。
剛纔他還在因爲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認爲自己已經找到了脫身的法子，誰曾想這女人竟然反手就給他下了個套子。
都說老而不死是爲賊，這女兒活了百餘萬年，哪裡是那麼好算計的？
在這種人面前秀智商，本身便是他犯下的大錯。
“你在擔心什麼？”
瘋女人突然反問道：“這件事，對你而言，可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我的性命都快被你算計沒了，怎麼不是壞事了？”
葉浩川苦笑道。
“只要你聽從我的安排，自然不會死！”
瘋女人笑道：“況且，你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即便是去了五都，也是九死一生，如今有我爲你撐腰，你活命的機會，還會大大增加。”
葉浩川突然一怔，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想要的那些東西，我也會給你，對於你來說，我就是一個天大的機緣，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瘋婦人冷哼。
葉浩川聞言冷笑一聲，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突然想通了，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現在，他能從瘋婦人這兒得到的，一定更多。
這世界本就實力爲尊，實力弱小，哪怕他沒有那印記，也是兇險萬分，何不利用這印記，先將自己的實力增強。
只要實力達到一定的水平，就算有印記有如何，誰又能奈何得了他？
“如此想，便對了！”
瘋婦人冷聲道。
說罷，她突然眉頭一挑，眼中露出雀躍神色，笑道：“你那師傅雖說實力不行，可卻比你靠譜，這麼快便將第一波祭品送到了，不像你那般推三阻四，還與我談什麼本心……”
葉浩川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難道，古雨池真的將幽蠻州的高手，弄來給這瘋女人的兒子做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