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公車癡漢

大魔都,這個坐落於大江出海口,富饒三角洲之上的巨大城市。自昔日天朝陷入最大浩劫,再到太祖建立本朝,魔都經歷百多年發展,現在居民人口已過兩千萬,成爲亞洲標誌之一。雖然這些年在整個天朝經濟體系當中,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是依然是天朝最重要的都市。

現在正是八月末,通紅色的太陽毫不保留的將溫暖灑向人間。炙熱的空氣似乎都煮沸,讓人感覺在熔爐中一般。如此的溫度之下,公交車人滿的跟沙丁魚罐頭似地,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絲毫縫隙,就算車內開着空調,所有人也是大汗淋漓。

秦明一邊坐在座位上,一邊耷拉着腦袋閉目養神。

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大堵車,半個小時公交車也才過了兩站,距離他的目的地還遠着呢。

秦明本來覺得自己一直倒黴中,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本來打算來魔都找份工作混口飯吃,沒想到只是在火車上順手治好了一個老頭的腹瀉。結果那個老頭就讓自己去市附屬第一人民醫院報道,並且保證會給自己提供一份滿意的工作。

無聊摸了摸鼻子,秦明左右看了看。忽然眼睛直了,只見就在他身旁站在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孩子。上身着吊帶背心,下着緊身牛仔褲,將原本就性感無比的身材勾勒的更加誘人。

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最關鍵是,她那高聳渾圓臀部褲子撕裂了一條口子,露出雪白細嫩的肌膚,以及淡紅色細碎花邊內褲。

“咕咚,”秦明嚥了口唾沫,急忙將眼睛挪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偷偷瞟着。

雖然看不清女孩子的臉蛋,但是就這身材就已經夠勾火的了,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景,更是增加了男人內心那種強迫的**。難怪這女孩子身旁站的全是男人,估計都是想趁機吃點豆腐吧。

就在秦明考慮是不是用手機拍下眼前春光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伸了出來,悄悄的摸向了女孩子的臀部。

只聽女孩子微微一聲驚呼,努力想要掙脫那隻魔爪。可是她四周都是人,那裡能夠擺脫。而那隻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甚至想要從褲子裂口內伸進去。女孩子估計是怕羞,也不敢高聲呼救,只是身軀微微顫抖着。

秦明眼珠子差點噴出火來,一把抓住那是手,冷聲道:“這裡不是矮子國,公車癡漢這一套不適合在天朝上演吧?”

附近幾個人都驚愕的看着他,而那名被秦明抓住手的男人努力抽動了幾下,卻發覺自己的手腕彷彿被鉗子夾住一般。別說掙脫,就是動就沒法動。

秦明陰冷盯着對方:“媽的,看你戴着金絲眼鏡,西服革履,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原來骨子裡也是男盜女娼,真是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某些事情不能做,你媽媽沒有教育你嗎?”

金絲眼鏡男臉蛋漲的通紅,辯解道:“你……你說什麼人?怎麼出口傷人?”

“哈?”秦明笑起來,站起身道:“老子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破壞美景的人。某些只可遠觀的美好景色,就是被你們這些王八蛋給破壞的。”

此言一出,別說那個眼鏡男,附近其他男人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秦明對那女孩子低聲道:“你坐我的位置!”

女孩子的臉蛋已經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也不敢看秦明,低聲說了句謝謝,便急忙坐了下去。秦明則是不屑鬆開金絲眼鏡男的手腕,傲然站在原來女孩子的位置上。

金絲眼鏡男揉着酸脹的手腕,狠狠瞪着秦明,嘟嘟囔囔道:“媽的,一個民工,神氣什麼。”

秦明冷冷一笑:“我不敢神氣,不過閣下不服的話,咱們下車練練?”他身高一米八五以上,上身穿着短袖襯衫,露出魁梧結實的手臂。輕輕一用力,手臂上立刻浮現出一塊塊疙瘩肉。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混蛋!”

金絲眼鏡男臉頰不自然抽搐了幾下,垂頭喪氣的不敢說話了。其他人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看都不敢看秦明一眼了。

車廂內再次恢復了安靜的令人窒息的程度,秦明看了背後那名女孩子。只見她低着頭,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秦明有些惋惜,英雄救美,卻連美女模樣都沒有看見。如果長的跟如花似地,那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

不過等她下車的時候,自己還是有機會一睹芳容的。

可是秦明等到自己快下車的時候,女孩子也沒有起身。

“市醫院到了,前門上車後面下車,投幣一元,小心走好!”

聽着公車提示音,秦明無奈的擠下車。隨着公車駛去,秦明忽然發現那個女孩子就站在自己身旁,還有那個金絲眼鏡男。

三個人面面相對,秦明忽然冷笑一聲,舉起拳頭對着金絲眼鏡男晃了晃:“閣下真是想試試?”

金絲眼鏡男立刻頭也不回的撒丫子跑了,而那名女孩子則是低聲道:“剛纔真的是多謝謝你了。”

直到這時秦明纔看清女孩子的容貌,只見她挽着馬尾辮,稍稍修長的鵝蛋臉紅撲撲的,小巧的鼻樑上掛着一滴汗水,長長的睫毛顫抖着,一對明亮的大眼睛,正是一個恬靜清純的小美女。

“果然沒有救錯人。”秦明暗中佩服了一把自己的眼神,表面上則是大義凜然道:“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道:“不過現在最重要是你後面走光了哦。”

女孩子一驚,急忙伸手向後摸了摸。剛剛退下紅暈的臉蛋噌的又紅了,小腦袋低的似乎要在地面上找個洞鑽進去。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這女孩子還真有些天然呆啊。”秦明笑了笑,道,“你走前面,我在你後面擋着。”

女孩子偷偷瞥了秦明一眼,用跟蚊鳴差不多大的聲音道:“你……你不會偷看吧?”

“呃……”秦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當然不會,我可是君子啊,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哈哈……”

最終女孩子用皮包擋在後面,和秦明一塊走向醫院。秦明略有些詫異道:“你來醫院做什麼?”

女孩子臉上紅暈依然未消,低聲道:“當然是來上班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實習,沒想到就出現這樣的麻煩。這可怎麼辦啊,也沒有時間去換衣服了。”

秦明苦笑起來:“沒有這麼巧吧。”

女孩子看了一眼秦明,問道:“難道你也在醫院工作?”

秦明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只不過有個老頭介紹我來這裡,說有一份工作給我。估計也就是清潔工保安之類的活吧,可比不上你們醫生。”

女孩子低聲笑道:“現在只不過是實習罷了,過了實習期纔算正式醫生呢。”

她看了一眼秦明扛着的古色古香的木匣子,皺眉道:“箱子裡是什麼?你現在怎麼還用這木箱子裝行李嗎?”

秦明拍了拍木匣,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楚,大笑道:“這個……可是我寶貝,吃飯的傢伙全在裡面呢。”

兩個人說笑着走進醫院大門,女孩子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焦急道:“馬上就遲到了,我先走了。謝謝你了!”說着,她急匆匆跑開了。

看着女孩子離去的背景,秦明這時才反應過來,聊了半天,連對方的名字還不知道呢。

“失敗啊,太失敗了。”秦明搖頭嘆息着,“閉關了這麼多年,連怎麼和女孩子搭訕都不會了。悲劇啊……”

正向綜合大樓走去,忽然一名還沒秦明胸口高的老頭在一旁竄了出來,興奮道:“臭小子,你可算到了,老頭子我在這裡等半天了。”

秦明挖着鼻孔道:“老頭子,你可是說有工作我纔來的。告訴你,低於一千塊我可不幹。就算是臨時工,也得能幹上三個月。”

老頭連連點頭,拉着秦明向大樓走去,口中道:“放心,先面試,面試過了就可以上班了。”

兩個人走進綜合大樓,乘着電梯來到五樓。老頭來到走廊盡頭掛着“副院長室”的房門前,推門走進去,笑呵呵道:“老韓,我給你說的那位中醫奇才可算來了,你看看如何?”

秦明剛走進去,卻差點蹦起來。只見那名被秦明在公車上教訓的金絲眼鏡男坐在沙發上,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同時叫起來:“是你?”

坐在紅柚木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男人皺眉道:“你兩個認識?”

金絲眼鏡男看着秦明臉上詭秘的笑容,急忙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中年男人古怪看着秦明二人,哼了一聲,對那個老頭恭聲道:“院長,您請坐,正好世龍來彙報畢業生實習的情況,您也來聽聽。”

“院長?”秦明驚異看着其貌不揚的老頭。這個在火上拉肚子差點昏過去的糟老頭子,竟然是魔都市最有名醫院的院長?

看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掃大街的。

老頭得意瞥了秦明一眼,昂首道:“老韓,人我就交給你了。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咱們醫院不正缺少一個鍼灸按摩師嘛,我看他就挺適合的。嗯,總之你多多操心吧。至於其他事情,你安排我放心,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了副院長室。

秦明呲牙道:“那個老頭……真的是你們院長?”

金絲眼鏡男跟看白癡似地看着秦明,冷笑道:“這位老人家就是我們陶院長,天朝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哼,你這傢伙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秦明無所謂的一翻白眼,看都不看金絲眼鏡男。而一臉平靜的韓副院長淡淡道:“秦明是吧?請坐!既然是陶院長推薦,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免得其他人非議。不過你也不必緊張,就是幾個簡單的問題。”

他抽出一張履歷表,拿起鉛筆道:“秦明先生什麼學歷?”

秦明眨了眨眼睛:“沒有任何學歷!”

金絲眼鏡男臉上立刻露出不屑鄙視的神色,韓副院長則是依然不動聲色道:“這個陶院長也告訴我了,不過我聽說秦先生鍼灸技術神乎其技。如此說來,秦先生應該很擅長中醫了?”

秦明笑道:“神乎其技談不上,治療幾個小病還是可以的。”

韓副院長點了點頭道:“那麼秦先生主要擅長哪方面病情呢?”

秦明嘿嘿一笑,傲然道:“普通小病西醫已經能夠解決了,我診治的都是真正的疑難雜症。”

“哈哈……”金絲眼鏡男再也忍不住了,指着秦明大笑道:“疑難雜症?就你這德行還診治疑難雜症,我看你連個發燒感冒都看不好吧。”

秦明則是正色道:“沒錯,任何西醫無法診治解決的病症,無論有多奇怪,無論有複雜,我保證手到病除。”

金絲眼鏡男看着秦明一本正經的神色,反而笑不出來了。韓副院長則是淡淡一笑道:“秦醫生很有自信嘛,希望你真的能說到做到。秦先生,醫院規定新人員必須經歷六個月的實習期。實習期間,工資按照正常工資一半發放。六個月之後,再轉入正式員工。如果秦先生不反對的話,就在這個履歷表上籤個字吧。”

秦明小心翼翼道:“那個……我問一下,工資大概會有多少錢?”

韓副院長道:“兩千五!”

“這麼多?”秦明呲牙一樂,“行,沒有問題!”

“這還算多,魔都政府最低生活補助都有一千五了,這傢伙是從山裡來的吧,根本就沒見過錢。”金絲眼鏡男突然有一種都市人的優越感。

韓副院長繼續道:“不過沒有福利,醫院不管吃住,假如出現任何醫療事故,都會被開除。”

他忽然詭異笑了笑:“當然了,有陶院長這一關係,我想閣下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示意秦明在履歷表上籤了字後,韓副院長站起身親熱的與他握了握手,道:“歡迎你成爲我們的一員,希望你能夠爲醫院發展做出一份自己的貢獻,秦醫生!世龍,正好你也在,帶着秦醫生見見那些實習生吧。”

金絲眼鏡男站起身,伸出手,一臉陰笑道:“韓世龍,韓國的韓,世界的世,騰龍的龍!很高興認識秦醫生,以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秦明毫不客氣握住韓世龍的手,同樣一臉陰笑:“彼此彼此,以後可要多多指點啊,韓醫生!”

“咯吱”一聲脆響,韓世龍臉色一變,差點慘叫起來。他只覺得自己的手彷彿被放在千斤頂下面一般,骨頭彷彿都碎了。

“媽的,這個傻大個。”韓世龍飛快縮回手,看着秦明得意的表情,心中咬牙切齒道,“落入我手中,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兩個人各懷不同心思來到六樓的會議室,推門走進去一看。不大的會議室內已經坐滿了人,全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女。眼看着韓世龍進來,立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韓世龍陰冷的環顧一週,笑眯眯道:“諸位,在隨後六個月的實習期內,又有一位同事與你們並肩作戰。秦醫生,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秦明聳了聳肩道:“秦明,秦時明月的秦明,專治任何疑難雜症,謝謝!”

說着,他刺溜做到了會議室最後一排。

而其他人則是一片譁然,驚異的看着秦明。

這傢伙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說話也太狂了吧。

專治任何疑難雜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其他正常病症已經不屑治療了嗎?

而秦明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神,只是對身旁女孩子道:“嗨,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子,正是公車上他在韓世龍魔爪下解救出來的女孩子。她現在身披着醫院白大褂,看見秦明坐在自己身旁,臉蛋又是微微一紅,低聲道:“想不到你也是一名醫生。”

秦明低聲笑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這一會兒的功夫,我們見了三次面。可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女孩子腦袋幾乎戳到桌子下面去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肖婉兒!”

“肖婉兒?婉兒,好名字。”秦明看着滿臉通紅的肖婉兒,這女孩子未免太害羞了吧。

擡起頭左右看了看,他才發現所有人都看向這邊。幾乎所有男人眼睛都噴出火苗子,而站在最前面的韓世龍臉蛋幾乎扭成一團了。

眼看着這傢伙竟然敢調戲小美人肖婉兒,在場幾乎所有男性都忍不住體內激素衝動。

秦明則是不慌不忙整理了下衣服,笑眯眯道:“繼續,韓醫生,繼續!”

韓世龍已經認出肖婉兒,想起公車上手感,心中就是一陣癢癢。可是看見坐在肖婉兒身旁的秦明,他心中又恨的牙根癢癢。乾咳幾聲,他揚聲道:“先生女士們,歡迎你們從各大學府中走出,來到魔都市附屬第一人民醫院,這個魔都市最有名的綜合性醫院。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學生,而是一名實習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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